紀鸢這日過來,長公主看着紀鸢消瘦的臉,難得開了金口,給了紀鸢一些懷孕經驗,其實,紀鸢如今身邊伺候的人多,壓根無需她自己操心,不過,孕婦跟孕婦的交流,到底是不一樣的,隻覺得更加感同身受吧。紀鸢感恩時,提到了上回在木蘭居,長公主着蘇嬷嬷搭救一事兒,提起了那日之事兒,自然便提起了魏蘅,長公主聞言,淡淡的看了紀鸢一眼,忽而冷不丁道:“上回人都欺淩到家門口來了,卻并無人為你做主,對方至今依然安然無恙,可是覺得委屈?”長公主說着,隻端起茶杯吃了一口。紀鸢聽了卻微微愣了愣,一時拿不住對方是故意發問,還是漫不經心就這麼一說,好半晌,隻如實道:“委屈,也不委屈。”長公主聞言,放下茶杯,挑眉看了她一眼。紀鸢笑了笑道,“委屈自然是覺得委屈的,隻覺得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并且這禍事兒砸在了無辜的孩子身上,未免有些替肚子裡的小家夥感到委屈罷了,至于不委屈嘛,倒不是覺得無人為鸢兒做主,相反,長公主分明着了蘇嬷嬷前來助陣,這已然是為鸢兒做了天大的主了…”對方既沒殺人,又沒放火,又是親戚熟人,再加上紀鸢事後不過是虛驚一場,縱使長公主霸道護犢子,也不會将事情鬧到極為難堪的地步的,更何況,是為了紀鸢這麼一個妾侍。并且,有時候,給人難堪,遠比直接的懲罰要令人怄火許多,都直接讓家裡的老長輩親自來領人了,雖不知到底所犯了何事,外人七嘴八舌的猜忌有時更令事态嚴重,霧裡看花,最是看不真切的。至少,從那以後,那魏蘅再也沒臉踏入霍家了。這其中的道理,紀鸢倒還是瞧得出來的。至于其它嘛,長公主遠遠地将目光複又投放在了紀鸢臉上,細細瞧了她一陣。這後宅内院之事兒曆來如此,倘若沒有好的出身,沒有人倚仗的話,吃苦,是必然的,女人多的地方永遠是非多,倘若想要在深宅後院謀得一席之地,又或者,更甚者想要得更多的話,要麼,能夠悶聲吃苦,要麼,有本事尋到有力地靠山,要麼…自己有本事立起來,後院,從來容不下無能之輩。一個妾侍,如果連如此委屈都承受不了,将來,這後半輩子又如何熬得過,更何況,如今不過是在這一座小小的院子裡,将來,待出了院子,還有這諾大的府邸,出了府邸,還有那錯綜複雜的京城貴人圈子,木蘭居那一遭,不過僅僅隻是個開始罷了。十月,已經進入了初冬之際。十月底,霍元昭大婚。府中已經開始張燈結彩,此次霍家三姑娘霍元昭的婚事比之前霍元芷的婚事要熱鬧不少,這一來,霍元昭是嫁人為妻,相比霍元芷的側妃身份,于旁人而言,皇家身份自然要光耀不少,可于霍家而言,卻是面上無光的,這二來嘛,便是二房妻妾之間的那些彎彎道道了,王氏對霍元芷母子有多厭惡,就會對霍元昭的親事辦得有多熱鬧,橫豎氣不死對方,也是要惡心死對方的。而在大婚前兩日,霍家世交及前親家沈家一行如期趕至京城,暫且在霍家落腳,一行來的,有沈家老太太、沈家夫人,及一雙兒女沈如嫣及沈眠幾位。沈家一行人被安置在北苑,老夫人着人單獨開辟了一處院子接待,瞧着那架勢,有長久留人居住的意思。沈家一行人安置後,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大婚前一日,霍元昭竟然偷偷溜進了紀鸢的屋子裡胡鬧着要跟她睡一屋。那晚,整個霍家張燈結彩,一直忙到極晚,整個府上這才慢慢消停下來,天色已晚,紀鸢都已經躺下了,眼瞅着快要睡着了,忽而聽到床邊想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紀鸢迷迷糊糊的喊了聲公子,片刻後,猛地睜眼,驟然驚醒了,然而正要出身詢問時嘴巴卻被人一把捂住了,紀鸢大驚,吓得魂飛魄散時,正在此時,隻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低聲急切道:“公什麼子,别吵,是我,是我…”聽到這個聲音,紀鸢一愣,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竟是霍元昭。“你…你是如何進來的?院子應當已經落了鎖才是啊…”況且,屋子外三位嬷嬷還在守着夜了。确定對方是人,不是鬼,是自己人,而不是歹人後,紀鸢輕輕撫摸着胸口,驚魂未定的詢問着。霍元昭聽了,冷哼了幾聲,道:“哼,這又如何難得住我…”頓了頓,隻皺着眉頭數落道:“就是方才進屋時,黑燈瞎火的,在外頭險些撞了人,是守着你的那幾位老嬷嬷吧,得虧我警覺,差點兒将人給弄醒了…”說完,搓了搓手,嘴裡喊了聲冷死了。紀鸢立即要起身将燈點燃,霍元昭卻一把将紀鸢摁住了,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根火折子,偷摸點燃了,對紀鸢道:“噓,别出聲,那幾個老婆子難纏死了,别将她們給吵醒了,拿着——”霍元昭将火折子遞給了紀鸢,随即就着微弱的火光三兩下扒了自己的衣服,就跟以往無數次那樣,麻溜翻上了紀鸢的床榻,擠進了紀鸢的被子裡。霍元昭全身冰冷,凍得紀鸢立馬往後縮,隻一臉震驚道:“你…你這是在幹嘛?你今晚該不會是打算要睡我這吧?我的個姑奶奶,您明兒個成親,别胡鬧了,趕緊的回去。”霍元昭聽了,嘴裡哼哼了幾聲,難得沒有反駁,她一路摸黑過來,凍得全身冰冷,想要伸手往紀鸢咯吱窩裡伸,伸到一半時,想起紀鸢如今今時不同以往,她可不敢造次,不由哼哼兩聲道:“我就躺會兒,一會兒便走…”紀鸢聞言,默了一陣,忽而了然于心道:“你該不會是怕了吧。”“怕什麼,我霍元昭怕什麼,不就是成個親麼,有什麼好怕的,哼,真是笑話!”霍元昭聽了紀鸢這話差點兒掀開被子跳了起來。紀鸢立馬将她捂住了,生怕她将外頭的人給吵醒了,消停後,紀鸢這才似笑非笑道:“我可沒說你怕成親啊,你心虛個什麼勁兒,好好好,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成個親罷了,我曉得,你不是害怕成親,你定是舍不得我,這才半夜摸黑過來尋我的!”霍元昭聽到紀鸢的嘲諷,先是有些惱羞成怒,後又癟了癟嘴,她橫豎是說不過紀鸢的,更何況,這會兒,沒什麼心思跟紀鸢打趣,便有些心不在焉道:“知道便好,你以為都像你,如此沒良心,我都要離府了,你也不來瞧瞧我。”說到這裡,想起紀鸢如今有孕了,想到這件事兒,霍元昭又開始來火了。紀鸢有孕一事兒,她也是才剛知曉沒多久。這一段時間怕她出去搗亂惹禍,被尹氏鎮日拘在屋子裡,已經有整整兩個月未曾出過門了,前一個月紀鸢還隔三差五的去看她,這一個月,竟然一回也沒去,霍元昭也怄氣似的,生生憋了一個月,前幾日忍不住了,殺到了紀鸢的木蘭居,然後,被木蘭居裡的陣仗給吓到了,直接被三個嚴厲吓人的嬷嬷給攔在了外頭,這才知曉,紀鸢失去了人身自由,她有孕了,被困在了屋子裡,與她同病相憐。紀鸢有孕,霍元昭震驚驚喜的同時,多少有些氣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紀鸢竟然不告訴她,她匆匆跑到了尹氏的洗垣院,得知姨娘一早便知曉了,去時,正在笑眯眯的替紀鸢肚子裡的那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縫制襁褓了,原來,所有人都知曉了,唯有她一日被蒙在鼓裡,氣得霍元昭又一連着憤憤不平了好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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