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昭一行人直接将紀鸢送進了屋子裡。霍元懿等人便在廳子裡候着,然而廳子裡漏水嚴重,裡頭本就為數不多的幾件家具全都被搬空了,隻單單留下了幾張椅子擺在外頭,諾大的廳子裡一應擺放着十來個盆啊、桶啊,屋子裡淅淅瀝瀝的在跟着下雨。霍元懿瞧着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身旁元寶小心翼翼揣摩着他的臉色,道:“紀姑娘這屋子未免也忒寒酸了,這哪裡能住人啊,公子,您說是吧,若非上回打從這會兒經過,小的還從來不曉得咱們府上竟有一座這般偏僻的院落。”話匣子打開,元寶便滔滔不絕了,隻喋喋不休道着:“雖說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令大半個京城家中都被沖刷了個一幹二淨,但咱們府上到底牢固,就幾處空下來的偏房滲了些水,像紀姑娘屋子這般嚴重的,小的還是頭回見,也真是奇了怪了,上回公子便讓小的打聽,當時分明有人前來修繕了的,怎麼現如今滲水仍舊這般嚴重,公子,該不會是那些個不長眼的匠人糊弄人吧,要不要小的去問個清楚明白?”霍元懿聞言,良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隻道:“一會兒派幾個人前來将表妹屋子裡的貴重物件往三妹屋子裡搬去,這屋子有些危險,房頂若是塌了可不是鬧着玩的。”元寶聞言,下意識的往屋頂瞧了瞧,隻見屋子雖漏雨厲害,房梁倒是還算牢靠,塌肯定是不會塌的,霍家修繕的屋子豈是那般容易倒塌的,心中雖這般嘀咕,面上卻笑眯眯應着:“好咧,小的馬上便去吩咐。”頓了頓,便又忍不住道:“公子…方才您肩上傷着呢,咱們不若且先回院瞧瞧,小的方才瞧得一陣心驚肉跳,傷勢怕是不輕。”經元寶聞言,霍元懿這才驚覺右背有些發疼。雨勢越來越大。最終紀鸢暫且在那霍元昭的昭晖院住下了,鴻哥兒暫且搬到了五公子霍元皓那裡借住。其實,紀鸢原是不願搬的,便是要搬,也僅僅隻是想要暫且将那幾大箱子書給搬到霍元昭那邊保管着。結果那霍元昭氣得咬牙切齒,隻差沒差人将她直接擡過去了,隻憤憤不平道:“紀鸢,你矯情不矯情,你這是要惡心誰啊你,我霍元昭是那種袖手旁觀的人麼?再說了,你這屋子都淌成河了,還要繼續住着,這要傳了出來,我霍元昭的臉面,咱們霍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搬搬搬,現在就搬,不搬,本姑娘可生氣了。”正說着,抱夏端着盆熱水進來了,沖紀鸢道:“姑娘,二公子派了人來,将姑娘那幾箱子書都搬到三姑娘院裡去了,二公子問姑娘可還有什麼其他要緊的物件,一并收拾好了替姑娘搬過去,他說房梁不穩,唯恐房頂塌陷,屆時傷了人便不好了。”霍元昭聞言,隻立馬雙眼冒光道:“還是二哥辦事得力。”說罷,隻沖紀鸢點了點下巴道:“走吧,矯情精。”紀鸢聞言,咬牙默了良久,終究無法,待雨勢小了幾分後,隻得跟着一道去了。其實她屋子裡的東西并不多,要緊的物件稍稍收拾個一兩箱子便能悉數裝滿了,就是有幾大箱子書籍,頗占地方,是以,東西搬過去時,陣仗還稍稍有些大,霍元昭那昭晖院周圍都被驚動了。隻見甄芙兒的枱梧院及霍元芷的蘅芷居裡的人聽到動靜都紛紛踮起了腳尖往那邊定定瞧着。此時,那枱梧院裡,甄芙兒正端坐在案桌前提筆抄寫着《地藏經》,隻見她姿勢端正,身姿秀美,堪堪坐在那裡便自成一副畫。當落筆抄寫最後一個筆畫,隻見那甄芙兒有些倦意的揉了揉手腕,一旁的丫頭凝蘭立馬接了她手中的筆擱在筆架上,恭恭敬敬道:“姑娘,都抄了一下午,定是累了吧,奴婢替您捏捏。”說罷,隻立在一側替她捏着肩捏着手臂活動筋骨。甄芙兒笑了笑道:“總算是抄寫完了,回頭我理一理,你派人往大房送去。”原是大房大少奶奶身子每況愈下,整個府上都籠罩着一片陰霾,聽聞老夫人鎮日憂心不已,而姨母王氏更是忙得不成樣子,王氏當家,既要操心大少奶奶那邊,又得料理着這大雨後不成形的府邸,無論那頭的事兒,甄芙兒眼看都幫不上什麼忙,便唯有每日抄寫一份經書供奉,好替那危在旦夕的大少奶奶祈祈福。待緩了一陣後,見外頭雨勢稍小了幾分,甄芙兒便起身走到窗子前将窗子推開一角往外瞧了瞧,見外頭陰雨連連,整個院子被雲雨烏雲包圍着,平白惹人煩悶,這雨一連着下了好些日子,也該消停了吧。今兒眼皮跳了一整日,不知為何,這些日裡老是有些心神不甯,總覺得心裡頭有幾分煩悶,唯恐有糟心的事兒發生。抄寫經書,一來是要為大房盡份心意,這二來嘛,其實也是穩穩自個的心神吧。甄芙兒立在窗子前立了片刻,凝蘭見外頭雨大,怕她着涼,特來勸說。正要關窗時,忽而聽到外頭一陣喧嘩,甄芙兒閑來無事,便沖凝蘭道:“你且出去瞧瞧,外頭發生何事呢?這大雨天的,怎地如此吵鬧?”凝蘭領命而去,沒一會兒,便匆匆進來了,隻道着:“姑娘,原來是那紀姑娘所居的屋子漏雨漏得厲害,這會兒正臨時往三姑娘這邊搬呢?”甄芙兒聞言隻有些詫異,默了片刻,隻疑惑道:“那紀鸢原是住在哪兒來着?凝蘭道:“好像是往西邊的一處院子,地方稍稍有些偏,去的人少。”說到這裡,語氣忽而一頓,似乎有話要說,又有些猶豫不決。甄芙兒見狀,隻挑了挑眉,問起。凝蘭下意識的看了甄芙兒兩眼,微微抿了抿唇,方小心翼翼道:“方才好幾個丫頭在那遊廊底下隔着镂雕的花窗往那昭晖院瞧着熱鬧,奴婢去時,昭晖院那邊的動靜已經停了,便尋了小丫頭丁香問了一遭,這才得知,原來那領事的像是二公子跟前的元寶,親自在指揮着搬東西。”這話代表着什麼意思,自然不言而喻。果然,隻見那甄芙兒聽罷先是一愣,随即微微眯了起來。凝蘭見甄芙兒臉色不大好,立即安撫道:“許是…許是那三姑娘去尋二公子幫的忙也說不定,姑娘,您是知道的,二公子往日待那三姑娘還算親厚。”甄芙兒聞言,搭在窗沿上的手指漸漸緊了緊,沉默良久,隻故作鎮定道:“你且再去打聽打聽,隻是派了元寶出面,還是二公子也…露了面——”卻說紀鸢能夠住到昭晖院來,最為高興地莫過于霍元昭了,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紀鸢,上至吃穿用度,下至賣萌耍寶替她解悶,可謂是方方面面都顧忌到了。主要是這霍元昭性子過于跳脫了,隐隐與那甄芙兒、霍元芷不是一路人,跟三房兩個堂姐妹又差了些年歲,聊不到一塊兒去,打小沒得多少親近姐妹,雖有紀鸢,卻是個懶得沒邊的。每回都是她巴巴往她那邊跑,她極少主動往她這兒來過,便是來了,屁股都沒坐熱,便又跟着了火似的,立馬跑了。眼下紀鸢終于來了,隻覺得多了個伴似的,滿足了霍元昭打小的一個小心願,不過,嘴上卻嘴硬道:“我隻是先拿着你試手,回頭便能親自照顧我阿弟了。”紀鸢聞言隻笑而不語。紀鸢兩個手臂擦傷蹭傷了,腰胯有一處地方也青紫了一大片,最要緊的便是她的左腳,被扭到了不說,還被壓得腫了老高,生生腫成了個包子似的。好在未曾傷筋動骨。是大夫上說要在寝榻上靜養半個月。“回頭我去跟太太禀告一聲,往後啊,你就直接搬到我這裡住得了,橫豎我這院子大,我一個人住也住不過來。”“就是這些日子太太忙得沒邊,壓根顧忌不上,待這場大雨停了,待…待大嫂那邊…好了後,我再親自去央求太太,你就别管了,安心住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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