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舒樂随手從屋中的青瓷花瓶中抽出一支桃花,另一隻手拿了桌上的酒盞,推開房門腳步輕佻的走了出去。林季同起身跟在舒樂身後,六音卻直直從他身前追了出去。衣香影動,就在六音出門跟上舒樂的一瞬間,林季同從後面拉住了她。六音姑娘愣了一下,轉過頭看向林季同,焦急道:“林公子,能否勞煩您松開奴家,奴家還要去追……”“你追得上嗎?”林季同的目光随着舒樂,一直看着那人走下樓梯,進了一樓最喧鬧的歌榭。樓下身姿多嬌的衆位姑娘見是舒樂來了,紛紛湊上前去,與那人攀談起來。面具下的臉看不出表情,嘴角卻是笑着的。他一邊與姑娘們笑鬧,一邊接過一位姑娘手中遞來的酒,飲了下去,順便嘴甜無比的誇了那女子手中的美酒與女子一樣甜美。林季同收回視線,低頭看着六音:“你追的上他嗎?”六音抿了抿唇,垂下眼,良久後才細聲道:“……照月樓,不,整個京城的花坊,将軍隻包下了奴家一人。”林季同笑了:“是啊。可是他可有與你共度良宵,有與你交淺言深,可有帶你出樓,娶你過門的打算?”六音猛地擡眼:“我……”林季同卻不在多說,他繞過六音,随着舒樂走過的那條樓梯慢慢走了下去,一直走到了舒樂身邊。舒樂正在和幾個漂亮小姐姐玩擊鼓傳花,誰輸了誰就脫一件衣服。不過玩來玩去,脫衣服的也隻有舒樂一個人。小姐姐們都是珍寶,可以一起玩遊戲,但是怎麼能讓小姐姐們脫衣服呢?舒樂笑盈盈的又喝了一杯酒,站起來笑道:“雨晴姑娘的酒我也替她喝啦,來來來,下一輪下一。”桌子寬大,所以人坐得并不是很擠。林季同在舒樂身旁坐下來,舒樂傾着身,正要把手中的大紅紮花往另一個姑娘懷中丢去。舒樂已經脫了三件衣服,隻剩下最後裡面一件薄薄的白色内衫。内衫并不寬大,勾勒出舒樂的肩背和腰身,襯得他整個人越發的瘦削。在背部的位置甚至還能看出有一處内裡裹着棉紗和青布,大概就是中了箭的傷口所在。一輪下來,舒樂又要喝酒。林季同将他手中的酒杯取了過來,對桌上幾位姑娘颔首:“他喝了太多了,這一杯我來替他喝。”坐上的一位美豔女子便輕輕捂嘴笑了出來,手中的香帕一舞:“哎喲喂,舒将軍這是替若依姑娘喝的,你又要替舒将軍喝,那豈不是舒将軍也變成了姑娘?哈哈哈哈哈——”此話一出,其他女子也紛紛笑了起來。林季同心裡本不甚明晰的地方突然被人揭開,慌的他立時轉身去看舒樂,卻發現舒樂似乎已經醉了,此時也轉過來瞅着自己。那雙面具下的眼睛裡顯得霧氣迷蒙,再沒有了任何武官的氣質。反倒真的像是個……待人憐惜的金枝。林季同微微閉眼,将酒灌了下去,舒樂便拉着幾位花坊女子一起鼓起掌來:“林大學時好酒量,本将軍失敬失敬啦。”林季同放下酒杯,沒理會這句戲言,反對舒樂道:“你有傷在身,少喝為妙。”舒樂擺擺手,将酒杯端起來又斟滿了,也沒在意是剛剛林季同與他同杯飲酒,笑嘻嘻道:“我說林兄呀,今朝有酒今朝醉!說不定将來哪天,本将軍就血灑沙場死無全屍了,可要珍惜和我一同飲酒作樂的日子啊!”女子們紛紛笑鬧起來,無非說是舒将軍如此勇猛,戰無不勝,怎可能這樣。唯獨林季同剛剛還神色正常的臉猛地沉了下去,半晌後竟是站起身一句話都不說的轉身就走。舒樂“啧”了一聲,朝幾位小姐姐們告了繞,擡步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市集上才追到林季同,舒樂喘了兩口氣,兩步上前搭住他的肩膀:“林兄,怎麼這般容易生氣啊?”林季同沒掙開,拖着舒樂往前走,冷冷清清道:“你用自己的安危與那些花坊女子肆意玩笑,我為何不可生氣?”舒樂服了,勾着林季同的脖子比劃道:“哎呀,圖個開心嘛,何必較真?”林季同側過臉斜看了舒樂一眼,一言不發的又往前走去。舒樂無話可說了,隻能幾步跟了上去,擋在林季同面前雙手合十拜了拜,認命道:“好了好了。林兄,是在下錯了,林兄大仁大義,就不要與本小将軍計較了,好不好啊?”林季同這才看了他一眼,又道:“以後切不可開此等笑言。”舒樂舉起兩根指頭:“好好好,本将軍發誓。”林季同又道:“不可與花坊女子過夜,不可與衆多女子肆意玩耍。”舒樂:“……”舒樂搖了搖頭,歎息道:“林兄啊,久别不見,你現在管的比我老父還多。舒老将軍都不管我是不是與女子過夜呢。”大概是剛剛的跑動牽到了傷口,舒樂背過身一邊走一邊跟林季同說話的時候,淺淺的血色便從他僅着的那件内衫上滲了出來。林季同走在他後面,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你傷口又流血了。”“又流血了?”人喝了酒之後反應總是遲鈍,舒樂連疼都沒覺出來。自己伸手摸了摸,看到手上的确沾了血迹,舒樂搖搖頭道:“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舒樂的長衫脫在了照月樓沒有拿出來,林季同便将自己的罩衫脫下來給他披上了,接着道:“前面就是我的府宅了,去給你換藥。”舒樂猶豫了下:“不必了,我回家去弄好了。”林季同看了看舒樂,道:“今夜你還要回宮嗎?”舒樂想了想:“回吧……不過陛下肯定不會過去,晚點再回也無妨。”兩人在夜色中肩并肩走着,林季同突然道:“他待你不好嗎?”舒樂:“……”舒樂被林季同這突然富有文藝青年的問話問得懵了片刻,好半天後才撓了撓頭:“不是,林兄啊。好不好我都是個男的啊……所以好不好應該都沒什麼差别吧?”林季同點點頭:“也是,早晚你要從那裡出來的。”舒樂心道,那可不一定。不過看在林季同如此直男的份上,舒樂還是覺得不要破壞直男心中美好的幻想了。林宅的下人不多,取了藥之後還是林季同親自端了過來,将棉紗和青布放在了托盤中。燭火掩映中,舒樂看着林季同的動作,有些猶豫道:“林兄啊……你真會嗎?我這傷口好不容易才長好的。”林季同将剪刀在火上一點點燎了,伸手去解舒樂的内衫:“家父是很有名的郎中,樂兄不必擔憂。”舒樂:……樂樂好怕,萬一是個赤腳大夫可咋辦,嘤。内衫解開,露出了内裡的肌膚,在燈光中顯得更為白皙細膩。也讓那中間的傷口顯得更為恐怖和狼藉。林季同将棉紗揭去,皺眉看了半晌:“舒樂,你究竟是何日受的傷?”舒樂老老實實的将日子報了。林季同的面色越發不好看:“你正雙十年紀,按你說的日子,傷口斷不可恢複的如此之慢。”舒樂憂愁的想,這不是小皇帝火上加霜嗎?林季同動作很快的将舒樂的藥換好了,又将内衫給舒樂系上,開口道:“手遞給我。”舒樂打了個呵欠,将手遞了過去。林季同伸手探了舒樂的脈象,表情越發莫測起來。他松開舒樂:“除了傷口不愈,你近來還有其他什麼症狀?”舒樂裝傻道:“什麼症狀?我隻是受傷而已,還要何症狀?”林季同拍了下桌子:“舒樂!”舒樂笑眯眯道:“哎!”林季同氣得鼻子都要歪了,端起剩下的棉紗就要往外走,剛沒走兩步又被舒樂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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