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視線掃了一眼床榻上那人因為痛苦有些猙獰的面龐,眼眸之中帶着幾分憂心,忍不住詢問身旁看起來要年長一些的男子。
“不用。”福安毫不猶豫的回應,一副心中自由成算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穩重可靠。
“這江安城之内有幾個不知道謹少爺的情況?我們對外說是回江南老宅療養,但又有哪個不知道是想要謹少爺借着這裡溫潤的氣候延長些許壽數?”
福安平靜的視線終于有了幾分變化,隐隐約約浮現出了兩分憐憫,更多的卻是快意。“謹少爺身體出現問題,病情突然加重,我們除了請大夫來能有什麼辦法?!”
“我這便去請大夫?”于山詢問了一聲。
福安意味深長的看了于山一眼,确定他沒有什麼别的想法。“于山,我看你年輕便多說一句,有些時候可不要做多餘的事。哪怕你是好心辦了壞事,也不會有人會聽你解釋。”
“多謝福哥提點。”于山心下一滞,面色也是一正。
福安點了點頭,此時床榻上的人呻吟聲略有減緩。但不像是疼痛減輕,倒像是卻了氣力。
“你還在這兒站着做什麼,沒看少爺服了藥痛楚也沒有半分減緩嗎?還不快去叫大夫?!”福安說着面上瞬間浮現出了焦急的神色。
于山瞬間也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快步離開了房間。
福安也沒有像木樁一樣站在原地,他朝着床榻上的人迎了上去。“少爺、少爺,您還好嗎?您忍耐一下,大夫這就來了!”
床榻上的人呻吟聲卻是随着他的呼喚越來越低。
“少爺、謹少爺,你……”福安的聲音停了下來,面上帶着幾分驚愕,眼眸中卻有些許了然。
他将耳朵附在穆謹的唇畔旁,沒有聽到半分聲響,面頰上也失去了那呼吸帶出的溫熱氣息。
福安未曾看到,床榻上那人眼球緩慢的滑動了一下,那一瞬間眼簾上也浮現了些許弧度,随後又重新恢複了沉寂。
縱然他看到,怕也隻會将其當成穆謹失去呼吸之前的艱難動作,不會去多想。
穆謹的身體狀況如何,一直就近‘照顧’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福安心中有種長久的目标達成之後的快意與釋然,面上卻像是不敢置信一般,伸手去探穆謹的鼻息。
“鐘大夫來了,鐘大夫來了!”于山依舊一副極為焦急的模樣,顧不得什麼規矩,直接推開門帶着大夫闖了進來。
他看到福安的動作,面上的表情一僵。無暇顧忌尊卑,一手将福安拉離床邊,将大夫推到床榻前。“鐘大夫,您快看看我們少爺!”
言行舉止之間,皆是一副不願意接受噩耗的模樣,眼底深處卻有着與福安相似的了然。
鐘大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心下便已經有了計較。秉承着行醫嚴謹的心态,他連忙伸手查探了一番。
手往床榻上人的脈搏一搭,檢查了一番心跳鼻息。抱着幾分僥幸心理将銀針刺入了幾處要穴,床榻上的人仍未有任何反應。
“唉。”縱然鐘大夫見慣了生老病死,此時仍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他自诩知道穆家人為穆謹耗費了多少心思。穆謹這病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穆家昭告天下遍尋名醫也無法醫治,隻能盡可能的調養他的身體,延長壽數。
早有名醫預言穆謹活不過二十,穆家費盡心思耗費無數藥材,也不過是将這一日拖延了五年不到,讓他在二十五歲走到了盡頭,如何不讓人惋惜?
鐘大夫不忍對上福安和于山兩人期待的視線,“準備後事吧,還請節哀!”
“鐘大夫您再看一看,我們少爺他……”于山似乎還不願放棄。
“不必再看。”鐘大夫搖了搖頭,“這院内供養的,也不止我這一位大夫。若是二位不信,也可請其他大夫過來看一看。但結果,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福安閉了閉眼睛,他看上去要比于山理智一些,悲痛仍不免從聲音中洩露些許。“于山,送鐘大夫離開。我們為謹少爺、沐浴更衣。”
“……”于山沉默了一瞬,随後開口,聲音帶上了明顯的喑啞。“鐘大夫,請。”
“我自己走就行了。”鐘大夫收拾好銀針,掃了兩人一眼,忍不住再次開口。
“兩位還請節哀。不如想想謹少爺還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若是能踐行一二,也不枉一場主仆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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