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村常年對黃鼠狼的供奉,使得它通了幾分人性,卻也不多。
黃鼠狼将整個村子的一切視為自己所有,所以吳二花遭人強暴為失貞,遊客的侵犯是不敬,對待冒犯自己的人,它自然不會手軟。
“你們以為殺人能平息它的怒火,不過是在教它人命不值錢,可以随意屠殺。”
話落,段長溫掏出一隻打火機,在老人驚悚的目光下随手點燃一幅挂畫。
這些挂畫的紙張都是用做燈芯的棉草編織,再拿香油熏制,瞬間整個房梁上的挂畫“呼啦”一下全部燒了起來。
“你瘋了!你瘋了!你想害死我們全村人嗎?!”
老人伸手去撲打挂畫上的火焰,不管雙手烤得通紅。
“你們這些外面來的小賤蹄子,害人害己!”
“姐姐,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看着老人家撕心裂肺的模樣,沈墨池有些于心不忍。
心中暗暗咬了咬牙,端起放在祭桌上的一盆清水迅速跑到老人身邊,他按住老人拍打火焰的手,将清水潑出去。
“婆婆,用水吧,用手會燙傷的。”
“不!”老人目次欲裂,看着因為那一盆“水”越發洶湧的火焰,她重重拍掉沈墨池手中鐵盆,退了他一把,“誰告訴你裡面是水的?!”
“那裡面裝的什麼啊……”少年心虛的垂下手,捏動衣角。
“那是他們供奉黃鼠狼的屍油。”段長溫兩步上前将人拉倒身後。
“我不是故意的。”沈墨池立馬真誠的道歉,“我以為你們供奉給喜爺的清水。”
“你!你……”老人指向少年雙目猩紅,猶如惡鬼。
沈墨池縮了縮脖子,歉意的将手背到身後,少年的手指因為端水“陷進”水中,現在還油乎乎的呢。
早知道是屍油的話,就直接往她身上潑了,還以為是什麼呢。
這裡的每一幅挂畫都是一條人命,密密麻麻的畫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守在這裡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就在老人癫狂的要撲上去撕了兩人時,周圍一切燃燒的火源猛地熄滅,隻餘下潑出去的屍油滴落聲。
嗒。
嗒!
嗒……
老人因為黑暗短暫怔愣之後,飛快的回過神,慌張的就地跪下,腦袋砸在地上“嘣嘣”作響。
“喜爺恕罪!喜爺恕罪!”
“都是這兩個人幹的啊!不關我的事!他們還殺了姐姐!”
畜生分得清什麼是非?
黑暗中一道噗嗤聲過後,老人的聲音就消失不見。
“姐姐……”黑暗裡,沈墨池拉緊了段長溫的手。
後來,身邊有風聲刮過,沈墨池感覺到段長溫有動作。
風停下後,屋裡的蠟燭重新燃起,頭頂是燒的七零八落的挂畫。
沈墨池看到段長溫手裡捏着一團染血的黃色物體:“姐姐,這是什麼?”
“畜生的尾巴而已,讓它跑掉了,算它運氣好。”最好别讓她再遇見,下一次可就不是斷一條尾巴就能解決的了。
段長溫嫌棄的丢掉手中的東西,跨過老人屍體往外走,“去隔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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