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之下,洛九江實在吃驚得要命。
他之前把大多數精力都放在了椅子上,自己又坐最後一排,沒怎麼管前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現在拿眼神看着,卻發現夢中的所有人衣着全不得體——短衫乃是常年勞作之人為了方便穿的,就連洛九江這種訓練度極大的少年,着短打的時候也少,然而這屋子裡的人,居然無一例外,衣服全是上下兩截,并且上衫很短。
若隻是這樣,洛九江還能道聲“奇妙”就哈哈過去,但眼前穿短打衣服的諸人,無論男女,居然都毫不顧忌地坦腿露臂。這些人裡所穿衣服能遮到手腕的都少,大多數人袖子隻有短短一截,袖口還很窄,兩條腿也大半光着,甚至有一位姑娘……洛九江真不是故意的,可她怎麼衣服帶子那樣得細,還毫不介意地展示出自己的肩膀和小腹?
非禮勿視四字是幹什麼吃的?這夢主究竟在想什麼呢?
洛九江受到了驚吓。
在世人之中,洛九江的脾氣已經算是非常随和寬容的那一種,要論及少年狂氣,視教條于無物,天下也少有人能和他比肩。但這個夢主雖然也豪放不羁,但明顯和他發展得不是一個方向。此時此刻,就洛九江都在心中嘀咕,心想這夢主該是個何等驚世駭俗、玩世不恭的狂徒?
而當他擡頭向廳堂的最前方,搭着一個高高戲台子的最前方看去的時候,整個人簡直如遭雷劈。
台上的人不是戲子,是封雪。
雪姊穿一身剪裁得當的黑色短打,上衣胸前開叉極大,露出白色豎立的領口。這短衣剪裁對于洛九江來說太過貼身,襯得封雪身材線條分明。
洛九江:“……”
雪姊實在不像是這樣的人。
他埋臉在手掌裡搓了一把,一瞬之間真是各種奇奇怪怪的設想都做到了。例如他方才短短一瞥,台上的女子雖然容貌肖似封雪,但還是有細節不同,沒準是那死地的老變态又送了一個女兒進來;或者是隊伍裡的某人貪圖雪姊美色,對她念念不忘,又起不軌之心,再有就是雪姊不是說過嗎,她來自一個“和你們的三千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
或許是不想勾起故土情思,就連在死地裡,封雪對自己的家鄉都提及不多,但她偶爾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是真的。洛九江原本還不能完全理解“截然不同”是怎麼個不同法,但現在夢境裡隻消一眼,他就徹底明白了。
……這個确實是夠不同的。
台上的女人有着雪姊的身形、雪姊的眉眼和雪姊的大體輪廓,隻是在一些容顔細節上與雪姊不同,像是她的頭發竟然短得近乎齊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還俗不久的姑子。
但洛九江想起來,雪姊提過這個,她說這也是她們那邊常見的一種發型,似乎是叫杏花頭還是什麼?
洛九江還想起來,封雪說過自己的前身并不是現在這副容貌。
那這個夢說明了什麼呢?洛九江默默估量着,心中竟然有些替雪姊悲傷:她還記得自己過去的頭型,還記得舊世界大家所穿的衣服,甚至還記得家鄉的一個廳堂。然而她用得卻是“花碧月”的臉,顯然是已經忘記了從前自己的模樣。
對雪姊來說,那個生活在她心心念念家鄉的,叫封雪的小姑娘,若是連她自己都忘了長成什麼樣子,那這個世界就再沒有人會替她記得。
此時洛九江心中一聲低歎,封雪顯然毫無覺察。正相反,戲台上的封雪甚至是興高采烈的。她手裡拿着個頂端圓圓,長若戒尺的漆黑圓柱子,铿锵有力道:“大家都知道,今天這場報告會的目的,就是為了向你們展示我的新發現!”
“那就是異種,我們生物學界的明燈!這種特殊的生物以其頑強的生命和特殊的生存形态引起了廣大科學界的主意!我殚精竭慮地研究了二十年,終于破獲了他們的遺傳密碼,并且很榮幸地獲得了挪被耳生物學獎的提名!”
洛九江:“……”雪姊平時的深奧言語雖然多,但肯定沒有現在這麼多。在夢裡的封雪顯然是完全地放飛了自我。
戲台上的封雪還在慷慨激昂的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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