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扶着架子穩住身形,差點忍不住脾氣,這也太兇了。
屋内燭火晦暗,那抹白似乎帶走了所有亮色,江瑀起身進了浴室,沖洗身上藥漬。
路過椸架時,淮瑾擦過水的綿帕搭在上面,江瑀眸色幽暗地看了又看,他想要。
他覺得自己是個變态。
江瑀沒辦法不承認,他對淮瑾根本抗拒不了,就算他天生壞種,做盡惡事,他也總能為他找到必須這麼做的緣由。
所有鈍疼,在看到他低垂的眉眼時,都變成了明晃晃的四個大字。
事已至此。
對呀,事已至此,還能怎樣呢?
改正不就好了嘛,小皇帝不也吃了大虧嗎,有什麼好氣的。
大不了多晾他幾天,讓他長個教訓。
或者多弄哭他幾次,多可憐都不放。
為了他的錯離開他,抱不着親不着。
不等于用别人的錯懲罰自己。
别人把你碗踹了。
你難道一輩子不吃飯了不成?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嘛!
道理雖然是這麼個道理,但……
江瑀畢竟不是真瘋了。
他反複掙紮着,對淮瑾的渴望一日比一日更深,抓心撓肝折磨着他。
這日早膳後,江瑀出了梨香院,沿着回廊往後花園走,才離院子不到百米遠,便挪不動腳步。
他将額頭抵在廊柱上,靜靜體會着——想去逛花園,卻逛出故土難離的詭異情緒。
“哥哥。”
這聲音讓江瑀蓦地一驚,他側看着眼前的小皇帝,語調微寒:“陛下這聲哥哥,草民擔待不起。”
淮琅手上捏着帕子,唇色泛白,精神萎靡不振,他示意跟着的近衛侍從退下。
等回廊中隻剩他與江瑀二人,擡手扯開衣領,露出木芙蓉的一角。
“這麼大一朵。”淮琅擡手在胸前劃拉了一下,圈出木芙蓉的輪廓,“阿束身上的字,我本也沒一定要紋,是他說這墨,是我的名字。”
“江公子若不信,将他叫回來一問便知。”
淮琅說了這麼一長段話,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扶着欄杆坐下。
江瑀擦着廊柱滑落下去,蜷着身體坐在地上:“草民不知他在何處。”
淮琅聞言,突然咳了起來,他擡手用帕捂住唇,好似要把内腑都咳碎了一般。
遠處侍從聽到動靜,忙上前來,撫背的撫背,拿藥的拿藥。
侍從奉上幹淨帕子,淮琅捏在手裡,好似這樣的驚險情況随時都會生。
江瑀見侍從端下的木盤中,擱着的那方手帕有刺目的血痕,他暗暗歎了口氣:“玄秋子醫術非凡,也不能拔除陛下體内的餘毒嗎?”
淮琅搖了搖頭,努力調整着氣息,說:“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
他雙手撐着膝,沉吟了許久,才挑挑揀揀的将宮中的事說了,他邊咳邊說,臉頰通紅。
也不知是咳出來的,還是因談論的事,實在不該述之于口,直至事情說完後,淮琅鳳眸通紅:
“阿束……他是要我的命啊!”
淮琅禁不住渾身冷,雙肩直抖,默了片刻,說:“我們二人的事,你别遷怒皇兄,是我拿餘毒逼迫他,非要江束進宮陪我的。”
江瑀對這些早有猜測,隻是沒想到這麼過分,他捏着袖口,有些不知所措:“阿束他……他原不是這麼壞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玉帝偷聽我心聲,取經難度地獄級 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 他很神秘[重生]+番外 位列仙班,今年大三! 繡花枕頭是學霸+番外 洪荒:蛇有大目标 虐完老婆後:我靠技術重獲芳心 不二年代 重生:抱緊金大腿耀武揚威 NPC隻能是我的[無限] 再來一次,我選擇離開! 沙棘樹 郡主歸來 異界悠閑的日常生活 無限之紅塵輪回 詭秘陰書 我左肩缺火+番外 我有人人都愛的盛世美顔+番外 江湖事真多 師父,你的掌中寶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