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被他這動作弄得煩躁,喝道:“急什麼急!想辦法不要時間啊!”
班主一哆嗦,這才小心的擡起頭,觑了村長一眼。此時村長那隻獨眼的眼瞳早已縮的跟米粒一般大小了,這是他在思考時常出現的一種表情。
班主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收回來,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眼睛轉了轉,“師父……聽說今天有人死了,你……把她葬哪了?”
村長正有些愣神,此時驟然聽到這句話,先是盯着班主看了幾眼,直看得班主眼神開始閃躲,村長這才譏笑一聲。
“葬無名墓碑了,怎麼了?”
“是不是葬頭碑了?”班主急切的看向村長,等看到村長譏諷的眼神後,才不自在的低下頭,嗫喏道:“這……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麼不好?”村長拄着拐杖,逼近了班主,一隻獨眼裡含着莫名的眼神,直看得班主渾身發涼,“嗬……我來猜猜看。神像昨天就壞了,你今天才來找我。是不是覺得我小老兒沒幾天好活了,到時候就能給你獻祭了,獻祭之後神像也就沒什麼用了?”
班主的目光閃躲,村長卻不放過他,反而湊的越來越近,“但是恰巧昨天晚上偏偏死人了!占用了本該給我準備的頭碑,獻祭完成不了,神像也就變得重要起來?又偏偏這神像牽連着你的小命,此時急匆匆的找我是怕了?”
村長的聲音越說越大,喉嚨裡傳來嗬嗬的風聲,帶着老人口腔裡獨特的腥臭味。
班主不自在的低下頭,剛擦幹淨的額角又浮出了細密的汗,他下意識的辯解道,“不……不是的,我隻是覺得書竹太着急了,等最後一天他們全部都入了戲再将他們一網打盡多好?偏偏在第一天晚上就弄死了一個!”
“所以呢?最後一天一網打盡,既不用占了頭碑,也能讓你如意?”村長失望的看着自己的這蠢笨的徒弟,若不是當初實在沒人選了,他何苦又要選這個懦弱又自私的徒弟。
“是啊……”,班主低聲說道,村長的眼神莫名讓他有些害怕。
“蠢貨!”村長的拐杖用力的敲擊着地面,“隻有趁着那人失魂之時,取下的皮才是最新鮮、最滋補的!書竹做的根本沒有錯!”
“我教了你這麼多年,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嗎?啊?!丁力,你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到最後,村長吼得越來越大聲,幹瘦的身子渾身震顫着,胸口有着巨大的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見此,班主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擡起胳膊擋在頭前,可等了好一會兒還沒等到熟悉的鈍痛感。
他略微擡起了頭,瞥向村長的拐杖,見村長氣的似乎都快站不穩了,他才怔愣了一下,恍惚感受到師父似乎真的老了。
——他再也沒有掄起拐杖狠狠揍自己的力氣了,他隻能獨自站在原地,氣的發顫也教訓不了自己了。
見此,班主的腳向前進了一步,對上村長渾濁的眼神還是渾身一顫,“師父,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有這些想法的!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帶領雙生戲班走向戲曲界的殿堂。”
他向村長保證着,眼看着村長胸口的起伏變得平緩起來。他才再向前進了一步,将手中的箱子推給村長看,“師父……您看,那這要怎麼辦?”
村長一口氣沒喘過來,眼神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但看到班主瑟縮害怕的模樣,又想到這孩子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終究還是軟了心腸。
他緊了緊手中的拐杖,最後長長的歎息一聲,本就佝偻的背部似乎又佝偻了一些,“戲快要唱完了吧?你去前面幫幫場面,神像的事我來想辦法。”
班主讷讷的點頭,遲疑着看了村長幾眼,卻被村長一個眼神吓回了原地。不敢再遲疑,他飛快的将箱子放到地上,腳步匆忙的走出了房間。
等院長走後,村長才慢吞吞的蹲下身子,手指顫顫巍巍的撫上了老郎神的神像。
莫清河這才矮下身子,腦中開始思索着。
雖然她剛剛沒完全聽懂,但好歹也聽了個大概。
第一,村長是班主的師父。
第二,墓碑有古怪,并且頭碑應該是留給村長的,但是被王芝芝占了。
第三,神像牽連着班主的命,但如果村長将自己獻祭後,神像就沒什麼用了。
第四,失魂時,取下的皮是最好的。
莫清河思索着,失魂?就像她剛剛面對戲服那樣的模樣嗎?這時候的皮是最好的?可是要皮有什麼用?
想到這,莫清河莫名想起之前在戲服上看到的皮膚組織,是獻祭?還是被吸收?
還有——書竹是誰?跟第十個箱子中的名字“書林”有異曲同工之妙。她默認每個箱子裡裝的都是演員的行頭,那麼“楊貴妃”應該是叫“書林”,那書竹是她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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