劊子手的刀挂在牆上,陰陽先生看得見。紙匠的技藝栩栩如生,屍縫匠的女紅初具雛形。陰門這門失傳的技藝,偶然就傳到了我的手上。
在村裡,我是個混混,不願意下地幹活。我整天無所事事,惡作劇,偷雞,監視年輕女孩和已婚婦女洗澡。由于名聲不好,我到了二十幾歲還沒有找到妻子。
作為一個閑人,我偶然發現了一個商機。連接四平和葉赫的柏油路正式開始建設,小施工隊正在架橋涵,汽車無法通過。
于是,我偷偷賣掉了種田用的騾子,買了一輛二手幸福460摩托車。我開始在鄰近村莊附近的二十公裡半徑範圍内經營摩托車出租車服務。出乎意料的是,生意還不錯。
但正月十五,鬼節,我等了一整天,沒有一個顧客。太陽已經落山了,無奈,我把摩托車挂到低檔,慢慢騎回了家。我想也許我會遇到有人在墓地燒紙祭,我可以送他們回家,花五塊錢的油錢。
一路上,人們在十字路口鞠躬膜拜,空氣中彌漫着燒鬼錢的氣味。前方不遠處就是斷頭溝,這裡是處決當地罪犯的地方。
當我正要加速通過這段不舒服的路段時,摩托車頭燈突然熄滅了,我發現自己身處大霧天氣。隻能看到前方不到三米的距離,一陣風把路邊的幹樹葉卷到空中。
嘩啦一聲,摩托車鍊條莫名脫落,摩托車無法前行。無奈,我鼓起勇氣下了摩托車,把它固定住。我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打算修理鍊條。當我蹲在地上時,我隐約感覺有人在我身後。
這是一種令人不安的感覺。我鼓起勇氣,緩緩轉過頭,用餘光看了一眼身後。那裡,一張慘白的臉低着頭,不祥地盯着我,吓得我雙腿發軟。
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想立刻離開。當我回頭的時候,我的額頭不小心撞到了摩托車的車把上,發出一聲巨響。我的額頭上被劃出了一道兩英寸長的傷口,我用手擦去粘稠的血迹。然而,由于力量太大,摩托車翻倒了,重重地撞到了我的腿上。
我想擡起摩托車解脫,但我太害怕了,渾身發抖,一點力氣也沒有。耳邊響起一道誘人的女聲:“年輕人,你覺得我是人還是鬼?”
我的頭感覺要爆炸了,我結結巴巴地說:“你是神仙嗎?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聽了我的話,身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你小夥子年紀還小,心這麼膽怯,我隻是想搭車回家,就想問問你,看你吓得多厲害。”
我鼓起勇氣,轉過身來,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身穿大紅色旗袍,容貌格外美麗。
女子笑着說道:“我出去辦事,遇到了一個和你一樣的摩的司機,他一看到這個偏僻荒涼的地方,就要高價,如果我不給他六百塊錢,他在路上揚言要抛棄我,我一氣之下給了他十塊錢就下車了,現在才走了沒多遠,就遇到了你。
當我意識到她也是人類時,我的心如釋重負。“吓唬人的時候真的很可怕。看來我不能載你了,摩托車壞了。”
女人看着我血淋淋的臉,說道:“你的摩托車壞了,你修一下吧?你别告訴我你打算在這裡過夜,等你修好了車,帶我去葉赫,我就可以了。”“給你一百五十塊錢,你說怎麼樣?你看起來不像壞人,我相信你不會修好自行車然後跑掉,留下我在這裡被狼吃掉吧?”
那時,我打出租車一天隻賺二十到五十元左右。一百五十塊錢對我來說就相當于兩三天的收入了。再說了,我也不忍心把一個女人遺棄在這個偏僻的地方,附近沒有村莊,也沒有商店。
修好鍊條後,摩托車的頭燈仍然不亮。我上了摩托車,她坐在我後面。我們沿着熟悉的路線繼續前行,但當我們接近一個叫古東的村莊時,有一個大土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身後的女人開口道:“左轉,沿着那條小路走,我就是從那條路來的。”
我沒有多想,順着她手指的方向,騎着摩托車朝小路走去。然而,一踏上那條路,一切就變得朦胧起來,兩邊什麼也看不見了。我隻能看到前面狹窄的碎石路,隻有兩英尺寬。
當我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時,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我努力回想,當我用打火機看了她一眼時,我好像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腿。我好像也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平時我送人的時候,他們都會把身體緊緊地貼在我身上,雙手扶着腰。即使輕輕踩刹車,我也會感覺到柔軟的肉壓在我的背上。但現在,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我渾身毛骨悚然,我确信坐在我身後的人絕對不是一個人。
就在這時,我身後的女人突然說道:“停車,我到家了。”
我回神,擡頭一看,卻發現前面沒有路,隻有一個高高的土堆。
當我下了自行車時,我看到前面的女人漂浮在空中。我不禁苦笑道:“你帶我來這裡是為了殺我嗎?”
女子頓了頓,發出一聲銀鈴般悠揚的笑聲:“我為什麼要殺你?我應該感謝你帶我來這裡。”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個地方?”我一邊問道,一邊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四周安靜得可怕,我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除了一片荒蕪的土堆之外,什麼也沒有。根據我的經驗,這似乎是一座孤墳。
女人飄在土堆上,兩隻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因為我要你陪我。這百年來,每年的中元節,我都會問同一個問題:我是不是一個人?”“是鬼還是人?我問的一百個人中有九十九個都被我吃掉了。他們的頭骨都埋在這個小土堆下面。你知道為什麼嗎?”
距離如此之近,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死亡氣息。絕望和恐懼完全占據了我的心。我想跑,但雙腿卻背叛了我,根本無法動彈。突然,她一寸一寸地向我靠近。
我本能地向後退去,撞到了摩托車上。随着一聲巨響,我和自行車都摔倒在地。
“回答我的問題。我為什麼要吃它們?”
我盡量避開她強烈的目光,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似乎對我的回答不滿意。“我告訴你為什麼,他們都該死,因為他們一看到我,就立刻宣稱我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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