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拜訪院士
何婷婷用兩天時間,遊了五行圖,也取了筆筒,計劃中的事隻剩下一件尚未辦,就是要造訪那個叫莊夢曉的主編。殊料,不經意間卻以這樣的方式邂逅了莊夢曉。
何婷婷極高興,也極意外。當時就想:“老天爺真會開玩笑,上一次,我還以為有兩個莊夢曉呢,哪想那兩個,竟是同一個人!嗬,真有趣!”
當時,她心裡這麼想,不自禁地朝莊夢曉睃了一眼,臉上還紅了紅。這小細節别人不知發現沒有,靳少艾可是瞧着了,還在心裡記下了。他很替莊夢曉高興,揣摩這中間以後或許會有故事,很美麗的故事。
那麼,何婷婷何以要造訪莊夢曉?其中根由,得從半個月前說起。
一天,她有幸拜訪了中國工程院院士李慕。李慕從事城市規劃設計,學貫中西,業界名望甚高,終年忙得很,很少有時間接受各種來訪。可頭一天傍晚,他一回家,老伴戚明心就笑微微對他說:“我說呀,我得主動向你做個撿讨,今兒我替你答應了一個人的請求,是忍不住才答應的!她渴望向你請教幾個問題。”
“稀罕!”李慕笑了,“答應就答應呗,怎麼還做檢讨,還用了忍不住這詞兒?”
“你知道我為啥忍不住答應的麼?”老伴笑道,“那是個漂亮透了的姑娘。啧啧,模樣美得叫你無法描述。她說起話來也句句得體,格外讨人喜,所以我才不忍心__呵,準确點說,不是不忍心,而是舍不得拒絕她。”
“哦,長得那麼美啊!莫非你從她身上看見了你的少女時代?”
“和她比起來,我就是回到少女時代,也會有珠玉在前,自慚形穢的感覺。”
李慕說:“我就不信了,什麼樣的姑娘,經得起你這樣誇?”
“唔,《詩經》版的美女,”戚明心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你就想象該有多美吧!”
“噢,不知她有啥事兒?”李慕問。
”她要向你讨教保護古舊建築的問題。”
“夫人已經首肯了,我自然得遵命。”李慕笑着對老伴說,“而且,話題合我的興趣。喲,還趕巧了,我明天恰好沒安排别的事兒,難得有閑。”
“那我這就打電話,約她明天八點半來!”夫人舒坦地笑了。
翌日,何婷婷準時來見。李慕這才服氣夫人說得果然真确,沒半句誇張。用古人說的“肌膚如霜雪,綽約若處子”來形容她,并不過分。而且,說起話來,既恭謹得體,聲音又柔和好聽,像婉啭的百靈一樣悅耳。
戚明心麻利地沏了茶,讓他倆去書房,一邊品茗,一邊慢慢探讨。這天,院士興緻頗高,像啦家常一樣,一一回答了何婷婷的提問。交談竟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惜時如金的李院士極少這樣破例。結束交談時,何婷婷誠懇地表達了謝意:
“院士,從您這兒,我獲得了許多珍貴知識。太感激您了!同時,也為占用了您的寶貴時間,特感抱歉。我知道,你的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因為我的拜訪而耽擱了,您肯定很心痛!”
李慕院士笑着搖手,說:“丫頭,别客套!我有一個學生,近來也在關注你提出的問題,連帶惹起了我的興趣。因此,今天接待你,是彼此共同受益,我挺高興!”
“這麼說,你那位高足,正從事這個課題的研究?”何婷婷問。
院士搖了搖頭:
“不!”他輕輕摘下眼鏡,用手指叩了一下桌面。“他離開我之後,放棄了單純理論研究的路子……嗯,我說,丫頭,你不妨過一會再走吧,聽我啰嗦幾句,介紹一下我這個特殊學生。”
何婷婷看院士臉上帶着興奮,揣想他要介紹的學生,一定深得他的歡心。便說:
“能聽您介紹您的高足,真是求之不得呀!”
她恭恭敬敬地坐了下來。
“我剛才說了,”院士聳了聳眉毛,臉上挂滿了笑容,“我這學生現在不從事單純的理論研究,可是得補充一句,這并不意味着他不熱心研究。不,不是這樣。他這人,追慕梁思成夫婦的作法,想先實地考察一些前人留下的園林建築,由此破題,邊考察邊積累實際資料,給今後深入研究夯實根基。同時呢,他還邊考察,便寫文章,呼籲人們保護先人遺迹,保護有價值的古舊建築。”
“哎喲!後面這項,他和我想到一塊兒啦!”何婷婷說,“由於職業的緣故,我常收到來信,很多人對城市開發中有價值的古舊建築遭到野蠻破壞,感到憂心。我深受感染,很想寫點文章,呼籲社會對古舊建築進行保護。”
院士誇道:“我很贊賞你這想法,并且像對我那學生一樣,既贊賞,又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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