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的第一天,西郊熱鬧的程度堪比廟會,不同于廟會的熙熙攘攘,這些武林人士大多簇擁在一個又一個的擂台底下,看着台上的兩人比武過招,瞧到精彩之處,有些人還會鼓掌叫好。
會場四周架着高台,供人觀看,高台的下方有各種小販,多是美食,也有些售賣兵器的。
我,葉歡,秦天淼坐在高台之上,視野寬廣,一覽無遺。
葉歡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精神抖擻,神采奕奕,這會兒跟那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
“美男呢?我的美男都到哪裡去了?現在名門正派收徒,都不看臉嗎?也太肆無忌憚了。”一聲聲哀嚎,足見有多傷心。
我倚欄望去,這些江湖俠客的确有些不講究,蓬頭垢面,衣裳也算不得幹淨。但是言行舉止爽朗肆意,不拘小節。若是跟皇甫浚,李邵坤比起來,自然是不夠清俊潇灑,不過也别有一番豪氣雲天的大俠風範。
“想看小白臉,你去金都城啊。滿街的貴公子,要多秀氣有多秀氣。”我見葉歡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故意打趣道。
“我要的排的是江湖美男榜,不是朝堂美男榜。我喜歡的是風流俠客,不是虎背熊腰的壯漢。”歇斯底裡的撒潑,扭身靠在欄杆上喘粗氣,“這難道就是現實和夢想的差距,我以為是這麼大,結果是這麼大。”
兩個手指先比劃了一個筷子的長度,又拉直了雙臂還嫌不夠。這丫頭對男色的執着,真是非比尋常。
無心安慰,反正她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看向旁邊沉默不語的秦天淼,走過去坐到她身邊。
“怎麼你們魔教還沒到?我還想親自會會聶無殇。”
目光如刀,寒意森森。“會會?”一臉的戒備警惕,又帶着一些怒意和攻擊性。
“對啊,十萬兩黃金呢,我日思夜想,夢裡都是呢。”我朝她眨了眨眼睛,挑釁輕笑。
“武林大會不準私下鬥毆,多少年的規矩,你想破?”秦天淼面如寒霜,冷冷的看着我。
“自然是不能破壞這麼好的規矩,否則以後哪裡還有這樣和平交流武藝的場合,天下武術又怎麼進步呢。”
我攤了攤手,作無奈狀。“不過你們抓了上官拓的義弟,這賬總是要算一算的,私下不能鬥毆,這不還有了結台嘛。你們心心念念的想抓我,不如我們上那了結台,我輸了,跟你們走,你們輸了,你和唐夢慈跟我走,如何?”
秦天淼沒說話,眼神複雜的看了我半天,我伸手挑起她右邊的頭發,她先是一驚,後又僵着身子沒動。
“看着淡了不少,我又給你配了點,今日回去拿給你。”說完就不再管她,繼續回到葉歡身邊看台下的熱鬧。
接近晌午,終于見到了想見之人。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停在外圍,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女子,正是金家小姐金窈窕,她下車之後轉身又從車子裡抱出一個小豆丁,虎頭虎腦,圓潤可愛的小娃娃。
一個婢女跟在兩人的身後,姐姐抱着弟弟進入會場後,直接從左手邊的樓梯走上看台,來到事先預定好的位子坐下。
“好巧啊,金小姐。”我舉着酒杯示意,這看台繞着會場一圈,桌子之間隔着竹簾,靠近欄杆的這面卻沒有遮擋,故而人走到前面,就可以看到隔壁桌的情況。
我可是特意拜托了李邵坤安排的位子,為的就是剛好坐在金小姐的旁邊。也不等金小姐請我,自顧自的走了過去,在金小姐對面坐下。
“别來無恙,上次多有得罪,還望金小姐見諒。”我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杯底朝上的一翻,當作賠禮。
“不打不相識。”金窈窕淡淡的回了句,“還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我姓柳......”故意停頓了片刻,金小姐聽到我的姓氏并無什麼異樣,這是不知道玉佩的來曆嗎?許是我停頓的時間太長,讓她稍稍有些疑惑不解。眉頭輕蹙的看着我。
“名喚青鸾,金小姐可以叫我青鸾。”
“青鸾?姑娘可以喚我窈窕。這是小弟重光。”轉頭又對自己弟弟說道,“叫柳姐姐。”
小人兒歪着頭看向我的肩膀,無視自家姐姐的話語,兩眼珠子盯着我肩上的小猴,滿目的好奇,自顧自的說道,“猴姐姐。”
“是柳姐姐。”我好笑的糾正。
“猴子。”似乎有點怕生,但是又耐不住好奇小猴兒,身子歪向自家姐姐,小手指着小猴重複,“猴子,猴子。”
我想了想,擡手拎着小猴兒的後脖肉将其放到桌子上,又解下一個裝滿幹果的荷包,倒了一些堅果在金重光的面前,小猴兒心領神會,張着小爪開始讨要。
金重光也是膽大的,剛開始還有點怯怯的,捏着一個葡萄幹小心翼翼的放在小猴的爪子上,見小猴兒塞進嘴裡之後,又朝自己張手,就又拿了一個。一人一猴沒一會兒就玩到一起,這投喂的小遊戲,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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