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回來已經小半年,超市也做得有聲有色,比起他以前在外面打工好太多了。這這半年,兩口子也是夜夜努力,奈何春花的肚子毫無起色,醫院診斷是柱子精子質量低,兩人為了要個孩子,藥沒有少吃,柱子已戒煙戒酒。
公公婆婆一直覺得是春花的問題,春花也不争辯,她知道男人的面子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她一個人承擔下了所有。
“春花,你們醫院也去了,藥也吃了不少,肚子卻什麼進展都沒有,聽說隔壁鎮有個老中醫,專治不孕不育的。”婆婆對春花說。
“柱子,我和你媽隻有你這麼個兒子,爸媽每次看着别人家兒孫繞膝,都好羨慕,也想享受這種天倫之樂,你們去找那個中醫看看吧!”父親對柱子說。
老兩口輪番對小兩口洗腦,春花和柱子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去看看,也能寬慰老人的心。
第二天一早,柱子就開車拉上春花,打算去隔壁鎮看看。一路上,春花擔心地對柱子說:“柱子,如果我們一直沒有孩子,怎麼向父母交代?”
“都怪我,春花,我好好配合醫生,孩子也是一種緣分,該來的時候就會來了。”
春花點點頭,兩人不再說話。老醫生住的地方,離鎮上還有十多公裡,在深山裡的一個村子裡,聽說老醫生今年已經90多歲了,他的藥都是山裡挖的草藥,現在他已經自己不會去挖了,都是兒媳婦去挖。
老醫生給春花把了脈,,說春花有點宮寒,給她開了藥,叮囑放阿膠和中藥一起熬制。柱子也開了藥,告訴柱子光生活習慣改變不行,還得加強鍛煉。
從老中醫家出來,有點陰雨綿綿,四周灰蒙蒙的,路還沒有硬化,十分泥濘,車子有點打滑,柱子開得格外小心。
隐隐約約間,春花感覺聽見孩子的哭聲,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突然,柱子一個急刹車:“春花,你有沒有聽見孩子的哭聲!”柱子這麼一說,春花瞬間毛骨悚然起來。
“柱子,我聽見了,怎麼會有孩子哭聲,這荒山野嶺的,又下着雨,太滲人了。”春花害怕地說。
“你聽,真的是小孩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小了聲音。”柱子停下車就要去看。春花忙拉住柱子:“柱子,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不要下去了。”
“不行,春花,如果真是有個孩子,又下着雨,會凍死的,你在車上,我去看看!”柱子說完就趕快向孩子哭聲傳來的樹林裡跑去。
在樹林深處,一個紅色破舊的包布裡包裹着一個小嬰兒,嘴唇發紫,貌似已經哭了很長時間,柱子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人,這麼深的樹林,八成是人丢棄的。
柱子忙抱起孩子,返回車上,春花看見柱子抱回一個孩子,大吃一驚。
“春花,快抱着,她應該已經哭了很久,天氣陰冷,嘴唇都發紫了,我們趕快回去老醫生家,讓他看看這個孩子。”說完把孩子遞給春花,忙發動車子掉頭回去。
老醫生忙讓兒媳婦給孩子找來一些自己孩子小時候的衣服,給小嬰兒換上,給小孩喂了糖水,小孩子臉色逐漸紅潤起來,春花抱着逗弄了一番,覺得太可愛了,這小孩,激起了春花濃濃的母愛。
“醫生,不知道這是誰家丢的小孩,你能不能幫問問。”柱子說。
“不用問了,這是個棄嬰,這個地方重男輕女,現在國家實行計劃生育,每家隻能生育兩個孩子,如果第一胎生了兒子,第二胎還是兒子的人家,那還好;但是如果第一胎是女兒,第二胎還是女兒的,一般就會悄悄扔掉,直到生了兒子,所以當地家中兒女雙全的人家特别多,不是多會生,是造了多少孽都不知道。”老醫生說完,無奈地搖搖頭。
“啊?那可怎麼辦?”柱子有點着急,他們還急着回去呢。春花抱着孩子,這是個漂亮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老醫生的兒媳婦正好奶着孩子,給小女孩也喂飽了,這會兒正睡得香呢。
“要不你們領回去養吧!我娘家那邊有這樣的說法,一直懷不上孩子的,領養一個小孩回去,也會給自己帶來孩子。”老醫生的兒媳婦說道。
“哈哈,那些都是迷信,不足為信,但是你們和這個孩子也是緣分,你們不養的話,也隻能再次遺棄了,我老了,家裡兒子也已經有兩個孩子,我也無能為力!”老醫生說。
柱子和春花面面相觑,春花看着小孩,于心不忍,她心底的母愛被激發出來了。她拉拉柱子的衣服,說:“要不我們把她帶回去吧!”柱子看看春花,又看了看孩子,心想:這孩子跟他們有緣,于是決定把孩子帶回去。
臨走,老中醫的兒媳婦把自己家包孩子的給孩子包得嚴嚴實實的,說:“真的是一種緣分,這孩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柱子父母沒有想到,讓他們去看醫生,他們盡然撿回個孩子,心裡瞬間不高興了。
“柱子,你們還年輕,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撿個孩子算怎麼回事?”柱子父親擔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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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撿來的孩子養不熟的,以後長大如果人家找來,幫别人白養孩子。”柱子母親說。
“爸,媽,我實話告訴你們吧,生不了孩子問題不在春花,在我,我覺得跟這個孩子是緣分,我們好好把她養大,不比親生的差。”柱子勸說父母,但是父母還是綁着臉。
“爸,媽,聽人家說,領養别人的孩子可以帶來自己的孩子,民間有這樣的說法,我們領養了她,說不定就懷自己的孩子了。”春花把老中醫兒媳婦說的話告訴公公婆婆。
柱子母親眼睛一亮,對着柱子爸爸說:“老頭子,民間确實有這樣的說法,要不就領養了吧!”柱子爸爸看自己說的也沒人聽,他看了看孩子,孩子竟然對他笑了,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好吧!好吧,你們願意養就養着吧,不過我警告你們,這是一條命,既然養就要養好。”
春花和柱子都沒有當過父母,手忙腳亂,柱子從鎮上買回來了奶粉,一夜起了很多次,這一夜,兩口子都沒有怎麼入睡。柱子爸爸媽媽看孩子挺折騰,白天主動擔負起了帶孩子的任務,老兩口一直想抱孫子,現在看着這個小孩,越看越喜歡,老爺子給孩子取名“王靈靈”,他内心還是希望大家說的領養别人的孩子能帶來自己的孩子能靈驗。
最讓柱子父母頭疼的是,因為沒有母乳,孩子一直喂的是奶粉,一罐奶粉最便宜的都要200多,一個月差不多要四罐,他們全家人都花不了這麼多生活費,雖然柱子春花超市生意不錯,但是也經不住這麼花。
王小娥聽說春花撿了個孩子,特意來看望,春花婆婆就跟她抱怨起來。
“嬸子,奶粉是城裡人消費的,我們農村人哪消費得起,我生我家老大那時也沒有奶,就是弄一些米糊,還不是照樣長大了,你看現在那個個子,也不比其他人差。”王小娥說着,就教起春花婆婆怎麼做米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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