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醒和楚楚在私密的天台清吧坐下。
店裡面,有歌手唱着結着淡淡愁怨的民謠。
露台上,花叢中隐藏着暧昧的燈光。
沙發又寬大又柔軟。
兩人無話,直到酒過三巡。
易醒:“所以,那位coco是誰?”
楚楚:“他的未婚妻。”
易醒:“所以,你是第三者?”
楚楚想了想,搖了搖頭。
易醒:“那,是他玩弄你感情?”
楚楚想了想,搖了搖頭。
易醒:“那是?”
楚楚:“一場交易吧!他承諾的他給我了,并沒有失言,但得到了我想要的,我才發現,我還想要更多,而這些卻是他給不了的。”
易醒心中了然,點了點頭,又問道:“所以,你愛他嗎?”
楚楚猶豫着,最後還是點點頭,:“我倒甯願我和他是純粹的肉體交易,不然我也不至于這麼痛苦。”楚楚看着易醒問:“所以,你會嫌棄像我們這種拿身體做交易的人嗎?“
易醒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相信你有你的苦衷啦,但我還是覺得,有很多東西是不能用來交易的。”
楚楚:“比如愛情嗎?但愛情不就是一場交易嗎?你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我在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
易醒:“如果非要說愛情就是一場交易,也無不可。但這種交易應該是神聖的,能夠用來交易愛情的,唯有愛情本身。其他任何東西,都不足以成為交易愛情的籌碼。“
楚楚:“所以你還是嫌棄我們這種女人。”
易醒:“别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也沒有那個資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隻是覺得,任何交易都應該建立在等價的基礎之上,與愛情等價的唯有愛情,除此之外都不平等,不平等的交易隻會帶來怨恨。”
楚楚:“任何交易都是有消費場景的。在絕對的消費場景裡,唯有愛情與愛情等價,這個沒有問題,但生活對每個人都是不公平的,如果你經曆過一望無際的貧瘠,捉襟見肘的蝸居,擁擠的鐵皮罐頭,等你經曆了這些,在這樣的消費場景裡,你才會知道機會兩個字是多麼的沉重,沉重到連愛情都微不足道。“
易醒:“一望無際,可能是貧瘠,也可能是壯美,空曠的房子,不見得就比大學時代擁擠的宿舍更美好,綠皮車廂也發生過很多美好的愛情故事,為什麼這些會成為交易的理由?“
楚楚:“你這是偷換概念。“
易醒:“我想說的是,沒有某種境遇是絕對痛苦,痛苦是心中欲望與境遇的落差。”
楚楚:“這是你從上往下的偏見,你站着說話不腰疼!“
易醒:“你又怎麼能肯定,你所說的,不是你陷入在從下往上的偏見裡呢?“
楚楚不耐煩道:“我不是來聽你教訓我的!“
易醒頓了一頓,深呼吸說:“對不起,我為我的說話方式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和你較勁,或者要說教什麼,老實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願看見,像你這樣的姑娘,為了一些身外之物,用你的身體、愛情去做交換。”
楚楚:“我是什麼樣的姑娘?”
易醒:“是,你是做了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但你骨子裡應該是向往光明和美好的,如果沒有這樣的向往,你也不至于因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郁郁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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