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片星空重新再度變得寂靜,方才灰白色劍光掠過的地方,化作一片荒蕪。
時空化作廢墟,星辰宛如塵煙散去。
在原先對峙的地方,鹿魚并沒有在看到荒絕至尊的影子。
“莫非是忌憚這一劍的威力,退走了?”
但随後,她便目光一凝。
這劍光掠過之處,并非空無一物。
黑色的氣流,從破碎的時空各處,不斷滲出。
那是獨屬于劫運的氣息。
起初,鹿魚還以為,這些劫運,隻是甯修緣那一劍的餘威。
但很快,她便察覺出了異樣。
随着劫運不斷滲出,越聚越多,幾乎已經彙聚成一片汪洋大海,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湧現,毫無停止的意思。
這時,甯修緣才緩緩開口,道:“看來,我先前的猜測,果然不錯。”
“轉嫁劫運,是有代價的。”
“生前轉嫁劫運,成為巅峰生靈,便會在死後,化作劫運的一部分……”
“星墳之中的那位,也是如此……”
随後,甯修緣擡手,大量的劫運,便以洪流之勢,瘋狂湧動而來,灌入他的身軀,壯大不滅劫靈。
從這番話中,鹿魚聽出一絲不對勁。
“這麼說來,那荒絕至尊,不是逃了,而是隕滅了?”
因為如甯修緣所說,荒絕至尊身為巅峰生靈,唯有隕滅,才能化作無邊劫運,也就是面前這些劫運的來源。
甯修緣微微點頭,道:“他逃不掉的,因為整個時空海,都被劫運所籠罩,就像是一片塞滿火藥的區域,我這一劍,隻是火引。”
說着,甯修緣又看向手中的萬劫之劍,告訴鹿魚道:“這柄劍,乃是昔年我親手鑄造,用來對付彼岸生靈的。”
鹿魚聽聞,不由再度心驚,問道:“對付彼岸,你說的是彼岸守護者麼?”
甯修緣搖頭道:“不,他們的存在,不足為慮,我真正要對付的,是彼岸的一些強大勢力,乃至,整個彼岸。”
鹿魚聽着,愈發不解。
“可是,你不是出自彼岸麼,為何還要……”
甯修緣的腦海中,往日的記憶不由再度泛起。
“正因為我出自彼岸,才更清楚彼岸的情況。”
“說句實在話,便的确存在永恒不滅,但它沒你想得那麼好。”
“尤其如今無數歲月過去,隻怕早就爛透了……”
“而我來到時空海,就是要改變這一切……”
在吸收劫運的同時,甯修緣為鹿魚說起彼岸的狀況。
……
而甯修緣先前的一劍,不僅是斬殺巅峰生靈的殺招,更是一個信号,一種誘餌。
當這一劍斬出的一瞬,星空海,萬方宇宙深處,乃至無盡時空,一些早已被人遺忘的角落,一道道沉寂依舊的存在,開始複蘇。
他們神秘且極盡古老,甚至連時空海的巅峰生靈,都未必知曉他們的存在。
這便是甯修緣先前所說,蟄伏在時空海的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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