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沨轉身回房拿了枕頭,鼓足勇氣去敲方沅澧的門。
分房睡覺的事情方沅澧已經習以為常,當江沨站在他房門口的時候,他險些沒有反應過來,“幹嘛?”
大晚上的還能幹嘛,除了睡覺,還能叫方沅澧起來跑步嗎?江沨雖然覺得自己唐突又輕浮,可他倆之間有沒有進展,都取決于他自己,因為方沅澧永遠不會主動。
“我能和你一起睡嗎?”江沨的語氣,就像是小孩害怕黑,晚上非得有人陪才行。
這樣的場面方沅澧早該預料到,江沨是來包養他,又不是在他家寄宿的房客,分房睡覺,說出去可能會成為包養界的笑柄。
方沅澧揪着床單,看着門口并不具有攻擊性的江沨,方沅澧自己是想不明白的,他并沒有多少把柄在江沨手裡,頂多丢一個工作,他想要反抗和拒絕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每當江沨稍稍堅持一下,妥協就像是在他腦子裡紮了根。
嘴上說着随江沨的便,臉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心裡七上八下的。
現在的方沅澧也一樣,聽到江沨的話,他遲疑了片刻,然後朝床裡挪了挪,肢體上的退步,比言語來得更加直觀,江沨幾乎沒有猶豫,關了直奔方沅澧跟前。
原本就不大的床,兩人是前胸貼着後背地躺在一起,空調開着稍微有點涼,江沨的體溫偏高,溫度一時間出奇的合适。
他倆以前就這樣睡過覺,别說是睡覺了,就連方沅澧光着屁股的樣子,江沨都見過。
安靜的卧室裡,沒人能睡得着,江沨動了動胳膊,聲音低沉有力,一字一句,都落在了方沅澧的心上,“你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夜色給江沨的聲音渡上了一絲溫情,他很想和方沅澧好好說一次話,現在的方沅澧不像小時候那麼可恨刁蠻,軟綿綿的,任人擺布,總會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可就是這樣的方沅澧,江沨在面對他時,比小時候還更加小心翼翼。
在江沨印象裡,即使是方沅澧的爺爺奶奶去世,以方沅澧家裡的條件,不會将他丢在這棟老樓裡。
方沅澧睜着眼睛看着窗簾,不知道江沨為什麼會這麼問,包養不是“肉體”關系嗎?怎麼會突然走心?他轉念一想,或許人家江總可能隻是想滿足好奇心,又或者多一種方式嘲笑自己。
前幾年提起家裡的事情,方沅澧還會惆怅,現在已經沒多大感覺,他淡淡道:“我爸受賄被雙規了。”所以方沅澧的政審有很大問題,基本上告别了事業單位和公務員的考試。
“那你媽媽呢?”這些事,江沨有些去查,肯定能知道,隻是方沅澧人在他面前,他想聽方沅澧自己說。
“我媽…”方沅澧老子那會出軌,他媽媽早就和他爸離了婚,“離了婚就調離去了别的省,後來又出國了,現在有自己的家庭。”
方沅澧媽媽屬于完美主義者,對方沅澧的學業和生活習慣,管教的尤為嚴厲,完全不在意方沅澧的想法,這一點小時候的方沅澧和他媽媽很像,誰都得聽他的,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他媽媽在國外再婚,又有了小孩,孩子比他小那麼多,方沅澧已經成年了,不想在因為自己,讓他媽媽和現在的老公出現矛盾。
家庭分離,爺爺奶奶去世,方沅澧一夜之間,成長了一個糟糕的大人,他還沒學會應付社會,一開始受不了吳霞的冷嘲熱諷,幾次想辭職,又沒那個勇氣。
離了家庭自己什麼都不是,方沅澧有時候會想,自己小時候心高氣傲個什麼勁兒,“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句話果然沒錯。
風水輪流轉,他現在不驕,也不傲了,任江沨随便拿捏。
江沨不是一個會說花言巧語的人,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不知道怎麼把方沅澧哄得開開心心。
他低聲道:“我媽爸前幾些也去世了…我姐姐也結婚了,妹妹也快了…”
方沅澧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是嘛…”
江沨媽媽的樣子在方沅澧心裡有些模糊了,他隻記得,江沨媽媽是個很熱情又樸實的農村婦女。雖然記憶早被風化,聽到生老病死,還是讓方沅澧忍不住唏噓。
房間裡再次安靜了下來,江沨借着月色,看着方沅澧的後腦勺,短發虛掩着方沅澧的耳朵,江沨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剛觸碰到耳垂,方沅澧一哆嗦,回頭警惕地看着江沨。
江沨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大膽,指尖還殘留着方沅澧的溫度,他磕巴道:“我…我剛剛…”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他剛剛到底想幹嘛。
方沅澧抓着耳垂,他以前明明沒那麼敏感的,江沨現在隻要一觸碰他,那種顫栗感然他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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