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林母有些不耐煩,手指快要戳到林染臉上,咒罵了起來“要不是你外公多事,我當時就把你丢了。”
林染站在桌前低着頭,沒有出聲,努力的消化着腦子裡陌生的信息,想弄清楚目前的處境。
飯桌上除了林父林母,還有一男一女一共四個人,林父和年輕的男孩面前有一碗粥二個烙餅,而林母和年輕女孩各有一碗粥,桌上沒有多餘的也就是說,早餐是沒有林染的份的。
其他人對林母指着林染罵早已習以為常,自顧自的吃自己的,年輕女孩臉上還帶着一絲幸災樂禍。
年輕一點的男人,不應該是男孩,看年齡隻有十三四歲,已經吃完了一個餅,三二口的把粥喝完後,一臉不耐的對林染道:“就隻是一個工作而已,讓你讓你讓了不就得了,煩不煩!”
轉頭又對罵人的林母說道:
“媽,你理她做什麼,不讓就打一頓,再不讓多打幾頓關起餓幾天不就好了,快點給我五塊錢,我一會要買東西”
“好好,還是光耀你有辦法,光耀你等會,媽給你去拿錢”林母聽到男孩的話,林母展現了比川劇的變臉還要快上幾分的本領,滿是褶子的臉上堆起了笑,說完轉身回房去拿出了五塊錢遞給男孩。
男孩林光耀抓過錢話也不說拿起書包就準備出門,林母緊跟兩步,溫聲囑咐:“光耀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不耐煩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林母在林光濯走出家門之後目光還一直追随着,直到看不到身影才不舍地轉過身回飯桌上坐下。
看林染低着頭一聲不響,林父把最後一口烙餅吃完,
“讓你讓就讓,給我安分點,别出去亂說話,不然沒你好果子吃”林父給早上的鬧劇做了個總結,冷漠地警告林染後,出門上班去了。
林母走的稍晚一點,她吃完之後仔細檢查了一遍把房間和廚房的櫃子都鎖了起來,隻留下一點中午要煮的雜糧,多的是一點也沒有。
“賤丫頭,把衣服洗了,天天就知道就隻知道偷懶,沒點用的東西”林母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換鞋準備出門。
“媽,我和你一起出去”林希飛快地把碗裡的粥喝完,這段時間林希一直在讨好林母,加上有了更讨厭的林染做對比,林母對林希的态度好上不少,至少林希不幹活跟着出去也沒有挨罵。
等人都走完了,屋子裡就隻剩林染,林染才擡起頭,打量了一下整個屋子,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是暈乎乎的,緊接着就現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腦袋昏沉,還着低燒,還有一堆不屬于自己的記憶,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被拖了出來,這會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屋子很擁擠,不到十平的客廳,放了個吃飯的桌子椅子,還堆滿了各種生活用品,沒有陽台,隻有一個小小的廚房,甚至廚房還做了一個大大的櫃子,把本來就小的廚房擠得隻夠一個人進出的空間。
林染走到廚房,廚房除了沒洗的鍋碗,什麼都沒有幹幹淨淨的,還真的是一口粥都沒有留。
歎了口氣,把桌子的碗拿過去洗了,林染轉身回房。
眼前這個房間是真的小,看着就像是一個雜物間,擺放的滿滿的,擁擠得很,牆上的灰已經掉了近一半,角落裡堆疊着幾個箱子,在堆疊的箱子前還放了二個木箱,木箱上放了幾塊闆子,看得出來這就是小林染平時睡覺的地方。
對面的是一個鐵架子床,鐵架子床是單層的,床上放着一個枕頭一床被子,靠床的牆中間偏上位置有一個窗戶,窗戶不大,小小的一格,光線從窗戶透射進來,給房間帶來了一點點光亮,鐵架床尾還有一個簡陋的梳妝台,那是林希用的。
林染看看對面的結實的鐵架子床,再看看身下的木闆,其實也不能稱之為床,就是在箱子上放幾個木闆,木闆上鋪着一張不知道用了多久的被褥,已經用得有點黑了,硬硬的和木闆也沒有多大的區别了,幾塊木闆拼一起,勉強能躺下一個人,床頭是那幾個堆疊的大箱子,床尾靠着門,這個房間已經滿滿當當的了。
中間留下了一個窄窄的過道,幸好姐妹倆都是瘦的,不然想從過道走出去都不容易。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鐵架子床是外公送林染回林家的時候,看見房間裡連床都沒有,就讓林母打一張二層鐵架床,剛好姐妹倆一人一層,把打床的錢給了林母,還留了一筆錢以做林染的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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