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裡那堆糟心事兒,他笑着笑着就有點兒笑不出來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嘴角的笑容也帶上一絲苦澀和嘲諷:“實不相瞞,我是秦家的唯一繼承人,我爸逼着我回去繼承家産。可我不願意啊。”
沈璟冰:“……!!!”
男朋友一定是受刺激過度,瞧瞧,都開始說胡話了!
他是姓秦沒錯,可全國上下姓秦的至少兩三百萬。
他要是秦氏地産的繼承人,當年又怎麼可能和他擠在一個不足五十平米的小蝸居裡?
他要是秦氏地産的繼承人,又怎麼可能在一個小保全公司做保镖?
他要是秦氏地産的繼承人,又怎麼會租住在一套外面下小雨、屋裡下大雨的老房子裡?
……
在他印象裡,男朋友一直是那種做事很腳踏實地的那種人,今天狂笑着說出這種話來,很顯然是受到了很大刺激,精神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沈璟冰吓壞了,語無倫次道:“銘銘你别笑,不,你笑吧,别哭,不是,别難過,有我,有我在呢。我一直在。我會一直一直在。銘銘你别挂電話,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千萬别憋着,通通說出來,我就是你的‘垃圾桶’,我願意當你一輩子的‘垃圾桶’……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你等我,你等我啊!”
童臻:“……”
他說的全都是實話。
可沈璟冰不信啊。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
童臻聽着沈璟冰在電話那頭語無倫次地喋喋不休,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但心底的某個地方卻像是被人戳了一記,軟軟的,滋味就好像還沒有完全成熟的橘子,有着青澀的外表和橙黃色的果肉,前調酸酸澀澀,可餘味卻是甜的。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外婆和母親,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沈璟冰這樣關心他。
這樣為他牽腸挂肚。
自從全世界最愛他的外婆去後,自從母親毫無原則地站在了父親一邊,這個世界上仿佛隻剩下他一個人。哪怕周圍有再多人聲、再熱鬧,也全部與他無關,他将自己緊緊鎖在鋼鐵一樣的外殼裡,強撐出一副“并不需要任何人憐憫和關心”的冷漠和堅強。
但其實隻有他知道,在失眠的夜晚,在大汗淋漓地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他有多麼渴望有另外一個人可以陪在他身邊,可以抱抱他,說一聲:别怕,我在。
沈璟冰曾經給過他這樣一份溫暖。
多年前那個暴雨之夜,他稀裡糊塗跟着在酒吧萍水相逢的男人回了家,當他從宿醉中醒來,喉嚨幹澀、頭痛欲裂,對方笑着遞上一杯溫度剛剛好的金桔檸檬蜂蜜水的時候。
在吃過一頓男人親手烹饪的、色香味俱全的早餐的時候。
不大的小居室裡收拾得整整齊齊,空氣中彌漫着陽光和大麥混合的香氣,熬得軟爛的粥熨帖地通過喉管滑入胃裡,在部隊裡受再重的傷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童臻,竟然意外地有種想哭的沖動。
——唔,昨夜不算,昨夜他喝了酒。
所以他才會在沈璟冰突兀地提出交往請求的時候,像個“恨嫁”的傻逼一樣,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他。
在那之前,他從來沒有對誰動過心,也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将擁有一段怎樣的愛情和婚姻。
他對感情這種東西,有種天然的不信任。
未來的伴侶在他心中,一直都隻有一個朦胧的影子,淡到幾乎不存在。
可就在那一刹那,抽象的愛情蓦然有了顔色、聲音和味道——那個身上帶着大麥和油煙味兒的、笑起來很帥氣的男人,以後就是他的男朋友了。
不過童臻沒有想到,那段感情隻維持了短短半年。
無關厭倦和背叛,隻是因為他太喜歡這個男人了,他閉着眼睛都能知道,沈璟冰如果知道真相會如何抉擇——哪怕連一個擁抱和親吻都不可能有,他也不會和他分手。
但這樣的感情會持續多久,一年、兩年、五年,還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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