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沐霖跟在卓衡後邊,看着卓衡在一個快幹涸的小溪邊停下,随後拿出小鐵鍋換了水。
這條小溪是他們隊伍今天上午發現的,簡單的半鍋水還是沒有問題的。
換好水,紀沐霖以為卓衡就要回去了。便沒說啥,轉身去撿幹草和柴火。
過了一會,他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便後頭看了看,才發現卓衡一直在那站着抱着胳膊。
腳下放着的是他剛才的鐵鍋,鐵鍋跟超凡脫俗的他完全是兩個世界。
“卓大哥,你怎麼沒回去啊?”紀沐霖疑惑的問道。
他主要是覺得有個人一直在自己身後看着,這讓他壓力很大。
“跟你一起撿點回去。”
卓衡說着便上前跟他一起幹活,兩人都沒有多言。不過紀沐霖感覺有卓大哥在身邊,很有安全感。
“在想什麼?”卓衡發現了紀沐霖的偷瞄的視線,好笑的問道。
“卓大哥,你……殺過人嗎?”紀沐霖說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殺人,你害怕過嗎?”好像擔心卓衡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接着問道。
“當然殺過。”卓衡頓了頓,看着紀沐霖。
他想起了剛才指揮他幹活的紀沐晴,他才接着說道:“你有一個好姐姐。”
紀沐霖沒聽明白卓衡說的話,這跟他的姐姐有什麼關系。
他還沒問,就聽見卓衡接着說道。
“如果你殺人,是為了你的姐姐,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的家人,那麼你就不用害怕。”
“他們需要你來保護,你是她們的英雄。”
卓衡從來沒跟别人說過這些,他想自己大概想起了幼年時,第一次殺人的情況了。
那時候他也才八歲,為了救出她娘,他動手把一個姨娘的親弟弟給殺了。
從那以後他暗無天日的生活,就更加的雪上加霜了,随後他就被送到了他舅舅家。
隻是沒有想到最後娘親,還是被他們蹉跎死了。而那個姨娘又害他舅舅家家破人亡,這次出來也是找被人拐賣的卓婷。
隻不過他沒有紀沐霖幸運,有這麼一個懂他,保護他,陪着他的姐姐。
他想起那天在樹林裡,那個女人指着天,一聲一聲的罵着狗老天,想起她不服輸的語氣,嘴角有了笑意。
站在對面的紀沐霖看着臉上有笑的卓衡,覺得有點驚悚,一個一直冷面的人突然笑,還是挺吓人的。
不過他覺得卓大哥說的挺對的,他有一個好姐姐。
他跟姐姐相依為命,殺人也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
雖然這樣的時代跟師父給他講的那種,物資豐富、百姓安樂的情況不一樣,不過隻要他們姐弟倆活着就沒有錯的,或許以後有機會他可以創建那樣的社會。
聽卓大哥說完,他覺得心裡輕快了很多。想到姐姐還自己在那等着他們回去,他就加快了幹活的步伐。
而此時的紀沐晴正在給野雞用火燎毛,接着放血。
她找了個粗棍子從雞屁股位置穿了過去,嘴裡嘟囔着:“幸好這隻雞不大,不然等烤熟了不知道得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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