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朗離家出走整整三天了。
秦蘊、季時謙找遍了達來呼布鎮的所有網吧,都沒有找到。
秦蘊坐在床上,越想心裡越難受,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帶着哭腔道:“都怪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打他……”
想到季書朗離家前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秦蘊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頭埋在掌心中,胸脯起伏地嗚咽着。
季時謙抽煙的手同樣在顫抖,明明是盛夏七月,他卻感覺到冷,連腳指頭仿佛都凍得沒有知覺了。
怎麼會這樣冷?
為什麼書朗還不回來?這樣的等待真可怕,像等不到兒子回家似的……
季時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裡直罵自己吓自己。
“是,都怪我。”季時謙歎息一聲,将煙頭在水泥地面上摁滅,“都怪我,是我不好,讓你跟着受苦……”
三天前,送完磚回來的季時謙開着貨車,路過季書朗的補習班,看時間也到補習結束的時候了,就想着順路接兒子回家。可季時謙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季書朗出來,去培訓機構找老師問了才知道,他們給季書朗報補習班的第二天,這孩子就說母親生病了需要錢,拿了退的學費走了。
季時謙頓時氣得發抖,所以這一個月,季書朗早出晚歸都去了哪裡?他拿着那五千塊的補習費又用到了哪裡?
季時謙壓下怒火回了家,在妻子面前沒有透露一個字。他們一起做了晚飯,等季書朗回家吃飯,等到飯涼了,季書朗才背着書包回家。
“哎呀,我寫卷子沒注意到時間,寫完擡頭一看,天都黑了。”
十四歲的季書朗已經快一米七了,少年身量挺拔修長,未語先笑,如初生的朝陽,照得人心頭暖洋洋,他對着父母,語氣不自覺地帶着親昵撒嬌,季時謙越聽卻越心寒。
秦蘊眼神溫柔,視線追随着他放下書包、洗手、在飯桌前的小闆凳上坐下:“那證明你學進去了。”
他們一家三口住的房子老舊狹窄,客廳放了餐桌就過不了人了,于是吃飯就用的可以折疊的小矮桌,不吃飯時就收起來放在牆邊。
“媽,你不知道,補習班的老師可厲害了,一道題能教四五種解法……”
季時謙看着喋喋不休的兒子,隻感覺頭痛欲裂,他從來沒覺得這兒子這樣的可恨過,怨恨浸透了骨髓,憤怒充滿了胸膛,他好像什麼都忘記了,隻想把這個兒子塞進嘴裡,一口一口地嚼爛了,以洩心頭之恨。
季時謙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巴掌已經落在了季書朗的臉上,在季書朗詫異怔愣的目光裡,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他把兒子掀翻在地,順手拿起一隻舊木頭做的小凳,一下接一下地砸在他身上,越砸越是看不清,整個人好像泡在了淚水裡。
他砸得又快又狠,季書朗抱頭痛呼求饒,秦蘊反應過來後,連忙起身去攔,她的衣擺勾住了桌角,一桌飯菜因為桌闆傾斜叮鈴哐啷地落在地上,菜湯在水泥地面上暈染開。
手裡的闆凳差點砸在秦蘊身上,季時謙踉跄着收回手,理智從盛怒中一點點剝離。
秦蘊張開雙手護着身後的兒子,又急又氣,哭着問道:“季時謙,你幹什麼?”
“你問問他幹了什麼?”季時謙顫聲道,他扔了手裡的闆凳,指着她身後站起來的季書朗,“他,我們給他報補習班的第二天,他就跟人說你生病了需要錢,讓人家補習班把錢退給他。這一個月,他一天補習班都沒去過!我們的血汗錢,都讓你的好兒子花網吧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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