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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頁(第1頁)

時間又匆匆流過。78年再戰高考考生們,除了知青,餘西還知道高明華姐姐高明軍也報名參加的了,最後她還考上了。餘西知道時就對高明軍考上南市師範學院表示了熱烈祝賀,那怕是對當事人的親妹妹。高明華俨然把她姐的通知書當成了她自己的通知書,那個主人翁意識誰也不會有。這一年的大學生,除了高明軍就隻有陳景。餘西知道陳景也拿到了南市經濟學院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時就曉得陳年應該是被他弟說服了,再怎麼狠的人,心裡總有一點柔軟的。離開的時候陳景是一個人,歐亞還是下鄉知青是不得輕易回城的,不過歐亞在陳景走後到是搬回了知青院,她和陳景目前也還沒有孩子,甚至連胎都不曾懷,除了那個掉了的。也是這一年,再戰高考失敗的羅小翠和李強結婚了。他們還在支書手裡拿了宅基地,忙着在村裡落戶,也從知青院搬了出來,先在村裡租房住。這一年村裡的知青更少了,嫁了人的吳川不說,她又懷了身孕,沒多久要生了。劉子期高考回城了,劉悅早走了,陳景也走了。知青院住着的知青更少了,男宿舍就是陳年和林森,女宿舍就是程誠,王明,歐亞。餘西之前還疑惑怎麼她們村72年後就沒有知青來,這會她才知道原來是前門村革委會拒絕接收下鄉的知青,對此餘西隻想送她們村革委會一個大寫的服字。畢竟,餘西知道的旁的地方每年都在接收知青,每批人數還不少,人數一上來,不鬧出些事才怪。相對而言,她們村算好的,知青在她們村革委會也是幸運的,畢竟隻要你老實上工,不鬧幺兒子,就能分到應得的吃的喝的,沒人作梗,也沒人會刁難你,針對你。知青院安靜了,隔壁的2号院更甚。謝小花他們一家走後,2号院徹底地空了下來,謝小花他們家是最後離開的。離開前,謝小花跟村裡談妥,花了些錢把空置地2号院劃到了兒子高壯壯名下,村裡隻以為謝小花是舍不得他們曾經住過的這個地方。☆、天更藍了,水更綠了,眼看着78年就要過去了。年末這一天村裡很熱鬧,馬上就能吃肉了。前面大人正在殺年豬,餘西他們兄妹被拘在屋子裡,雖說不能上前去看,可此時他們的話語間無不含能吃上肉的憧憬。豬很快殺完了,豬圈又空了,餘家爺奶帶着餘西他們兄妹在清理豬圈,餘梅回來了。餘梅是孤身一人回來的,她人木木的。不用說就曉得有事,餘家阿奶當即把女兒拉到了房裡,餘家阿爺随後也跟上,留餘西姐弟在外面繼續打掃。這是餘西過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餘梅,當初如何水靈都成了過往,看如今她不到40的年紀,人卻蒼老地很。餘西知道餘梅家日子也不好過,又在城裡幸好,馬上就要過去了!不過,餘西沒想到,餘梅不是,她的苦難并沒有馬上過去,她離婚了。過去十年她陪着夫家吃苦受罪,如今他們一家日子好了,卻把她抛棄了,隻因為他們覺得所受的苦全來源于餘梅,如果不是餘梅做的那一頓大餐,何止如此?更可怕的是餘梅的三個孩子都覺得爺爺奶奶爸爸說得對,是媽媽的錯。這一天餘家晚上的飯桌上死寂死寂的,那怕桌上擺上了餘家人期待已久地豬肉炖蘿蔔。晚上餘西躺在床上,不由得想到了向紅,聽說向紅家日子不好過,兩口子被分家了,也還沒個孩子餘西還沒睡着,就聽到隔壁一陣喧鬧,她聽到了,謝紅軍和餘杭也聽到了,餘西跟在他倆的後面一起出去,才曉得怎麼一回事:餘梅喝農藥自殺幸好,餘家阿奶發現及時,餘家阿爺利索地打掉了她到嘴邊的瓶子!鬧到最後算是虛驚一場!不,也不能這麼說,因為餘梅不曉得怎麼回事,嘔吐個不停!最後還是餘杭連夜找了同族大夫過來,人家一号脈,告訴他們餘梅有生孕了,差不多4個月!聞言,所有人都沉默了。最後還是餘梅自己最先開口并決定,“爹娘,我要養生下她!”餘家阿爺阿奶試圖勸說:“可是,你現在隻一個人”“就是隻有一個人,我才要生她下來,我就不信我所有的孩子都如”餘梅回。餘家阿爺阿奶想到女兒年紀這麼大了,還孤身一人,他們在還好,如果想到這兩老此時已經願意女兒生下這個孩子,不過他們沒說,隻一齊朝兒子兒媳看。餘西就見她爸和她媽對視一眼,謝紅軍開口,“既然大姐想生那就生下來好了。”餘梅對爹娘,兄弟說謝謝,一再表示孩子生下來她管,她自己管,不會勞煩他們。餘西沒繼續聽他們說話,這麼一折騰真的困了,睡覺去了。第二天一早,小一點的餘南餘北餘中都對家裡突然出現的姑姑很好奇,不說沒見過,即便聽過也忘了,餘東大一點,對爺奶口中的大姑還有點印象。“姑姑,你是我姑姑啊!”這是餘北,雙手抱着餘梅大腿,仰着頭問餘梅。餘梅笑着點頭應是,一旁,餘東告訴妹妹,“姑姑就是爸爸的姐姐,爺奶的女兒。”餘西靜靜地看餘東賣弄他的“學識”!“我知道!哥哥,我知道姑姑是姑姑!”餘南迫不及待地告訴餘東。餘中也不甘落後,“姑姑姑姑”難得的早飯交給兒媳,留下作陪的餘家阿爺,阿奶和餘杭抿嘴笑看着這一幕。從這天開始,餘梅就這麼在家裡住了下來,一開始村人都以為她隻是難得回娘家小住,但日子一長,慢慢的,餘梅的那些事他們也知道了。說肯定是有的,幸好更多的是背後聊上幾句,餘梅到是沒聽到什麼閑言碎語,回來沒多久,她的肚子就顯懷了,餘家阿奶考慮到女兒是大齡孕婦,更多的讓她在家裡忙活。有一天,餘西突然發現村裡的宣傳标語換了。原先是“跑步進入共産主義”,“鼓足幹勁,力争上遊,多快好省。”現今成了“還是隻生一個好!”,“計劃生育,是一項基本國策!”,“計劃生育,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孩子生的再多,不如養好一個!”原來不知不覺中“計劃生育”來了!是呀,80年了,改革開放的步伐早已是吹進了千家萬戶。餘梅不就奔向遙遠的南方去博一博了,那怕起因隻是她覺得日子過得太煎熬。餘西他們家這會也重新分到了家宅,有了自己的田邊,也再不是集體上工,真正的分産到戶!餘家又要搬家了,搬回祖宅。房子都是這樣,隻要不住人就破财地厲害,餘西他們住進來時餘杭還組織人修修補補了好些天。今天是他們搬進來的日子。搬了家餘西有了自己的房間,那怕不是一個人,還得帶着妹妹餘北一起住,不過總算不用與爸媽同一屋了。她和餘北房間的隔壁就是餘東帶着餘南,餘中三人的房間。彼時,他們家的住房是這麼安排的,餘家阿爺和阿奶和謝紅軍,餘杭合占一間主卧,兩間主卧中間隔了堂屋,挨着餘杭他們的西廂房兩間住了餘東餘西兄妹。東廂房兩間房一間是空的,另一間分給了餘梅,不過,此時也是空的。餘梅生過孩子,孩子取名餘小雨,因為餘小雨出生的那天天空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餘梅做了兩個月月子,一養好身子便把女兒丢給餘家阿爺阿奶,獨身一身去南方打拼去了。所以,餘西他們家從餘小雨出生後就沒停過熱鬧,不過,最辛苦的當屬餘家阿爺阿奶。餘小雨可以說從襁褓開始就是外公外婆帶大的,她媽做月子期間,除了喂奶,她不是在外公身邊就是在外婆身邊。等她媽為了讓她以後有吃的有喝的,毅然決然地抛下2個月大的她去南方打工,她就開始喝外公外婆喂的米糊,間或奶粉。她餓了,困了,拉了,都是外公外婆在身邊照顧的。到她上小學,讀初中還是外公外婆在身邊照顧。也不外乎她長大後對外公外婆最親,最孝順,那怕起因是為了她如今能過上好日子的她媽,餘小雨理解她媽,但真的做不到與她媽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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