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心眼兒……可真不少。”褚彥青忍不住感慨道。
王妃哼笑一聲,“不費一兵一卒,還能讓自己名正言順坐上皇位的人,心機是何等深沉!我雖然不知道他圖謀了多久,但他今年不過二十又二。我想,這樣的人必定是打小狼子野心,是個心硬的主兒啊。”
“啊?”褚彥青擔心起自己來,眼前一片愁雲,“那女兒要是進了皇城,豈不是要成了他砧闆上的肉了?”
王妃見她似乎把話聽進去了,就接着說:“他是皇帝,你怕他是應該的,怕了就會謹慎行事,免得被他抓到錯處。但是你也不必過于擔驚受怕,這裡有我,京都有你舅舅,我們定會盡全力護你周全。”
“母親……”褚彥青伸出手拉住王妃,眼裡泛起淚光,感動不已。
王妃也不免有些動容,卻極力克制情緒,故意拿出往常訓她的樣子:“宮裡的規矩他們會教你,你到時務必要好好學,凡事做到最好,讓他挑不出毛病,這樣他就沒辦法整治你,明白嗎?”
褚彥青“嗯”了一聲,鄭重其事地說:“母親放心,我與安南王府共榮辱,以後做事一定小心。”
王妃聽後突然不說話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别過臉沉默了許久。
褚彥青看見了那雙微微抽動的肩膀,心裡倏忽疼了幾下,過了一會兒說:“時候不早了,女兒怕黑,也懶得走動,不如今晚就留在這裡和母親一起睡吧。”
王妃擡手拭去臉頰上的兩行淚,回過頭來說:“好,正好我想和你講講你的舅舅。那年你大病一場,把他忘了個幹淨。去年他來家裡,你把他當成别人家的公子哥兒戲耍了一番,把他氣得肺管子都快炸了。走的時候他是千叮咛萬囑咐,要我日日跟你講他的事情,結果……我整日光顧着教訓你,倒把這事兒給忘了。”
“那您今晚好好講一講吧,省得我見着他了他又跟我怄氣,還向您告狀。”提起“小心眼兒”的舅舅,褚彥青眼含笑意。
王妃聽了她的話忽然轉涕為笑,引得褚彥青笑出了聲,兩人這才将心頭的千斤重擔暫時放下。這時,王妃取下小拇指上的銀指環,套在了褚彥青左手的小拇指上。指環可以調節大小,王妃幫她緊了緊。
“這是先皇賜給王爺的,”王妃撚着她的手指,格外疼惜,“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以後你随身戴着,就當是個念想。”
褚彥青看看指環又看看王妃,明知指環對她的意義,卻沒還給她。
這次一别,也許就是永世不見了。
“女兒一定會時常想念母親的。”褚彥青說。
王妃收回了手,低低地說:“不必,不必,你照顧好自己就好。”
母女二人心照不宣,不再說這些令彼此傷心的話,互相扶着到了床上,聊了半宿年知遠的趣事才都睡去。
而在城南的一處宅子裡,有人卻是心煩氣躁,輾轉難眠,幹脆赤腳下床找水喝。
吳瑞林在禦前伺候三年了,眼力見兒是一等一的,一聽見屋裡窸窸窣窣有動靜,立馬就推門進去了。進去便看見隻穿了一件明黃裡衣的皇上,正提着茶壺牛飲,腳上什麼也沒穿。
“皇上,您怎麼赤腳下地了?當心着涼啊。”吳瑞林哈着腰,一臉關切道。
皇帝放下茶壺,拿袖子胡亂抹了抹嘴角,喘完氣說:“不打緊。”随後看也不看他,自顧自地回到了床上。
吳瑞林小碎步緊跟過去,見皇上面色不豫,小心翼翼地問:“皇上這般可是因為褚嫔娘娘?”
皇帝擡起眼簾,一道淩厲的眼風送過去,直接吓得他一哆嗦跪在了地上。
“小人妄自揣測聖意,罪該萬死!還請皇上責罰!”說完,吳瑞林磕了一個響頭。
“行了,出去吧。”皇帝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
“是。”吳瑞林趕緊磕了一個響頭,準備退出去。剛退了幾步,又被皇帝叫住了,趕緊再上前來,等候差遣。
皇帝雙手撐在膝蓋上,垂眼看着他,劍眉星目不怒自威,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吳瑞林,你方才提起褚嫔,可是有事要奏?”
吳瑞林的眼珠子左右轉了一個來回,忙答:“呃——是,是,小人确實有事要奏。”
“說來聽聽。”
吳瑞林耷拉着眉毛,一臉為難的樣子:“小人不該嚼這舌根兒的,怕日後傷了您和娘娘的和氣,但小人是皇上的人,萬不能知情不報呐。”
皇帝挑了下眉,倒是更感興趣了:“你知道什麼盡管說就是,朕不治你的罪。”
吳瑞林吸了口氣,壯着膽子說:“今日小人去安南王府宣旨,褚嫔娘娘竟然穿着一身男式的粗布衣裳就出來了,實在……實在不成體統,有損皇上您的顔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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