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重就輕,已經盡量說得不那麼凄慘了,還跳過了一些片段,但程玄書還是越聽臉色越陰沉,最後“啪”的一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木頭,你……你,你要做什麼?”秦柔看到程玄書拿起了佩劍,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程玄書沉着臉,一言不發地直奔大門口。秦柔快跑幾步,終于先他一步站在門口,伸出雙臂攔着他。“你讓開!”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怒意。秦柔毫不退讓地吼道:“我不讓!你先告訴我,你要去做什麼?”程玄書微退一步,正色道:“當然是去救錦兒!”秦柔厲聲道:“錦兒姐姐有我哥照顧,用得着你去救?”程玄書臉色頓時黑了下去,怒吼道:“他照顧?那算哪門子的照顧?他根本就不珍惜錦兒!如果他真的對錦兒好,錦兒會變成現在這樣?錦兒是他妃子!不是囚犯!我絕不能讓他這樣對錦兒!你讓開!”“我!不!讓!不管怎樣,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都是外人!他們的家務事我們管不着!你就别插手了!”程玄書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錦兒的事我不能不管!你讓開!”“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做傻事!”秦柔語氣十分堅決。程玄書蹙了蹙眉,不想再跟秦柔争辯,暗暗運氣,翻身一躍,就不見了蹤影。秦柔隻見程玄書身影一晃便不見了,連忙四處張望,卻看到他已經走到五十米開外了。她拔腿就追,但她的輕功哪裡比得上程玄書,沒多久就追丢了。秦柔頓時覺得頭都大了,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去找秦烈,要是他怪罪起來,她還可以幫程玄書求情。于是召來馬車,直奔皇宮而去。☆、因為臣子不能進入後宮,所以程玄書進入宮門之後隻能悄悄潛入。天已經黑了,偌大的裕甯宮卻隻有兩三處有光亮,幸虧他來之前确定過位置。他施展輕功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裕甯宮的院牆之内。程玄書這才發現裕甯宮裡沒有一個侍衛,就連宮娥太監都見不到一個,像是冷宮一般。主屋隻有一個背對門坐着的女子。雖然她瘦骨嶙峋,早已不似從前那樣朝氣蓬勃,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單薄削瘦的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隻是一個背影,卻讓他愣了好久。他不知為何,不到一年的時間,能讓曾經充滿朝氣的尉遲錦年,變成現在這副一陣風就能吹跑的模樣。心裡的疼痛讓他無法移動腳步,身側的拳頭緊攥着,關節微微泛白。他閉上眼,深吸幾口氣,才推門進去,門發出“吱呀”一聲,錦年卻像沒有聽到一樣,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程玄書站在她身後,輕輕開口:“錦兒。”聲音竟有些發抖。錦年的身體突然震了一下,然後就沒了反應。程玄書怕她沒聽見,又輕輕叫了一聲:“錦兒,是我。”錦年這才慢慢轉過身,屋裡隻有一盞小小的燭火,昏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楚,但錦年感覺到了程玄書身上那熟悉而溫暖的氣息。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一個聲音。程玄書走到她面前,半蹲下來,看着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錦兒,我帶你走。”錦年輕輕搖搖頭,程玄書沒理會她的拒絕,拉起她的手就走。忽然聽到一陣“嘩啦”的響動,聞聲望去,看到她腳上的鐵鍊,他愣住了,滿臉不可置信,過了好久,他才咬牙道:“他怎麼能這麼對你!”錦年聽到程玄書拳頭捏出的響聲,看着他那怒火馬上要爆發的樣子,連忙把手覆在他緊握的拳頭上。冰涼的骨節分明的手讓程玄書身體一顫,他壓住怒氣,松開拳頭再次拉住錦年的手,“錦兒,我現在就帶你走!”語氣比之前更加堅定。錦年輕輕掙開程玄書的手,再次搖了搖頭。程玄書詫異地看着錦年,怒道:“他這樣對你,你留下作甚?”錦年隻是無聲地搖頭,縱使程玄書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了,他瞪大眼睛望着錦年,聲音都有些發顫:“錦兒,你,你……你不能說話了?……”錦年閉着眼睛點了點頭,眼淚無聲地滑落,滴在裕甯宮華麗鮮豔的地毯上,然後消失不見。大約七天前她就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當時秦烈已經用鐵鍊鎖住她大半個月了。那天,她拿茶杯時手滑了一下,杯子摔在地上碎了,她想叫小寒進來清理,卻發現無法發出聲音了。她沒有叫禦醫,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自從她從那次地牢出來之後,一直都不太開口說話。其實她也想過,這樣整日整日的不說話,也許有一天自己會失去說話的能力。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小寒當然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她當時就哭着說要去找皇上找禦醫,錦年按住她,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不要告訴他。”她希望秦烈自己發現,可他每天與她在一起,卻一直沒有察覺。這讓小寒十分心寒,錦年卻說,這是她意料中的。因為她這段時間一直很少和秦烈說話,就算說話也不會超過三個字,秦烈跟她說話她也常用沉默回應。失去聲音之後,她更是連眼神都很少給他了,所以他一直沒發現也不奇怪。她甚至有些自虐地想,啞了也好,就看秦烈什麼時候能發現,等他發現了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程玄書心疼得掉下淚來,緊緊握着拳頭,他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隻覺得渾身好像針紮似的疼。錦年見很少流淚的玄哥哥竟然哭了,連忙幫他拭去眼淚,在桌上寫道:“我沒事。”程玄書看着錦年那纖瘦的手指在桌上寫字,心中又是一陣疼痛。她平時就是用這種方式跟人交流的?他咬咬牙,将眼淚逼回去,堅定拉着錦年的手道:“錦兒,我一定要帶你走。”錦年搖了搖頭,在桌上寫道:“回去,他快來了。”後宮向來不許臣子擅入,更何況他是擅闖皇宮,這可是死罪啊!錦年緊張得連字都寫得有些潦草了。見程玄書站着沒動,錦年再次寫道:“求你,走,為了小柔。”這幾個字仍舊沒有打動他,他隻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表情十分堅定。錦年咬咬牙,然後寫下一句:“想我死在你面前?”沒想到錦年會以死相逼,程玄書愣了一下。她繼續寫道:“我身子撐不了多久了,玄哥哥,讓我安心過完這些日子。求你。”那一字一句仿佛刀刻在程玄書心上,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這個平日流血不流淚的男子此刻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他擡起頭,錦年正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讓他更加心疼。看着她那已經削瘦得不成樣子的小臉,程玄書咬咬牙,轉過身背對着她說了一句:“你等我。”然後就飛身上了屋檐,離開了。錦年看着程玄書離開,心裡重重地松了一口氣。過于緊張之後的突然放松,讓她有些站不穩。她剛剛扶着桌子站定,秦烈就來了,讓她更沒想到的是,秦柔也跟着來了。秦柔沒有跟得上程玄書,便直接奔着秦烈的寝宮而去。不過秦烈并不在他的寝宮,因為他的起居早已在裕甯宮了。問了幾個太監宮娥,才得知秦烈在禦書房和大臣商議國事,秦柔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既是商議國事,那就應該還未發現程玄書擅闖後宮的事。秦柔心頭大喜,乖乖站在禦書房外,等他們商議完才走進去。一進去就直截了當地說:“我要見錦兒姐姐!”“不行!”秦烈頭都沒擡,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秦柔雙手啪的一下撐在秦烈面前的桌上,質問道:“為什麼不行?我見自己的皇嫂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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