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祉川看着她一步步走遠的背影,攥緊的拳頭松開又握起。
想起他曾一次次走開時林甘棠在後面看他,是不是像他現在心裡失落的滋味。
她選擇溫晏清,一定是喜歡上他溫柔、喜歡他的噓寒問暖、喜歡他明目張膽的偏愛。
就算以前他不懂,但現在他也可以學着給她。
顧祉川點燃根煙捏在手裡,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出神,任由猩紅的火苗往上燃燒,燙到了自己的指尖。
林甘棠跟尹甄說了聲回去了,離開晚宴走出外邊。
白天繁華的一切并沒有随着夜幕的拉下沉澱出些許的安靜,這裡燈紅酒綠,斑離繁華,霓虹刺眼,燈火通明。
林甘棠站在喧嚣和車水馬龍的另一端,看着前方一個個腳步倉促的人,看着一張張挂着虛僞的微笑的臉。
前世虛活,這輩子怎肯再栽回去。
“晏清,你到了嗎?”林甘棠打了他的電話。
她忽然很想他。
“快到了。”
沒多久溫晏清的車停下她面前。
林甘棠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等了很久嗎?”溫晏清側身過來想幫她系安全帶。
“沒多久。”
林甘棠伸手抱住他:“我想回家。”
“回你爸那?”溫晏清低頭問她。
林甘棠偎在他肩頸,搖搖頭。
那就是回元水江那邊了,所以在她心裡,他的家,也成了她的家了。
這個認知讓溫晏清愉悅非凡,他眼底濃情彙聚,吻了吻她的側臉。
然而他聞到了煙草味,來自她的身上,極淺極淡。
這個味道,讓他想到了一個人——顧祉川。
他眸中的星光一點點消失,暗下,像無聲無息幽深濃黑的夜,詭靜無光。
“顧祉川找你了?”他問。
“你怎麼知道?”林甘棠睜大了眼,驚訝。
溫晏清咔哒扣緊安全帶,坐好啟動車輛。
邁巴赫緩緩駛向家的方向,溫晏清把住方向盤的手抓得越來越緊,手背青筋凸起,像在隐忍着什麼。
過了好久,他還是沉不住氣,問:“他抱你了?”不然為什麼會染上他的味道。
林甘棠奇怪的眼神看向他:“我又沒瘋,我給他抱?”
溫晏清悄悄放下提着的心。
林甘棠覺察到他的不對勁,微微側身看他:“你在想什麼啊?我見到他理都不想理,抱得下去嗎?”
林甘棠問完想了想,溫晏清對顧祉川這個人一直很敏感,大抵源自内心的不安。
她扯扯他的衣角,嘴角擒笑:“吃醋了?”
“沒有。”
“我知道,你就是吃醋了。”若不是開着車,林甘棠都想摸摸親親哄哄了。
回到家中,說不吃醋的溫晏清誘哄她去洗澡,洗一洗,把讨人厭的味道洗掉。
哪怕林甘棠身上碰過的煙草味已經淡得快要一幹二淨了。
“才回來啊我歇歇。”林甘棠脫掉高跟鞋,回到家中不想動。
“禮裙好看但哪有你的睡衣舒服啊。”溫晏清說。
林甘棠抱着狸花貓撸毛。
溫晏清坐下來,疲憊地趟在沙發上:“頭又有點疼。”
林甘棠不撸貓了,湊過來關心地摸摸他的額頭體溫:“要不你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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