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上台講了幾句開場白,随後便将易海翔請上了台。
四十五歲的易海翔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裝,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些許的痕迹,但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意氣風發。
俞柏舟小心的瞥了一眼身旁的賀衍,見他神情自然的正視着正前方台上的人,臉上的表情不容易讓人辨認出他真實的情緒。
也不清楚他是知道了,還是沒知道。
易海翔在上面講着自己往年的事迹,而後引申到學習上,鼓勵學生要将心思放到學習上,然後又講到創新的驅動力……講來講去其實無非都是些套路,這些講座沒聽過的人會覺得有些新奇,但對于俞柏舟而言,因為成績好經常被抽去聽名人的講座,他現在已經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比起台上的人,身邊的人倒是更讓他在意很多。
俞柏舟慢慢的等着,等到易海翔講得差不多,校長開始請學生代表上台。
他看着着賀衍從座位上起身,步伐沉穩的朝台上走去。
賀衍在台上的表現超出了俞柏舟的想像,賀衍磁性的聲音通過話筒經過音響傳出來,那聲音是低沉的,也是有力的,聽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怯場,就連語調都無比沉穩,不像是高中生,更像是一個經曆過各種各樣場面的大人物。
俞柏舟看着台上那道挺拔的身影,聽着音響裡沉穩的聲音,有一瞬間的被台上的人吸引住了。
俞柏舟聽得入迷,認真的程度已經超過以前聽的每一個講座,直到賀衍最後的結束語從音響裡傳來,他才堪堪回過神。
與此同時,除了俞柏舟,坐在第一排的易海翔同樣被台上的男生吸引住了目光。
最後在講台上合影時,易海翔就站在賀衍旁邊,他用餘光觀察着身旁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男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堵住了。
直到近距離、面對面的看到賀衍那雙茶色偏黑的眸子時,他才恍然回過神,想到是什麼原因了。
因為太像了,男生的那雙眼睛,太像她的了。
顧及還在台上,易海翔暫時将心裡那點疑惑騰開,管理好表情,拿着花束面對着鏡頭,相機将他和賀衍站在一起的身影留在了設備裡。
合完影,易海翔本想和身旁的男生交談兩句,結果話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那男生朝他禮貌的笑了下,便轉身離開了,他微怔了怔,而後理智回籠,臉上又恢複了溫和。
賀衍轉過身的瞬間,臉上的表情已經消失了。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重活一次,賀衍都打心底裡厭惡這個男人。
一個骨子裡充斥着冷血的動物,卻在大衆面前苦心經營着自己平易近人的人設,真是虛僞。
俞柏舟的目光一直都在賀衍身上,所以也抓到了賀衍細微的表情變化,頓時,他的心裡一跳,他猜測賀衍十有□□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不然不會對易海翔這個态度。
易海翔側過臉,看着一路走回座位的那道背影,心裡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
校長上台說了些感謝的緻辭,易海翔面帶笑容的聽着,不時微微點頭。
俞柏舟在心裡默默念叨着演講趕緊結束,這樣就可以和易海翔說拜拜了。
他念着念着,突然想起什麼,随後轉過頭問旁邊的話賀衍要不要一起去上衛生間,賀衍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他:“好吧,我自己去。”
賀衍輕笑一聲,忍不住擡手很輕的捏了下他的後頸。
俞柏舟心裡有事,沒想太多,隻是縮了縮脖子,便從賀衍前方繞過去,往旁邊通着藝術樓的後門去了。
看着俞柏舟的背影消失,賀衍臉上的暖意也跟着消失殆盡。
他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快結束了。
演講已經接近尾聲,校長請了幾個家長上台交流心得,此時的會場俨然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嚴肅了。
一些學生慕名往前去和易海翔交流心得,可易海翔隻是寥寥說了幾句學生便散開了,而後兀自起身往後走來。
賀衍抱着手坐在座位上,他看着易海翔朝自己走來,看着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但和自己的五官隻有零星半點相似的臉,茶色的眸子裡滿是不快。
果然,一切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人又要來旁敲側擊的來詢問自己母親的名字,又要在得知自己的母親已經離世後裝作慈祥的樣子假惺惺的來安慰他,又要帶着害死自己母親兇手的兒子在自己面前顯擺着,他們一家過得有多幸福。
真是諷刺。
賀衍牙關不自覺緊了緊,眼看易海翔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忽的,他的手臂突然被人從身側抓住……
賀衍眼眸一怔,随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人便拉着他跑出了旁邊的後門,開始往藝術樓裡跑,等到一口氣穿過被夜色籠罩的走廊,又過了個拐角,到了一樓樓梯旁邊空着的那處才堪堪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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