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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第1頁)

她看不到出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晚膳的時候,海棠照舊被叫去伺候世子。再見端木夜,她早已努力調整好了情緒,笑容裡絕看不出她心裡正在詛咒端木夜被食物噎死。這回世子也沒出什麼幺蛾子,等吃過了晚飯,他便又回了書房,隻不過這回他倒不叫海棠去練字了。她也想明白了,所謂的練字看書,就是為了剛才那場戲事先做的鋪墊,既然戲落幕了,也就沒必要再繼續了。第二天,海棠随着端木夜去宗學。時隔一天再來,她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好像已經離開了很久似的,也都怪昨天那一天過得實在太過驚心動魄。進入宗學之後,送完世子,海棠和李長順照舊去那亭子裡歇息,隻是路上卻遇到了晚到的端木荀。再見二皇子,想到他的溫柔善意,海棠心裡就歎了口氣,又一次詛咒端木夜早死早超生。隻是面對端木荀,她卻不能露出任何的異樣,隻能努力做出神色如常的模樣,向他行禮。端木荀未料今日會再見海棠,神情微怔,腳步頓了頓,卻随即又恢複正常,也沒再看海棠,便進了院内。亭子中,周石也在,看到海棠,他還笑嘻嘻地湊上來道:&ldo;海棠姑娘,昨日你沒來,我還怪擔心的。你沒事吧?我聽巧兒姐姐說,你似乎傷得不輕。真是我的罪過,我再向你道個歉。&rdo;海棠看向周石,笑道:&ldo;周公公不用如此,我并無大礙,您大可不必如此自責,畢竟您也不是成心的嘛。&rdo;她臉上帶着笑,心裡卻想,這時候要是有人拿杯熱茶往周石臉上一潑就好了,燙不死他!&ldo;周公公,我看您哪,沒事也别總往海棠姑娘身邊晃,萬一您要是再來一個不小心傷了海棠姑娘,這多不好,您說是不?&rdo;李長順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周石像是并不在意李長順的話,臉色都沒變一變,隻是笑道:&ldo;說的也是。太子爺也總說我毛毛躁躁,這壞毛病,我早該改了。&rdo;&ldo;我看哪,改掉您這壞毛病,還不如直接換掉您這個人來的容易。&rdo;李長順哼了一聲道。&ldo;李公公,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好歹也跟了太子爺那麼多年,要找到像我這麼得用的也不容易。&rdo;周石反駁道。李長順和周石在那邊你一言我一語地打着嘴仗,海棠卻沒怎麼聽,她呆呆地看着遠方,心裡想的卻是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名字叫《一千種死法》。那裡面的死法千奇百怪,看得挺吓人,可要是将裡面的死法安在世子的身上,她就覺得分外有趣了。午間,宗學有專門的機構和人負責各位宗室子弟的午膳,海棠和李長順也就去了下人專用的院子吃午飯。在那兒,海棠遇到了巧兒。巧兒跟着太子來的時候,一般都會在太子的院子裡待着,不會跟小厮太監們混在一起。海棠也沒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念頭,更何況世子的那個小院子實在太多灰了,她可不想去打掃,因此便跟李長順一起待在亭子裡發呆。見了海棠,巧兒很熱情地迎了上來,李長順見狀,跟巧兒打了聲招呼後便跟着别人一道走了。巧兒見李長順走遠,便對海棠笑道:&ldo;海棠妹妹,你的傷,可好些了?&rdo;&ldo;好多了,勞巧兒姐姐費心了。&rdo;海棠一臉感激地笑道。&ldo;隻要你好了,姐姐便放心了。&rdo;巧兒道,&ldo;昨日你沒來,我還當是怎麼了呢!現下見你臉色不錯,姐姐這心啊,便放回肚子裡去了。&rdo;&ldo;讓姐姐挂心,是妹妹的不是。&rdo;海棠忙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ldo;我作為姐姐,挂心妹妹,那是應該的。&rdo;巧兒笑着,牽起海棠的手,四下張望了一番,低聲道,&ldo;妹妹,你可讓世子曉得了你的傷?&rdo;&ldo;還沒……&rdo;海棠頓時一臉失落,&ldo;妹妹也沒什麼機會……&rdo;&ldo;哎,你可得趕緊的,你這傷要是好了,如何再引得世子憐惜?&rdo;巧兒看上去比海棠這個當事人還着急,她眼珠子一轉道,&ldo;姐姐正好有個辦法能幫着妹妹,妹妹可想聽聽?&rdo;完全不想好嗎!海棠臉上挂着笑道:&ldo;姐姐請說。&rdo;☆、32|51〔j〕〔jiang〕見海棠一臉期待的模樣,巧兒故作神秘地四下看了看,又壓低聲音道:&ldo;妹妹可聽仔細了,這法子,旁人姐姐是不會輕易告知的。&rdo;海棠連連點頭,故作期待地看着巧兒。巧兒又神秘地往周邊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自己這邊,才從懷裡掏出個東西遞過來道:&ldo;妹妹你瞧,此乃姐姐從廟裡求來的香囊,大師說了,将這香囊放在你心上人的枕下,假以時日,他必會傾心于你。&rdo;海棠:&ldo;……&rdo;枉費她還期待着巧兒給出什麼有趣的辦法,結果居然隻是迷信嗎?見海棠表情不太對,巧兒隻當海棠是對這香囊的效用懷疑,便忙道:&ldo;妹妹,你還别不信。姐姐可跟你說啊,我有個小姐妹,她也是用了那位大師給的香囊,現如今才跟她的心上人和和美美,還生了個兒子。所謂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香囊,妹妹你盡管拿回去一試。&rdo;&ldo;真有如此效用?&rdo;海棠努力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巧兒忙道:&ldo;自然!姐姐也是希望妹妹好的,又怎會欺騙妹妹呢?妹妹今日便可拿回去一用,不出一月,世子定會傾心于你!&rdo;海棠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ldo;若果真如此,妹妹可真要謝謝姐姐了!&rdo;她說着便将香囊藏進了懷中。等離了巧兒,這東西自然就是哪兒遠就往哪兒丢,這來曆不明的東西,她都不敢拿着靠近世子。見海棠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巧兒的笑容越發甜美:&ldo;那姐姐便先在此祝福妹妹了,祝妹妹早日實現心中所願。&rdo;心中所願……糊世子一臉麼?&ldo;謝姐姐。&rdo;海棠也露出期待的笑容。兩人相視而笑,不遠處李長順将這一幕看在眼裡,又轉開了視線。之後,海棠跟巧兒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吃過午飯,巧兒還想邀請海棠去太子院裡坐坐,海棠以要随時聽候世子差遣為借口,推辭不去,跟着李長順回亭子。路上李長順笑道:&ldo;海棠姑娘,我瞧着你跟巧兒姑娘似很是投緣哪。&rdo;&ldo;還好。&rdo;海棠知道李長順是在試探自己,便笑道,&ldo;上回巧兒姑娘幫了我不少,這兒我又隻跟她多說過幾句話,因此熟悉一些也是應該的。&rdo;&ldo;我瞧着巧兒姑娘似是十分喜愛你,真真将你當親妹妹來看。&rdo;李長順道,&ldo;說不準,過幾日她會借太子的面子,向咱們爺要了你過去,好跟她作伴。&rdo;&ldo;李公公說笑了。&rdo;經過了世子的那一次試探,李長順的話對海棠來說不過就是小菜一碟,她眉目都沒怎麼動,輕巧地回道,&ldo;她再喜愛我,也該明白,我是世子爺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着她去的。世子爺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會如此寡情薄意?&rdo;李長順看了海棠一眼,有些陰陽怪氣地笑道:&ldo;看來是我看錯了。&rdo;也不說是看錯了巧兒,還是看錯了海棠。海棠微微一笑,也不再接話。路上經過一處假山時,她順手将那香囊往旁邊一丢,隻當沒從巧兒那兒收到什麼東西。下午照舊發呆,之後端木夜離開宗學,回齊王府。海棠以為今天還是跟昨天一樣,結果世子回到書房之後,卻吩咐她繼續去練字。她搞不明白,可也不敢違抗世子的命令,隻好乖乖地過去練字。練的字還是之前世子寫的那首樂府詩,練的時間不多,她的長進不大,怕世子又刁難她,她練得認真,希望她果真有她自己曾經說的那種&ldo;悟性&rdo;,好在最短的時間内将字練好。李長順今日在書房内伺候,幫世子磨墨。世子在寫東西,李長順隻磨墨,磨好了就站一旁,可不敢多看。海棠才不管他們在幹什麼,自己練自己的字,免得多說多錯惹禍上身。沒想到她都這麼低調了,端木夜還不肯放過她,眼皮一擡道:&ldo;海棠,你過來。&rdo;&ldo;是,爺。&rdo;海棠隻好放下筆,低眉順眼地走過來。世子将剛才寫的東西往她面前一放,說道:&ldo;你且看看。&rdo;這又是想幹啥啊!海棠将那紙接過,目光戰戰兢兢地落在紙上。當她看清楚紙上寫的隻是一首詩之後,她放了心。&ldo;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rdo;這是一首抒發了棄文從武,建功立業想法的詩詞,普通書生都能有這種胸懷。&ldo;如何?&rdo;端木夜問。海棠謹慎地回道:&ldo;甚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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