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冬雪》是個歡樂的劇組。而言樹宴的《新婚姻序曲》則像個地獄。關寒是個自主性很強的演員,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他的表現方式。但他面對了的是一個如暴君般的言樹宴。兩人意見時常相左,他們時常在現場爆發争吵。
蘭妮第一次來探班的時候,就被這陣戰吓到了。在片場的言樹宴就像一隻處在爆發邊緣的獅子,一點兒都不可愛。
“他們總是這樣吵。不過别擔心,關寒堅持不了多久。”白馥雅走到蘭妮旁邊。
“我知道。”蘭妮淡淡地回道。
“我合作過的導演這麼多個。再不好脾氣的導演都會聽聽演員的想法。可在小言導這裡行不通,我從沒遇見過這般固執可愛的導演。還有奇的是,照着他的想法去做總是對的。”
“因為他是神奇的阿宴。”一聲阿宴,蘭妮想要告知對方這是她的所屬物。
那邊激烈的争吵,在言樹宴的眼角掃到了蘭妮的時候戛然而止了。全劇組的人都跟随言導的目光,一起看向了蘭妮。蘭妮感受到這忽來的全場注視,有點小窘迫。
“你自己好好想。現在中午了,先吃飯。”言樹宴丢下那邊的關寒,向蘭妮走去,看到白馥雅的時候,還與她點了頭,算打了招呼,接過蘭妮手中的袋子,最後拉起蘭妮的手就離開了。其他人見導演都走了,就散了去吃飯了。
“你怎麼不繼續吵了?”蘭妮跟着言樹宴的身後問道。
“特無聊,我不想吵架。”
“你為什麼不照着他們的方式,讓他們演一下看看呢?或許他們可能抓不對,但或許會給你新的靈感。”
“我給了他們演的機會了,但沒有達到我的預想。之前拍《紅舞鞋》的時候,我也給你空間了。我也沒幹預你演戲的方式。隻要給了我想要的,我不會固執。”
“分歧點在,你想要的都很特别,往往與他們想給的差太多。”他們進了導演專屬的休息間,拿出蘭妮帶來的食盒。
“他們能給,隻是不想給。我和你有意見分歧的時候,你會選擇我。”
“因為我相信你。”
“他們不相信我。”言樹宴突然沮喪起來,“如果換個導演來,換姜華,換王旭,可能就不一樣了。”他自覺得,是他太年輕,鎮不住這些演員。而在蘭妮看來,或許有一部分是他年輕,也有部分是他電影審美的特别,有些想法确實匪夷所思,可能這就起電影天才吧。
“你最近怎麼樣?”言樹宴問起了蘭妮的近況。
因為各自忙碌,他們有三個星期沒見面。蘭妮上午開車過來,打算吃個中午飯就走,晚上她有一場夜戲。
“還不錯。除了導演臉色差一點,其他都很順心。”
言樹宴看着蘭妮的氣色與從羅馬回來那會相差無幾,臉上也沒有疲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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