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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她頸部的動脈，她血液流動的聲音。

她的心跳。

我說不上是什麼感受，隻能本能的貼近她，怕。

怕她突然消失不見。怕她隻是暫時清醒，怕她的瞬息萬變。

“小瓊……”她在我耳邊輕輕喚着。

我隻有像個溺水的人八爪魚一樣把她纏緊，就讓她突如其來的理智和溫柔成為我在大海上能夠抓住讓我存活的浮木吧。

别讓我沉了。

沉入那一望無際的黑暗和足以摧毀我一百萬次的痛苦。

失去你的痛苦，林天瑜……

我感到我紊亂的呼吸，她摸着我的臉頰，心疼的吻我，吻我臉上的眼淚。

“對不起，小瓊。真的對不起。”她一邊吻我一邊道歉。

我被突如其來的夢境淹沒。

“你是真的嗎？你這一次又是認真的嗎？”我哭着問她。我有時候真恨不得用刀把她殺了，然後再用刀把我的手腕割開。也好過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真的。都是真的。你不知道，這一個月你不要我了，我都是怎麼過的。姐姐很難受……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這世上誰把我丢下，你都别丢下我。誰都可以不信我，可你總是要信我。因為你是我妹妹，你是我的，你是我林天瑜的。”

她說的哽咽，給我擦眼淚，心疼的摟着我。

在她懷裡，我突然就像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

我不該反抗她，那太愚蠢，我等她這樣的話似乎等了一個世紀不止。

我想笑。

她的手指滑過我的眼睛，我笑出來。

“那你是誰的？”我問她。

她擰了眉頭，在最後一縷照進房間的光線裡，我看見她明亮的眼睛。

她動了動嘴唇。

“你還不明白嗎？姐這輩子，從你出生開始，都不是誰的。”她有些哀傷的神情，回憶到什麼一樣，隻是道：“我還該謝謝你，那四年……”

“什麼？”我的心顫了一下。

“如果不是一直收到你的信，如果不是你來愛我……”

火車奔馳的哐當聲終于過去了。

世界陡然靜止。

安靜的不像樣子。

“你準備好了嗎？我已經再受不了了。”她在黑暗裡看着我。

“我要把所有失去的都奪回來。”

……

最後一句，淡淡的，卻有天塌地陷一般，不可質疑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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