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得再狠也總歸是明天的事情。段澤目前要應對的是同學群裡無數個艾特,以及就坐在他身邊的霍廷軒。
段澤并不會在意陌生人的指指點點,但經常會接觸的朋友、同學的目光他卻無法忽視,他不想過分高調,更不願惡名昭彰。如果要解釋,他能夠想到的方法有三種:一是直言家裡不差錢,我爸根本不是納鞋底的,他是掌握全球鞋底命脈,不是,經濟命脈的商業巨人;二,我是折枝,我自己靠手賺了上百萬,買點小東西怎麼了;三就是羞愧承認,我穿的全是高仿,家裡窮買不起真品,還不給人穿山寨裝一波逼了?
第三種太憋屈,段澤不想這麼诋毀自己,何況他也不是什麼悶着吃虧的性格;第一種後患無窮,皇孫身份暴露後牽連的條條繞繞能列好幾萬字出來;第二種也同樣有很多後患,但畢竟相比第一種,還算在他的可接受範圍内。
念及至此,段澤先給段漾去一條幫忙把微博删了的信息,再放下手機側身道:“霍廷軒,那些東西……”
“董早真是什麼理由都找得出來。”霍廷軒沒有等段澤把話說完,他冷笑一聲,點開手機裡的購物軟件,截了好些圖,返回微博底下,手指快速敲擊回複,“他的眼睛難道和常人不同?那麼小的照片就能挖掘出所謂價值兩千九的鞋帶?”
“灰色圍巾滿大街都是,他說是星空當季就是了?不是正品就是愛慕虛榮買的仿制品?”霍廷軒氣得肝顫,音量都比平時大了一倍,一連串字編輯出去,點擊發送時卻顯示該微博已删除,“……”
段澤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一聲操。
他的負罪感愈加深厚,單為對方這無條件的信任就令他汗顔,“霍廷軒,事實上,我用的東西……”
“就是這個杯子吧?”霍廷軒趁段澤埋頭辛苦措辭的時候,發現了擱在筆筒邊上的北極熊白色水杯,段澤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因為已經決定坦誠,所以他沒有掙紮阻攔地嗯了一聲,“我一直用的這個。”
霍廷軒走過去拿起杯子,翻來覆去研究一遍,眸中神色暗沉,像兩團蘊含着雷霆的烏雲,很快,霍廷軒走回床邊,揚着下颚道:“宜室的杯子,十元一個,我班上好幾個同學也用,瞎了才能看成北極熊。”
段澤:“……”
經霍廷軒這麼一提,段澤猛地想起來,他之前确實用的是北極熊白款,但是開學一個月左右落在體育館忘拿了,他又是個除了繪畫以外做事很懶散的人,後來在逛街的時候,就随意進生活百貨商場買了個差不多的。
北極熊這一款水杯是它們的鎮店之作,徹底打響它在運動品牌屆的名号,但因為實在太貴,買的人很少,後來仿照他們造些類似的杯子反而成了爆款。
正巧段澤還未曾退出長微博的界面,照片裡,他的白杯子僅僅是嬌羞地露了半個背影,猶抱琵琶半遮面,就連使用者本人都分不清究竟是來自北極熊還是宜室。
霍廷軒放回杯子,拎起了段澤放在椅上的背包,六萬多的包現如今濺上了好些顔料墨迹,街邊攤上的貨都比它更像正品。
“風湖甯分”他質疑完又去看拉扣上傳說中的寶石,結果看到了幾枚花花綠綠的圓形刷亮漆木扣,背面寫的都是:爺爺愛你。
“……”段澤捂住了臉。當初他背了兩天這包,嫌那些紅寶石綠寶石翡翠鑽石blingbling~特非主流,所以就趁着元月十五的假,回去拜托宮裡的禦用女工卸掉了,剛巧陛下那段時間無聊在學雕刻,想來想去給孫子們刻了幾個爺爺愛你,其他皇孫們嫌棄辣眼睛又不敢明說,最後全交給段澤套包上了。
這背包貴就貴在黑金和寶石上面,款型老氣橫秋,剪裁敷衍,活似上世紀的下鄉種地放窩窩頭的包,段澤這麼一折騰,剩下的破布料賣一百都難。
“這是你爺爺做的?”霍廷軒聞道,段澤點點頭,點完了感覺有點歧義,扣是爺爺雕的,其他都不是,他剛想要這麼開口解釋,卻發現霍廷軒目光落在他的鞋面上。
因為睡掉整個白天,走得慌張,段澤今日随便套了雙舊鞋,好巧不巧是他校門口批發的白布鞋,因為社團有個創意鞋面的活動,段澤買來練畫用的,二十一雙,黑色鞋帶還是他自己染的。
雖然我用着十塊錢的杯子,蹬着二十一雙自己畫的鞋,背着爺爺粗制濫造的破包,但我真的是一名有錢的富三代。段澤感覺自己馬甲都已經脫一半了,内裡的金光閃閃呼之欲出,又被霍廷軒給硬生生地給按了回去。
他糾結數秒,感覺現在再說自己是個富三代既打霍廷軒的臉,又沒啥說服力,他艱難地長呼了一口氣,歎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這篇文章裡面的牌子其實我大多認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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