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腦子裡暈暈乎乎的,就光記住他說的這句話了。對了,我還記得他跟我說了一句,該上路了。我就真的往路上走了過去,一輛車開過來剛好就把我撞個正着,等我醒過來,我就已經在他身體裡面了。”
“警官,所有的事情該交代的,我原原本本的都交代了,前前後後就這麼回事。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他媽完全是讓人給騙了,心髒沒了,小命也丢了,警官,警官,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無視賴三的哭嚎,夏莫起身走到徐萍面前,冷聲道:“你呢?有什麼想說的嗎?”
徐萍面無人色,嘴唇顫抖:“說,說什麼?”
第六十一章真相(中)
“要說什麼你心裡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夏莫反問道。
徐萍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咬緊牙關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夏莫拿出手機,點開特調處論壇上,他接的新任務,他把手機遞給徐萍,說:“你看看這個,這是我最近正在查的一個案子。”夏莫故意點開任務下方血粼粼的現場圖,冷聲道,“你看到這個死者了嗎?一個月前,她到派出所報警,說她女兒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要殺她。半個月前,她睡覺的時候,被她女兒殺死,身上中了三十多刀,刀刀斃命。而後,她女兒也跳河自盡。我們警方在屍檢時,發現她女兒大概在半年前做了腎髒移植手術,但我們沒有在正規醫院裡查到她女兒的手術記錄,也沒查到她女兒的腎髒來源。種種證據顯示,這個人做了跟你一樣的事。”
徐萍搖搖欲墜,強自鎮定:“什麼事?”她一點也不想看那些血粼粼的圖片,可不知為什麼,她總忍不住去看,忍不住去想。
“通過非法途徑,購買人體器官。”夏莫清朗的聲音直擊徐萍的心防。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斯年的心髒是我們通過正當途徑獲取的。”話是這麼說,但徐萍的拳頭都攥得發了白。
正如徐萍了解張斯年一般,張斯年也十分了解一直疼愛照料自己的母親。他難以置信的看着徐萍,呐呐的張着嘴巴,不知該說什麼。
夏莫收回手機,說:“你剛才也聽到賴三說了,那位闵大師給他吃了藥丸子,打了針,你能确定那些針藥的成分就完全沒有問題嗎?闵大師一個電話就能讓賴三自己去路上活活撞死,你難道就不擔心,有一天這個闵大師一個電話,讓張斯年把你亂刀砍死嗎?又或者,說不清哪一天,張斯年就跑到大街上,跳進了河水裡……”
說話間,夏莫指尖凝聚出一枚透明的夢種,屈指一彈,夢種沒入了徐萍的眉心。
徐萍滿腦子都是剛才血粼粼的照片,絲毫沒有察覺異樣,不經意間,她的視線忽然在半空中跟夏莫交彙,驚鴻一瞥,她仿佛從夏莫那雙妖異的雙瞳中,看見無數血光,腦海中記憶倒流,徐萍雙目空洞,怔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來。
恍惚間,徐萍仿佛被夏莫的話語擊中了軟肋,她雙腳一軟,癱坐的地上,如實把事情的經過交代了出來。
跟林楠最初猜測的一樣,這件事情确實是徐萍暗中操作的。一直以來,丈夫都不主張給兒子進行換心手術,他覺得與其讓兒子在痛苦中延續生命,不如讓他順其自然的離開。可是她不這麼想,她隻有張斯年這麼一個兒子,這些年來,她放棄了所有的東西,一直全職在家照顧兒子,兒子就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眼睜睜看着兒子先一步離開自己。
所以,在得知兒子的病情發展到最終階段,隻有換心才能延命時,她就已經在通過各種途徑了解心髒的來源。那個時候,國家還允許用死囚的器官進行移植手術,以他們家的關系,要給兒子弄到一顆健康的心髒,算不上太難。可是到了2015年,國家突然就不允許再用死囚的器官進行移植手術了,器官來源陡然銳減。
像腎髒、肝髒那些,還能夠親屬捐贈,心髒就隻有從死者身上獲取。國内願意捐贈器官的人本來就少,每天不知有多少需要心髒移植的垂危患者,排着隊在等一顆匹配度高又健康的心髒,輪上了,手術成功了,興許還能再多活個幾年十幾年的,輪不上就隻有眼睜睜的等死。
整個過程實在是太煎熬了。
最關鍵的是,她知道她的斯年還不想死。
過去,她一直抱着僥幸,僥幸的希望,有一天能夠出現更有效的治療手段,有一天她兒子的病能夠一點點好起來。然而,半年多以前,斯年的病忽然急轉直下,主治醫生告訴她,要他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同時做好随時進行換心手術的準備。更讓她絕望的是,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她的斯年很可能等不到合适的心髒了。
她心裡所有的僥幸都被擊得粉身碎骨,同時,她也真正清楚意識到,如果她再不做點什麼,她兒子就要永遠的離開她了。
徐萍最終铤而走險,利用她丈夫在醫療體系裡的人脈關系,她聯系上了一個有門路的掮客。經由這位掮客,她認識了一個被稱為闵先生的人。
“闵先生說他不僅有辦法幫我弄到一顆健康的心髒,他還有辦法,讓斯年完全恢複健康,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林楠忍不住插嘴道:“心髒移植手術隻能為患者盡可能延續壽命,根本不可能讓患者完全恢複健康,徐姨,你也是學醫的,你怎麼能相信這樣的鬼話?”
“是,起初我也不相信,但闵先生說他來自國外一家頂級的基因實驗室,具體是哪一家實驗室他沒有說,他隻說他們有辦法幫我完全治好斯年,讓斯年徹底恢複健康。我本來不相信他的話,但是他為我展示了他們的實驗成果。”
時隔數月,想起當時的場景,徐萍依然面露震撼,“我眼睜睜的看着闵大師把他的手,變成了獸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無法相信,他們竟然會擁有如此可怕的技術。”
闵大師露的這一手徹底震住了徐萍,徐萍對他深信不疑。談好一應條件後,徐萍支付了他一千萬定金,而後還有一千萬的尾款,等張斯年做完手術恢複健康後再付。
他們家家底頗厚,别說兩千萬換她兒子的命,就是再多兩千萬,她也不嫌貴。但這筆錢畢竟不是小數目,一千萬前腳剛從她賬戶上劃走,後腳她丈夫就發現了異樣。
她跟丈夫感情頗好,面對丈夫的質問,她把事情和盤托出。
“……老張跟我大吵了一架,他不同意我這麼做,他說這樣做就是在用金錢謀奪其他人的性命,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兒子死。”
所以,他倆一直僵持着,這段時間為這事兒,背着張斯年,他倆把輩子的架都吵完了,夫妻關系冷至冰點。但,最終在死亡将要奪走兒子性命的時候,丈夫終究還是妥協了。可,他始終過不了心裡的坎,張斯年出院後,他就去出差了,這兩天都沒在家裡。
徐萍是最早發現張斯年變了的人,她心裡也十分擔心,她曾偷偷給闵先生打過電話,咨詢張斯年的情況。闵先生告訴她,一切都是正常的術後反應,讓她不要擔心。
事實上,不光是心髒移植手術,就是其他的器官移植手術,術後也有一些病人性情大變。所以,哪怕徐萍心裡有些隐憂,也沒往旁的地方想,也就更想不到她兒子差點從芯子裡換了個人。
聽完徐萍的陳述,夏莫若有所思。
這闵先生跟闵大師隻怕是同一個人,既是玄門中人,又能妖化,這人九成的可能跟他先前殺死的老鬼和中年男人是同一個組織的人。這組織不僅在用妖怪做實驗,活人他們也沒放過的。
這姓闵的,當真是好手段,如果不是他碰巧插手了這件事,隻怕很快真正的張斯年就要悄無聲息變成另一個人了。從他在特調處接另一起案子推斷,隻怕他們這借器官移植來換魂改命的技術還不夠成熟,否則,換了腎髒的安晴不會最終失控殺死她母親,最後又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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