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夕陽落下一片橙紅。
伯舟坐在河邊,河水映着他的臉。
一粒小石子投入河水,打碎了河中人影,映出滿河夕陽。
周進走過來,坐到伯舟身邊。
順着伯舟的視線往前看,隻見河對岸旌旗招展,不時能看到士兵在巡邏。
周進聲音很輕,“這兩天,續續有人往家裡送血書。”
“他們說,車夫位置上有兩個人。”
這時,河對岸的士兵現了他們,派人過來詢問。
幾個京兆府的衙役和徐國公府的家丁過去迎接。
很快,那些士兵又回了營。
周進繼續往下說:“然後我們順着這些線索找到一處山莊,現了遺留在那裡的馬車,馬車裡放着弟妹的随身物品,卻沒留下隻言片語。山莊裡……”
說到這裡,周進停頓了一下,“京兆府的衙役們說,這裡死過很多人。”
王永卿也走過來,加入讨論,“南離縣的衙役班頭私下告訴我,這個山莊外面有很多馬蹄印,卻被人刻意遮蓋掉。”
伯舟輕輕抽出皂刀,刀身在夕陽下閃着寒光,映出他的面孔。
幾天内,他瘦了足足十斤。
臉頰深陷,更顯得輪廓分明。
“走吧!”伯舟将刀歸鞘,站起來。
“去哪?”王永卿緊跟着站起來。
“回京!”伯舟聲音很輕,“人太多了,讓那些人先回京。我留在後面,慢慢走。”
周進聽懂了,将眉皺緊:“太危險了。”
“既然我是铒,釣魚是我天職。我釣不到魚,沒辦法換她出來。”伯舟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轉過身,搖搖晃晃走到馬旁。
他抓着鞍,躍了好幾次才上馬。
聽到伯舟讓他們先回去,那些尋找的人皆是松了口氣。
接連找了好幾天,人困馬乏。
這會能回京,人人歡喜。
眼見尋找的人都走掉了,伯舟騎在馬上,緩緩朝着京城方向走去。
夕陽西斜,将他和馬的身影印在地上。
他在馬上垂着頭,手指松松的拉着缰繩。
身子随着馬匹的走動微微起伏。
尋找的人走後,四周很安靜。
隻能聽聞倦鳥回歸時的叽喳。
伯舟走的很慢,每走一段路都要下馬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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