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一株植物應有的生長狀态,而不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地心真火中汲取營養,因此離開崖山地宮僅僅幾天,血樹就長高了一尺有餘,枝葉抖擻,連開出來的銀花都更加碩大而嬌豔。
馮妙君要做的事,就是趁着露水消失之前小心翼翼采集花粉。雲崕想要以之釀酒,但這種小地方弄不着靈酒的酒曲,隻得退而求其次。昨日馮妙君在鎮裡買了五十來斤蜂蜜,以蜜煉之,謂粉蜜膏。
每日從銀花中采集的花粉可以煉二兩粉蜜膏,時多時少,這就給馮妙君留下了足夠的彈性空間。上交雲崕之後,她還能中飽私囊。
束發
血樹花粉的效力源自地心真火,哪怕經過這一重轉化,對普通修行者來說依舊過于強橫霸道。她不能像雲崕那樣直接服用,怕的是筋脈暴裂而死,此謂虛不勝補。必須加五、六倍清水稀釋,方能一點一點喝掉,并且每飲三口就要原地調息十二周天,以煉化其效力。
此物入喉清甜爽滑,與一般蜂蜜并沒有很大區别。不過緊接着就有一股豐沛而溫潤的力量從丹田升起,沁入渾身每一寸肌理、骨骼、筋脈和血液,其中蘊含的龐大生機,令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要歡呼雀躍。
這就是血樹由地心真火轉化而來的生命之力。馮妙君過往三年的修行全靠自行摸索,就如藥師以身試毒,縱有收益,身體内部也多少受了損傷。這實不不可避免,然而隻要堅持服用血樹花粉數十日,這些損傷都能被妥善修補。
這就是培元之效。
她還處在長身體的蓬勃之年,表現沒有那般明顯。如是上了年紀的老妪服之,隻消十餘日就能消去鶴發皺紋,重回二、三十年前樣貌。
馮妙君也沒料到粉蜜的效果這麼強力,所以她拿自己的私房存貨偷偷兌了一大杯清水喝掉,結果足足調息了半個時辰,待到收工時就是一喜一憂。
喜的是,自己渾身皮膚都滲出了黏膩的灰漿,細聞還有淡淡腥臭味道。這對喜好幹淨的女孩來說很不可思議,但馮妙君心裡有數兒,她辛勤修煉三年,縱使所學駁雜,也該迎來“洗髓”之變了。此前遲遲沒有感應,她本就内心微急,不料吃下血樹粉蜜之後,立刻就就将它榨出來了。
人生下來都是肉¥~體凡胎,吸紅塵濁氣又食五谷,身體中慢慢便積有腌臜之物,反侵入血液與骨骼當中,阻礙靈力的運行。而将它們都驅趕出去的過程,就叫做“洗髓”,隻因血自髓中來,這便是個由内而外、輕身養靈的過程。
天地靈氣衰退至今,修行之法适時而變,早沒有了統一的境界度量标準,但“洗髓”卻是修行者公認必過的關卡,此後道行進境不說一日千裡,也比從前要高效多倍。
同時她也暗暗喊糟。雲崕昨個兒可是跟她說“一早出門”,結果現在太陽都升起老高了。恐怕他又要變臉。
反正都遲了,不差這會兒功夫。馮妙君把心一橫,幹脆先沐了個浴洗去污物,才把頭發搓幹,去找國師大人了。
此時她的感受就是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自由呼吸,無一不舒坦、無一不自在。人下地走上兩步,仿佛都能朝上飛起。
當然,這不過是洗髓輕身之後的錯覺。
走到雲崕房間門口,她先在左門框上輕敲一下,右門框上輕敲兩下,空氣中就浮起一面八卦盤。她在震位、艮位、離位各按一記,八卦盤也不見了。
現在,她才能夠敲門,否則會被守護房間的風雷禁制劈得渣都不剩——雲崕原話。至于八卦盤上的位置是固定的麼?當然不是,國師大人随心所欲,想設哪幾個方位,就設哪幾個方位,保證無迹可循。
她敲了敲門,一重兩輕,這是和雲崕約定的、表明身份的暗語。
裡面靜悄悄地。
馮妙君皺眉,又敲了兩下。
還是無人應答。
她左右張望,注意到房間的窗戶也關得密不透風。當然,如今即将入冬,夜寒露重,多數人也會關窗睡覺。
她想了想,往後退開兩步,默默站定,不再敲門,也并未推門而入。
約莫過了一刻鐘,門才吱呀一聲,開了。
她沒聽到腳步聲。
雲崕站在門内,靜靜望着她。馮妙君揚起笑容:“大人,天不早了。”
她笑得胸無城府,雲崕卻問她:“方才怎不進來喚我?”
“您想起來時,自會起來。”實則是她相信他沒出意外。馮妙君口裡答着,見他穿着中衣,臉色微顯紅潤,發絲散亂披下,顯然剛剛睡醒不久,眼中的迷離将往日的鋒芒都掩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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