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不知道,他轉移物資為了什麼?”
當年,大帥在他的指導下,終于學會了耍狠之外的蔫壞損,整得小鬼子怨聲載道。
而小鬼子的憋屈,很快化成了報複。
戰線太長,小鬼子軍力吃緊,最終決定以戰養戰,由于大帥一明一暗,一軟一硬的抗争,對方感覺到了這個表面嘻嘻哈哈的大老粗骨子裡的硬氣,幹脆的放棄了招安,直接招來主力,蕩平奉天作為基地,以期繼續南下。
雙方于奉天城外激戰三月,大帥到底兵力不及。
他南下去搬救兵,對方推脫物資短缺無法發兵奉天,他一怒之下,攜全部物資南下,隻要求對方盡快行軍。
他就死在這次押運的路上。
被老人叫來的專家五十多歲,帶着瓶底厚的眼鏡兒,聽相聲泰鬥抑揚頓挫地說完這段曆史,用批判的眼光審視了一番這慷慨激昂:“您有什麼依據,說曆史是這樣?”
“依據?”老人道,“我當時就在押運物資的車上。”
奉天的寒冬風雪如刀,炸藥早就埋伏在他們必經的路上。
那位表面五大三粗實際心細的漢子似乎早有察覺,車隊即将駛入埋伏區前,大帥一腳将他從車上踹下。
你念你的定場詩,我帶兵打我的仗,各歸各路!
什麼?我搶回來的?不算數!老子看見你的臉就下不去屌!
往前走?不行,給老子往回走,敢跟着老子崩了你!
他為這場戰争出謀劃策許久,雖然多數主意上不得台面,但實在有用。
他懂他不肯亡國的節氣,知他經天緯地隻願做英豪。
他以為他們尚能算朋友。
卻隻等來這臨門一腳。
他從未感受過滿心冤屈,負氣在雪地裡哆哆嗦嗦地走出不遠,回頭隻聽見沖天的爆炸聲。
他是軍人,前路刀山火海,吾往矣。
而他從沒想過拖着個說相聲的百姓送死。
冰冷的風雪夾雜着滾滾熱浪,大帥身邊的親兵悉數死傷,他拖着傷勢沉重的大帥不停不歇地走了兩天,才把大帥交到自己人手裡。
然而太晚了。
親信隻來得及召回他的大公子,聽他最後的部署和遺言。
而他的遺言,除了強調怎麼幹小鬼子他娘以外,居然有一句是給他的。
大帥說,人生難得一知己。
願來生永沐太平,不經硝煙。
——這東北漢子拽文不太成功,口音東北味兒太重,以至于這句話怎麼聽都像“人生難得一隻雞”——這後來也成了他的相聲段子。
那專家乍然聽完這一番曆史真實,推推鼻梁子上的瓶底:“敢問您是大帥的什麼人?衛兵?親兵?親信?怎麼從未有記錄提起過您?”
“哦,我年輕時是大帥派人搶回府裡去的,這屋,以前我住。”
老泰鬥語驚四座,差點兒驚碎了專家鼻梁上的瓶底子——他研究過大帥生平,當然知道大帥搶藝人回去幹什麼用。
徒弟吓出一腦門兒汗,老藝術家卻直樂。
“怎麼?大帥能搶唱戲的,能搶演電影的,能搶唱大鼓的,不能搶說相聲的?”
“能……能……”
老泰鬥卻懶得指教了,“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大帥都說了,人生難得一知己,我跟你說什麼?
奉天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别的早,老人踏出庭院,初雪蕭蕭而落。
徒弟顫顫巍巍跟出來,怕他摔了,卻見老人已經大刀闊馬地坐上了副駕,最終隻得了一句吩咐“開車”。
徒弟戰戰兢兢開出去許久,也不敢開快,生怕這老小孩兒覺得吵架沒過瘾,要回去再戰五百回合。
然而他一側目,卻發現老人已經入眠了。
而一片白茫之中,老人卻看見身長九尺、孔武英豪的漢子。
他站在前方,吧嗒吧嗒抽那一袋旱煙。
自己走到近前了,對方才一側目。
媽了個巴子的!
說相聲的!你這是诋毀老子名聲!
老人沒話說,隻是笑着。
恨不相逢,故人入夢。
瑞雪紛紛,亡者的英魂保佑這片飽經風霜的土地。
願來歲永是一個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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