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笨拙的揮舞着醜陋的皮影,一點一點學習剛剛那場表演裡的動作和細節,雙手笨拙的來回糾纏,眼睛裡看着皮影有着如癡如醉的光芒。
然而台下卻一個觀衆都沒有,他這種不上檔次的表演隻能自己找時間練習,想學又被團長無情的拒絕。
小醜表演了好久,直到爛醉如泥的團員們回來,看到他努力的樣子紛紛發出了嘲笑,團長更是把小醜自己做的皮影搶了過來狠狠地扔到地上,還使勁踩了幾腳!
季川看到這一幕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眼中不滿的神色越來越濃。
而那些人卻無視小醜的哭喊和制止,對保護住皮影的他拳打腳踢,畫滿笑容的臉上滿是痛苦的淚痕,哭花的妝在臉上泥濘的觸目驚心。
像是打夠了,團長和團員們終于放棄了捉弄小醜,将他扔在這裡,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而再擡起臉來的小醜,已經換上了滿目猙獰的笑容。
季川跟着小醜,看着他把皮影放進雜物間的一個箱子的最深處,又将箱子埋在一堆雜物下面,再看着他提着一把應該是表演有時候會用到的鐵錘,緩緩的走了出去。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藝術團内注定将擁有一場血腥又華麗的表演。
季川看到小醜将所有醉死的人都送到了他的鐵錘下,從團長到團員無一幸免,整個藝術團的木地闆全都被染成了黑紅色,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的地闆顔色會是黑褐色。
做完這些之後,小醜将他們的皮剝了下來,精心又耐心的制作成了自己最喜歡的皮影,并開始用每天的觀衆來充實他的皮影數量,直到藝術團倒閉,而觀衆們已經能夠填滿整個觀衆席了。
直到這一天,小醜終于心滿意足的現在自己的秘密基地裡,洗掉了一直遮擋着面容的裝束,露出了青連的臉。
之後,青連的臉逐漸模糊,等季川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正看見小林子在擔心的看着他,而他周圍,也圍了好多的小醜制造的皮影。
“我沒事。”季川搖搖頭,看着滿屋子的皮影,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該悲哀。
他找到了小醜的秘密,但真相卻總是令人難以接受。
無論是療養院那次也好,還是度假村那次也好,亦或是小林子的那個副本也好,為什麼最後他們要破解的,是人心上的枷鎖呢?
季川心裡還在感慨,便衣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指着門外的方向示意他趕緊離開。
季川不再猶豫,讓小林子操控着所有皮影,跟着季川從另外的方向跑走,剛回到觀衆席的時候,就聽見了工作間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哀嚎,緊接着沉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季川沒有片刻猶豫,直接跑回他們住的地方,并在陸飛以及陌林他們的注視下沖進了雜物間裡。
“怎麼回事兒啊?!”陸飛不明所以的也跟着跑了進來,見一向潔癖的季川在翻東西,忍不住也跟着動手,“找什麼啊?”
“找箱子!”
陸飛聽了之後知道季川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兩個人終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箱子找了出來,幸運的是,箱子并沒有上鎖。
兩人合力打開沉重的木箱,然而裡面竟然空空如也,并沒有季川想找的皮影。
“該死的!竟然沒有?!”季川一下傻了眼,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你到底找什麼?”陸飛問。
“一張皮影,很破,跟我們用的那些完全——”話說一半季川愣住了。
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既然小醜這麼癡迷皮影,沒理由會把自己第一張皮影扔在這裡不管,一定是還有什麼他沒推出來。
外面的陌林和達哥還有白飛飛已經看呆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皮影,而且還自己會動的!
但是,哪怕再呆時間也來不及讓他們多想,另一邊的小醜提着鐵錘又沖了回來!
季川這邊聽到了動靜,趕緊跑出去對小林子喊,“用皮影拖住它!”
小林子聽到後,立刻指揮着所有皮影圍了上去,而小醜手裡的錘子也沒閑着,一錘一個就把皮影弄壞了。
或者說,把那些不願意教他不願意看他表演不願意施舍給他多餘目光的皮影弄成了碎片。
季川和陌林他們一邊觀察着情況一邊往後撤,撤着撤着,季川發現了問題。
所有的皮影幾乎是一湊近小醜就會把它們弄碎,唯獨有一張皮影圍着他轉了幾圈了,小醜隻是将它打開,沒有任何的損壞。
“把那張皮影給我弄過來。”季川對小林子吩咐。
小林子聽話的指揮着那張皮影向季川靠近,而奇怪的是,皮影越靠近季川,小醜的動作越兇殘,恨不得立刻沖到季川的身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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