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想好要為朕表演什麼了嗎?”宸澤帝問道。
這個問題,宸澤帝還沒來的時候,她的答案是寫一行字,因為快捷方便;可是現在皇上、太子都來齊了,那就不能這麼敷衍了。
“臣妾記得青梧姑娘與周家姑娘是同窗?”貴妃忽的開口,意味深長。
王青梧與周舟同為七公主伴讀,結果王家姑娘才女之名廣為人知,周家的這位,好像透明人兒一樣。
聽到貴妃的話,德妃心情大好,要知道她特地點周舟的名字就是聽聞周家的這個伴讀身無所長,想看梅賢妃出糗。
“臣妾記得,青梧姑娘是太傅家的孩子?”淑妃第二次開口,好像沒有說什麼有用的信息,但無形中又幫了周舟一次。
太傅學識淵博,見多識廣,對待後輩,無論男女,皆嚴苛教導,無論是王青梧還是王宇桐,都有才名。
這種别人家的孩子,尋常人都不會與之比較。
果然,聽了淑妃的話,宸澤帝看向周舟的目光更加慈善了,“小丫頭,無需太大壓力,世間人多為衆人,少有能與其相争。”
“謝陛下教導,臣女想好作何節目了。”周舟擡眸望向宸澤帝,眼底仿佛有星辰流淌,神秘而堅毅。
宸澤帝微微一怔,心說:看來周家之女并非籍籍無名之輩。
“哦?”他臉上露出了幾分期待,“不知是何節目?”
“臣女愚鈍,這數十年來對音律之物都無所通,”周舟躬身回答,“隻對奕術有些許研究。”
擅謀者,必擅弈。
但是許多人都沒有想到周舟會為難自己,要知道音律之事還可以睜眼說瞎話,也就是硬誇,對弈之術的輸赢可是明晃晃就能看出來的。
再者,在場可是有小棋聖之稱的傅暻川,要是聖上點了他與周舟對弈,那周家的笑話今日是看定了。
果真如衆人所料,宸澤帝點了傅暻川的名字。
梅賢妃的心頭也跟着緊了一下,心中對宸澤帝的決定有些許不滿——怕不是你也想看我的笑話?
宸澤帝下令,宮人們手腳利落,端來棋盤桌椅,又弄來一個大棋盤立在正中央,屆時周舟、傅暻川在小棋盤那邊下,自有太監會一對一地在大棋盤之處落子。
兩個人在棋盤前站定,互相行禮,譽為以禮當先,互相謙讓。
傅暻川年少成名,又負盛名多年,見周舟年紀輕輕,還是一屆女流之輩,難免輕視,言辭頗傲,“姑娘,在下不會留手,屆時你可莫哭鼻子。”
比起他的桀骜,周舟面容平靜,心境坦然,“受教了,傅公子請。”
傅暻川被周舟這樣态度噎了一下,感覺自己剛剛用力地揮出一拳,結果打在棉花上。
他心中暗道:屆時一定要她好看!
猜大小,周舟猜中,執黑先行。
最開始,兩個人落子的度都很緩慢,都在互相試探,怎料一盞茶時間結束後,周舟落子度越來越快,激得傅暻川也跟着下快了不少。
對弈的聲音在棋盤上響起,好似音律,激昂動魄;又如戰場,刀光劍影之間,直取敵方級。
圍棋對弈,高手過招,四周仿佛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一方沉着冷靜地應對攻擊,另一方不緊不慢地追趕,雙方都在等待對方露出破綻,已求一劍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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