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安靜的過分了,我認為閻墨或許根本沒有打算要和我們談判,也可能是林殊寒故意拖住了他。”慕容司搖了搖頭。“可是不管哪種結局,這事越拖隻會越難收場,方才宮裡有人來請,說皇兄邀我一同入宮用膳,我心裡不□□甯,總覺得要出什麼事。”
“侯爺,若是閻墨肯同我們和談,但條件是要你交出林書好...你...肯交人嗎?”
“....”
“侯爺...當真要保這個人?”别的人就算了,但是林書好的話,王衣玄是反對慕容司救她的。“侯爺,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個女人不是好人。”
“衣玄,你是按什麼标準來區分一個人的好壞?”
“一個殺人沒有理由,做事毫無底線,心狠手辣,恣意妄為的女人,也有資格讓我來評判好壞?”
“刺猬長刺是為了禦敵護己。”見王衣玄表情嚴肅,慕容司也隻能無奈笑笑,他知道這樣的辯白很無力也很難說服他人,可是林書好那個時候對他說的那種感受,他其實是懂的。“生逢亂世,我們很難能真正用好壞來劃分一個人的品性,這些年的風風雨雨,看似應對的都很輕松,可是真正能感受到這份安靜下的狂風暴雨的人,整個昭襄侯府也隻有我們兩個罷了,你看起來好像不太理解我,可是衣玄,你為什麼會不理解我?這些年走在刀尖上的人是我,萬箭穿心的人也是我,我們往前走是絕路,往後退也是絕路....衣玄,從你決定跟我的那一天起,就應該意識到這一點。”
“下官明白了。”王衣玄眉間緊蹙,那錦袋在他手上握緊了一些,他鄭重的朝慕容司站着的方向拱手一拜。“下官在河西等侯爺回家。”
王衣玄走的時候還帶上了顧清風,阿雪聽到消息追出府門口時,他們的馬車大抵已經跑出了皇都城門外,阿雪心裡有些失落,她在侯府大門口的石階上坐到夕陽西下後,這才起身拍拍屁股往裡頭走,回身的時候撞上了正要出門的慕容司,阿雪也沒心情問候,隻是低頭行了個禮,就送了慕容司的馬車隊伍出去了。
第124章第104章
入了夜的西鄞皇城顯得更加沉悶,慕容司端坐于馬車之内,車碾滾動時發出的聲響和馬蹄‘踏踏’的聲音全部糅合在一起傳入他的耳中,因為知道入宮之前會收繳刀劍等具有殺傷性的武器,所以他也是空着手過來的,下車的時候滿面□□的公公伸手來扶,慕容司假意咳嗽了幾聲,那公公立馬捏着嗓子問候道。“哎喲,咱們侯爺的身子骨還是這麼弱呢。”
“老毛病了。”慕容司毫不在意的接了這話,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衣擺,這才邁腿朝裡頭去。
“侯爺可是許多日子不來宮裡,也不上朝,聖上他天天念叨您念叨的緊呢,前幾日西域地界進貢了一株冰山雪蓮花,聖上舍不得用,都說要留着給侯爺。”走到一廊轉角處,公公特地慢下腳步來讓慕容司先過去。“對了,老奴聽說侯爺剛剛大婚不久,這新娘子陪您陪的可還稱心?”
“公公何時關心起這等閨房之事了?”
“侯爺别誤會,老奴也隻是聽說禦史大夫那小女兒脾氣倔強又有些任性,偏偏侯爺您又是個性情溫良之人,起初聖上提起這門婚事時,老奴還當侯爺會拒絕呢。”
“勞煩公公記挂了,本侯與嘉樂兩情相悅,夫妻恩愛,日子過的甚是舒心。”
“是嗎?那老奴在這裡給侯爺道聲喜了。”公公朝他拱手行個禮後,便停在了殿外。“侯爺請進,聖上吩咐今日隻與侯爺共宴,老奴就不陪着進去了。”
慕容司輕微點頭,他剛剛跨進門去,那寬厚沉重的木門便在他的身後被合上,大殿空蕩蕩的,不見一人,這宮殿慕容司倒也并不陌生,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他順着左手邊的方向一路朝裡去了,慕容辄隻說了是邀他赴宴,可這一路進來卻并未見有擺宴,隻聞到一陣酒香,混着些青梅的清爽味道,甚是好聞。
“臣弟慕容司,見過皇兄。”還是一席珠簾,隔出兩段空間,慕容司伸手撩開,隻見方桌之下端坐二人,一人是他的皇兄慕容辄,另一人則身披黑色鬥篷端坐在另一側,帽檐拉的很深,幾乎遮住了一整張臉,那身形看着有幾分眼熟,不過慕容司沒太多想,隻是朝慕容辄的方向屈身一拜。
“十七弟請就坐。”慕容辄看起來心情不錯,滿眼笑意的為他指了個地方。“知道你身體不太舒服,今日皇兄本來是打算來你府上看看你的,可是偏巧又趕上了罹兒回家。”
罹兒?慕容司在心裡默念一遍這個名字,又側目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跪坐于身側的那個人。“這位先生似乎有些眼熟,是不是同我在何處見過?”
帽檐之下的唇角輕微勾起了一些。
“皇叔。”林殊寒伸手掀開遮住自己面容的黑帽檐,他眼底意味深長的笑意同慕容辄如出一撤,看的慕容司心裡一陣發毛。
慕容罹....
這個名字帶出來的回憶如山呼海嘯一般,慕容司是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侄兒,他倆是同年出生,不過慕容司稍長慕容罹六個多月,因為兩人自小來往也不多,所以慕容司對他并不了解,唯一印象深刻的一件事便是十年前的那件白家慘案,那年他十歲,慕容罹也才十歲,那也是慕容辄登基的第一年,第一年他便除掉了西鄞國權傾朝野的第一大家族,白氏。
慕容罹打從娘胎裡出來便是個天之驕子,當年的白家作為他最強有力的外戚勢力,慕容辄登基之後便迫于白家老爺子的壓力封了他娘親做王後,也封了他做太子。
“罹...罹兒...”雖然極力想讓自己平靜,可是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慕容司的舌頭還是打了個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入無罪城的第一年,陪同老城主進皇都見到父王的第一眼,便相認了。”林殊寒倒是沒有說謊,他起初是沒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慕容辄看見他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來,還趁着人不注意的時候,在他耳朵旁邊輕聲喊了句‘罹兒’,當時可是驚出了他的滿身冷汗。
“十七弟不必驚慌,當年白家一案皇兄我也是迫于無奈,這鐵證如山又有朝中衆臣相逼,本王也是無奈這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來,最終牽連到罹兒和罹兒的娘親身上也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不過好在上天憐惜,本王的罹兒還在,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如今回來了,本王也算是沒有愧對知書臨終前的托付。”說着說着,慕容罹的眼裡便染了些悲傷,他正伸手想要擦眼,一旁的林殊寒便遞上了一塊手絹,絹上繡的仍是一朵蘭花,慕容司的目光在那蘭花上停留了幾分。
這件事情給慕容司的沖擊不算小,甚至他都沒有想明白慕容辄這樣突兀的把這樣大的秘密告訴自己是有何原因?畢竟他們兩個之間的真正的兄弟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親密。
“皇兄,是打算接罹兒回皇都?”因為琢磨不透,所以慕容司問話的時候也隻得多試探幾句。
“诶,這無罪城幾百年來都是我們西鄞國的一塊心病,地處要塞又直接分隔了西鄞同其他國家的來往,這人家想進來,我們想出去都得過他那塊兒地盤,吃了多少年的悶虧又偏偏是遲遲攻不下來,如今罹兒他能不費吹灰的之力做了這無罪城的城主,咱們不如順水推舟,一舉拿下這無罪城,然後納入我們西鄞國的版圖之内。”
“如此卑鄙的手段,隻怕是為天下人所不恥,往後的史書記載之下,隻怕會給皇兄留下污點,還請三思而行。”
“十七弟你就是聖賢書讀的太多,這戰場之上是兵不厭詐,敵我的招數也不分高下,管用就行。”慕容辄替慕容司添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若是人人都同你這般,事事都得先框起一個架子來,打仗之前先互相對方自己出陣的戰術,那這仗還要如何去打?何況這天下在你我手中,史書要如何寫,未必我們還決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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