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頂,翠玉案,三人往包廂裡一站,愈顯得灰頭土臉,蓬頭垢面。
桌上前菜已上全,洪字雞絲黃瓜、福字瓜燒裡脊、萬字麻辣肚絲、年字口蘑發菜,玲珑滿目,勾得人垂涎欲滴。
這回不用聖帝勸,計蒙天神望到黃瓜片,早已大大方方坐下,拿起筷子,悶頭便吃。
純禧在一邊矜持,聖帝拉着她坐下,笑嘻嘻道:“計蒙不通棋藝,更不懂陣法,你跟着他怕是受了不少苦,現在趕緊吃,等一會兒千呼萬喚始出來的美人到了,我們可就不能這般大快朵頤了。”
純禧早就餓透了,也不挑肥揀瘦,張口就是滿滿一大勺,遮着嘴,邊嚼邊問:“聖帝,你方才去哪裡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我在旁邊坐着都不知您什麼時候走的!”
聖帝隻喝酒不吃飯:“幻境裡一切由他人掌控,盤瓠想讓我去哪裡我才能去哪裡,所以咱們來這裡吃飯純屬他好心,幸福來之不易啊。”
計蒙把擔心人的話說得冷冰冰的:“你墜入心魔許久,我還以為要幫你收屍了。”
聖帝哈哈一笑,舉碗:“謝兄弟惦念,此碗酒敬你。”
純禧見聖帝喝得歡,忍不住湊上去要聞一聞,剛探頭便被聖帝推得遠遠的:“純禧你快離我遠點,若是讓滴酒不沾的黃角大仙聞到你身上的酒氣,我得被他數落死。”
純禧遺憾的望一眼跟水無甚兩樣的酒,心頭一轉,問起盤瓠來:“話說,盤瓠與其它兇獸不同,并非生來頑劣,他放着好好的神不做,為何偏要去當禍害世間的兇獸?”
“我又不是他,自然不知道他怎樣想的”聖帝嫌用碗喝的不痛快,幹脆抱起壇子,“我看書上給他的評語多是惡貫滿盈、罪不容誅,可細想起來,他幹的事情實在擔不起這罪名。”
純禧家教嚴格,雜七雜八的書從未接觸過,對于一些正史不會涉及到的秘聞興趣十足:“聖帝,仙史上隻略略提過那些兇獸,他們做的事從來都是一筆帶過,不知道這個盤瓠都做什麼惡事了?”
“我随便說說,你就當閑話故事聽吧!”聖帝擡袖抹一把酒水,動作太過豪放惹得計蒙天神看不慣的擰起眉。
“人各有所好,有人好詩畫,有人喜琴棋,盤瓠這個人生在戰場長在戰場,獨對陣法極為着迷,終年研習,日漸癡醉。
研習透了,盤瓠便開始發掘自己的潛力,造陣法。在陣法這一項盤瓠着實是個奇才,造的陣法質與量兼顧,日複一日,他的陣法越創越多,越造越邪,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布陣是為了殺人,創新陣法隻能以創造更多的殺人手法為出發點,不邪不惡才怪。可這些陣法做出來不能光擺着看,它需要吞噬人來看成效,于是盤瓠就走火入魔了。
盤瓠捉人的方法也與其它兇獸不同,喜歡另辟蹊徑,黃河之水天上來,他瞞着玉帝,施法讓黃河水斷流了。
河水枯竭後,河底露出不少金銀财寶,沿岸的人受不住盅惑,紛紛下去淘金,盤瓠看下去的人差不多了,解了法術,刹那間洪濤巨浪滾滾而來,盤渦蕩激,滔滔汩汩,死傷不可勝數。
死不可怕,回回死不透就可怖了。這些可憐人被盤瓠帶了回去,放進各類陣法裡受折磨,入刀陣的被剁成肉醬,入石陣的被活活困死,入琴陣的被琴音摧殘的若行屍走肉,總之千般死法,萬種慘相,整個仙君府一時間鬼氣森森,陰風陣陣。
幻陣中素以符惕六異陣為尊,盤瓠被神尊押進遊仙枕的時候笑得甚是開心,說他不怕死,不怕挫骨揚灰,不怕灰飛煙滅,他萬劫不複到如此地步,隻是想創造一個幻陣,一個可以與符惕六異陣比肩的幻陣,而如今,他同符惕六異陣關到一處,那笑,就像是三四歲的孩童得了自己憧憬已久的寶貝。”
毛骨悚然,純禧一口肉夾在嘴邊,卻是如何也咬不下去了。
聖帝将喝完的一壇壇酒擺着玩,歎口氣:“我也不知道你們神尊怎麼想的,明知道盤瓠是個破陣拆陣的好能手,還痛痛快快把人關進去了,結果呢,盤瓠的願望實現了,琢磨夠了就帶着寶貝一并逃出來了,還順手解救了不少難兄難弟,到頭來最可憐的還是我,收拾剩下的破攤子。”
純禧其實聽得似懂非懂,遊仙枕的事情她一概不知,此時也顧不上細想,隻覺得盤瓠此人執念太深,以至于整個人都丢了魂,走向了歧途陌路。
計蒙咬下最後一片黃瓜,眉目之間隐有滿足的喜色,正要放下筷子去喝粥,包廂門被輕叩了三聲。
計蒙手一轉,瞬間握緊刀柄,眼睛緊盯着虛掩的門。門後毫無可感知的氣息,一道視線透過門輕盈盈的落進來,帶着玩味卻又絕非戲弄。
聖帝眼底的笑意蓦然翻上來,擡手把掉下來的碎頭發撩上去,朗聲道:“請進。”
門像是被風吹開,西窗下,風搖翠竹,哒哒幾聲,屏風後轉出一襲白衣。
濃眉如墨,妙目泛水,鼻梁挺直,唇色豔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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