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的入口處,有一條長長的走廊。
頂部藍色和粉色燈筒交織着,灑在鏡面地闆上,使得原本昏暗的環境,像是被蒙上了霧氣,視覺上有一絲不真實。
當俞南曉轉身,卻一眼看清了宋謹言眼中的冷冰。
宋謹言是個天生的上位者,當他斂起神色時,眉眼中的淡漠足夠置所有人于千裡之外。
過往的人看見氣氛不對,皆匆匆望一眼,趕快繞過、走開。
饒是俞南曉此刻憋了一肚子的氣,挺身瞪圓着大眼,也不自覺地呼吸一滞,眼眶染上濕意。
這樣的他太陌生。
宋謹言餘光掃了一眼,周圍已經沒人了。
他摟着俞南曉,将人推進轉角的暗處。
這一來,即使再有過往的行人,也不會注意到這個角落。
換句話說,沒有人可以打擾到他們。
當兩個人的胸膛相抵,那種疏離被驅散。
瞥見她淚意盈盈的眼眶,宋謹言壓低聲音。
“你現在是在哭什麼?”
擡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宋謹言強迫她擡頭對上自己的目光。
那目光像是控訴,像是展示傷口,隐隐帶些脆弱。
他一字一句開口。
“你覺不覺得,該哭的人是我?”
他在說什麼?
俞南曉無措的瞪大眼眸,一下子忘了反抗。
當他低頭靠近,氣息也變得近了些,惹得她臉頰一陣灼熱。
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她的視線落在他筋骨交錯的手上。
那雙手,方才幫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遞過紙巾,和對她一樣的柔和。
“放開我。”
她推開宋謹言的手,賭氣地在下巴上抹了兩下,撅起小嘴。
“髒。”
宋謹言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扯起一邊的唇角。
他一個反手抓回她的手,舉至兩人眼前,厲色道。
“那你呢?”
方才宋蕭然将她按回座位上,碰的就是這隻手。
雖然下一秒,俞南曉就已經躲掉了,可那一秒裡,宋謹言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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