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卞婃能這麼執着。
“你知道嗎,有時候冷眼旁觀不是罪過,那是有自知之明,讓你能不用去重蹈覆轍。怎麼就這麼犟,非要去廣發善心,還讨不得一點好。”
“我問心無愧。”卞婃的聲音悠遠了一些,卻帶着些許的心虛。
還真是個小騙子。陳措想着。
“你對别人倒沒對聞嘉言這麼上心。”他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隻對對我好的人好。”卞婃回答道。
“那看來是我對你不夠好了。”
“你什麼意思。”
“你是三年二班的,但是你們整個年級,都沒有叫你這個名字的人,你說謊了。還覺得問心無愧嗎,小騙子,嗯?”陳措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卞婃。
“還是說你的問心無愧隻有聞嘉言一個人才配得。”陳措補充道。
卞婃身體一僵,抖着嘴唇卻不知該怎麼接下句。
“不,不是的。”她下意識的否認。
“不願意說就不說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的事我不會管。求人不如求己,這是你說過的話,要記住啊。”這是陳措挂斷電話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一直沉默的小弟們戰戰兢兢的看着陳措那張陰沉的黑臉,試探性的開口問道:“措哥,等,等一會還去一中門口等嫂子嗎?”
“以後别叫她嫂子。”陳措全然沒了抽煙的興緻,看了眼在手指間被夾得變形的香煙,賭氣似的直接扔進了手邊的垃圾箱内。
“哎,以後你們去盯着看看,有事情跟我說,”陳措最後還是敗下了陣。
再是小騙子,他也沒法撒手不管。
不隻是心裡頭的那個聲音,還像是一種刻進骨血内的本能,告訴他要這麼做。
這一句就足以把卞婃釘在恥辱柱上,讓她不得不獨自面對那些血淋淋的事實。卞婃一直自诩是個問心無愧的人,但她其實隻是将自己的不堪和欺騙藏在一個聖潔高尚的殼子裡,進而歡暢的忘記,快樂的過活。
她覺得不虧欠,不代表真的不欠。
卞婃聽着電話那頭的忙音,一聲一聲的響在耳邊。
像是續不上的斷弦。
茫茫然然的讓人心裡不是個滋味。
卞婃臨走前看了一眼天空,陰沉沉的,大雨将來的預兆。
操場邊立着的公用電話灰沉沉的,老舊卻還依舊緩慢額度運轉着。
隔天,市一中倒是出了見不大不小的事兒。
陳措早上沒去學校,這會兒正在浮生店裡忙活着手頭沒完成的線稿,就聽到給他帶飯過來的同學兼手下井子大老遠的嚷嚷着“重大消息”,火急火燎的看井子甩着裝飯盒的塑料袋就那麼蹦到了眼前。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這麼大驚小怪的,勞什子重大消息我都聽你說了百遍沒有也有十遍了,結果呢,你上次那什麼教導主任假發吹掉的事兒要也能算的話,回回都能上新聞焦點訪談了。”
陳措沒說話,“雞窩頭”先接了話茬,一邊數落着一邊把那響得悉悉索索的塑料袋從井子手裡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就是漏了的大半包湯汁,擡手作勢就要敲他腦袋瓜子,井子鬼機靈的跳腳躲開了。
“這回是什麼事。”陳措放下筆,終于得空插進來一句。
井子得意洋洋的看着“雞窩頭”,“你瞧,措哥都發話了,不愛聽邊邊兒去,我還不稀罕帶你聽呢。”說着就搶過一盒飯菜,恭恭敬敬的奉到了陳措跟前,狗腿兒似的把一次性筷子都分了好遞到了他手裡。
“雞窩頭”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一句沒好氣“有屁快放”說完,就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氣呼呼的扒拉着盒飯。
“不是咱學校的,是對面市一中的出事兒了。”井子咽了口唾沫,把舌頭捋直了才眉飛色舞的往下講,“一大早校門口就停了警車,我是快到中午才聽說有人匿名舉報一中裡邊有嚴重校園暴力事件,我們放學了那些調查的人還沒走呢。”
陳措默不作聲,但卻不自覺想到了卞婃,還有聞嘉言。
“我當多大事兒呢,一中裡頭那亂的,誰不知道?那幾個死能折騰的二世祖有老子娘罩着,成天潇灑慣了的,這誰倒黴催的還搞匿名舉報那一套,那些調查人員要真有用,他們也不會橫行到現在了,這要是被掀到那幾個神經病跟前,不死也得脫層皮。”雞窩頭砸吧着嘴,含着口飯菜吐槽得含糊不清的。
井子贊同的直點頭,“也是個拎不清的倒黴蛋,之前那些人鬧到咱們學校裡,那胖溜挺着個啤酒肚的教導主任慫得跟什麼似的,平日威風也不耍了,對着人那邊的什麼秘書都點頭哈腰的。”
陳措沉默的吃着飯,但心思卻莫名開始不定起來,時不時就看向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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