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的紙有些陳舊,看起來像是一年半年前留存的東西。上面的藥方倒很正常,沒有什麼特别。華錦萼不識藥性,上面的用藥取材和平時太醫留下來的方子沒有什麼不同,她的記憶力是很好的。
華錦萼仔細辨了辨字迹,咦,好像是顧子君的手筆。擡頭看向眼前的小大夫,他看起來已經有十七八歲了,還做藥童打扮。
葛臣笑道:“我師父先前常說,請平安脈最重要的是平安二字,側妃娘娘身子并無大礙,你且安心吧。”
華錦萼仔細品了品這句話,嘗出味來,笑道:“人平安就好,我也就安心了。久居這深宮裡,最怕的就是身子有個閃失。太醫院裡若無人照顧,遭了‘趁你病要你命’的禍根,人也就不得安生。”
葛臣眼睛一亮,微微感動,壓低聲音道:“師父先前總提點着我。側妃娘娘安心,太醫院有葛臣在,和師父在是一樣的。”
華錦萼微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葛臣知道。”葛臣道:“師父離開太醫院的時候說他這輩子不會再踏入京城。沒想到師傅又回來了。在得罪了楚王之後,又得罪了太子,以至于亡命天涯。”
華錦萼沉默的看着葛臣,她無從分辨葛臣是不是在責怪她。華錦萼淡淡道:“你師父沒有告訴你我救過他嗎。”
葛臣:……
他忽然有些明白,師父為什麼說,廿七是缺心眼了。
葛臣道:“葛臣知道,葛臣并不是在怨怪側妃娘娘。師父曾告訴過我,您當初救他,是因為他是個大夫。師父也是保證過為您效力,您才提刀護在他面前。”頓了頓,他道:“葛臣想說的是,葛臣拜入師父衣缽前曾答應師父,若他離開,葛臣為您效力五年。”
其實顧子君當年說的是他死後。不過,葛臣心想,顧子君現在亡命天涯,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華錦萼撫掌道:“父債子還,徒弟也算個半子。倒也理所應當。”
葛臣:……
華錦萼的腦子和正常人真的是……天懸地殊。
葛臣收拾好小藥箱離開,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華錦萼一眼。華錦萼爬在美人榻上,清麗的面龐,凝重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為難的事。
華錦萼餘光留意的到葛臣,見他隻是好奇并無攻擊之意,便恍若未聞。
華錦萼心裡在盤太子的母族的家譜。越國公陳呈恺上有兄長兩人,長兄陳世恺繼承綿昌候爵位,二哥陳延恺是庶長子,默默無聞,卻和越國公這一脈親的很。
這個瑾妹妹,究竟是哪一房的人。若是三房越國公這一脈,那到解釋了她為什麼能流落教坊司。
不過那黃夫人來求杭心姝指婚,指誰的婚事?黃公子和教坊司的瑾妹妹,還是黃公子和平舒候姑姑的嫡長女。
……送上那麼珍貴的玉粽子。
前朝杜子美曾用翠玉白菜隐喻政治環境惡劣,自己懷才不遇,不能施展抱負的訴求。這個玉粽子有什麼含義呢?
抱石水閣,霍承綱望着對面的笑容白淨腼腆的郭璟,斟酌了良久才開口:“今日冒昧請郭大人來,是為了一樁私事。”
郭璟警惕的打量着抱石水閣的布局,霍承綱待客的地方在東邊的跨院,院子裡有一方小小的荷花池,芰荷并蒂碗蓮,五彩絢爛的點綴在碧綠的池水中。
清風拂面中,郭璟看着霍承綱身穿褚青色杭綢直裰,神色坦然。郭璟皺眉道:“你不是内侍?”他很含蓄,沒有直接言明太監二字。
霍承綱笑道:“我在詹事府任職。”
郭璟立即道:“當日在相國寺,我并不曾冒犯貴人。隻是偶遇……”話未說完,霍承綱打斷他他道:“郭大人,我不是為這件事來的。我說了,我是為了私事。”
郭璟問:“什麼私事?”
霍承綱道:“我想知道,你當日在定州救下來的那個小姑娘,就是你後來帶回府裡,名叫桐盈的女孩。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郭璟靜靜的看着霍承綱許久,董謙玉在牢中鞭打他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肩頭背上隐隐火辣辣的疼。郭璟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霍承綱道:“她的弟弟死了。不知道你可否聽桐盈提過她弟弟,我希望,桐盈能來祭拜一下他弟弟。”
“她,弟弟?”郭璟道:“先生有所不知,桐盈就是因為這個弟弟,才被父母賣了。她在定州受的苦,全是他弟弟給的。”
“稚子何辜。郭大人隻知道桐盈是因為弟弟被賣,可知道她弟弟曾在他六姐被賣那天,在大雪裡追了十裡地。”霍承綱頓了頓道:“你可知道,那年她弟弟才五歲。從雪地裡被抱回去的時候,身子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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