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出現的如此突兀,與他靠的極近,長發殊顔,似雲鲸星海,如白蓮盛開,那是堪稱三世難遇的絕色。邵渝不動聲色地絞緊了懷裡的魚,微微一笑。“單店主,好久不見……”“喚我師尊。”單姜含笑看他,眼裡确是不容拒絕的認真,“或者拒絕我。”這小子,隻顧自己爽,撸起魚來越來越沒輕沒重了,都快把他的皮撸下來了,必須換個身份在他身邊,否則自己很難堅立自己一派之師的威嚴。一波未平在遲疑了那麼一秒之後,邵渝從善如流,乖巧地改口:“師尊。”他的聲音清晰而幹淨,帶着一點柔和的尾音,聽得單姜十分滿意,于是伸手,堅定而不容質疑地拎出了新徒弟懷裡的魚——新徒弟并不是太情願放手,兩方角力之下,幾乎将魚扯成了一根橡皮。最後徒弟都扯得不忍心了,這才松手,讓魚彈回他的手裡。“好了,做為師尊,這些日子若有不解,我會随你幾日,任你詢問,”單姜随手一揮,将魚收起,大大方方地拿自己換了魚,“至于黑魚,它另有任務,暫時不能繼續跟你。”眼睜睜地失去自己的魚,邵渝眼中全是不舍地渴望:“那,我何時可以見到魚呢?”喂小子你是看不出有多美嗎,想什麼魚呢?單姜不是很高興地訓斥道:“有魚依靠,你是清閑,卻不知若有此為道心之魔,一有事情便有求于魚,我輩漫步道途,前路坎坷,将來必有三災九劫,如此下去,你哪劫能過,哪災能平?”邵渝低頭受教,乖巧溫和又有些可憐的模樣讓單姜不免心生憐惜,都有點想拱進他懷裡,但被他克制住了:“既如此,便回去吧。”邵渝點頭,但回去路上都散發着寂寞悲傷的氣息,看得單姜都有點心浮氣躁,那魚有什麼好,又粗又短,又滑又膩,肉還那麼厚,長的那麼醜,他除了戰鬥時要吃人了,都不會讓人知道他的原型好吧?回到宿舍,巫靈剛剛給人補完課,正專心地追劇,還在彈幕裡把每個罵渣男的彈幕都點了一次贊,連邵渝回來都沒有注意,更别說看到單姜了。邵渝突然有些困惑,問道:“單、師尊,為什麼别人都看不到你,我确可以例外呢?”他也發現了,除非單姜主動現形,否則無論修為多高,都是看不見他的,自己卻不一樣,從第一次遇到,他就可以看到店長。“當然是因為你胸口的隕石,你早就有揣測了不是?”單姜淡然道。邵渝得到肯定,反而緊了一口氣:“那這些隕石,是您的東西嗎?”“當然,不過既然丢了,我也沒什麼找回來的意思,補天就補天了,”看出他的擔心,單姜随口道,“并不是什麼太重要的東西。”他很讨厭那根須子的好吧,撞斷了才好呢!“你真大度,”邵渝認真地點頭,突然又問道,“黑魚,是安康魚嗎?”“問這個做何?”單姜本能戒備。“我隻是聽說,安康魚雄魚是活不長的,”邵渝擔心地問道,“但在黑魚面前,又不忍心問他這種事,卻一直擔心,如果他的雌的,我就不擔心了啊。”“他是妖怪,不要亂套生物知識!”單姜冷冷道,“還有,你再問黑魚的事,我就再不讓你見它!”他們這一族按理說雄魚是活不長的,好在當年有大能出手,一出生就封印了他爹的妖脈,他爹才順利活下來,後來他出生雖然有四分之三的人血,奈何妖脈太強大,随着他的修為日漸升高,封印到最後已經壓制不住妖脈,而在沒找到喜歡的雌魚時,雄魚會本能地開始長出雌魚才有的須子釣魚……這個威脅太過分太狠辣,邵渝臉都白了,默默坐在一邊,寂寞地打開手機,刷論壇去了,他不想要這個師父,他隻想要家魚,這個師父心眼太小了,不喜歡他。單姜看他不說話,也不去勸,自覺要讓他忘記魚的事情才行,于是他本能地拿起手機,開始刷遊戲。邵渝看着他霸占自家魚的遊戲機,還上了魚的号,對便宜師父的好感度已經先從友善跌到了中立,現在已經又跌到冷淡,甚至有些擔心會變成敵視。玩了一圈後,單姜滿意地甩開手機,果然還是人的手指吃适合吃雞,再看正在app上看考卷的徒弟,主動湊上去,開始給徒弟講自家門派的曆史,讓他知道自己進的是多久遠的一大坑、不,大門派。什麼他們太清派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宇宙洪荒啦,強盛之時風頭無二啦,有天下無敵的人仙啦,可惜遇人不淑啦,現在成為世界第二啦,更過分的是那個第一準備把自己的下方的各山各峰拆分成派啦,搞不到就是第一百開外啦……邵渝靜靜地聽完,冷靜地反問:“所以,您的改變就隻是到處挖人麼?”“自然不是,我還經常學習外派的修法,引進網玦飛峰等先進道器,新開山門。”太清之主如是解釋。“那你隻會被昆萊甩得越遠。”邵渝覺得單姜可能還沒搞懂一件事情,“你們兩派的差别,就在于心态,也許,就是你所說的道,在你手裡,太清的道,從來沒變過。”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用哲學的方式論證了一下:“你或許很開明,但你的隻是披着改變的皮,器具從不來是強大真正的原因,你内心真正的東西,并沒有變過。”從曆史來看,每一次變革,都是需要哲學的理論來支持,否則都隻交學費而已,如《國富論》《資本論》這些巨著,看起來隻是文藝複興的延伸,卻是撕開曆史的迷霧,給未來指出了方向,為一個階級的誕生奠定基礎。“若本來的我變了,那還是真正的我麼?”單姜沒那麼容易被說服,道者,本就是堅持本心。“若從來不變,人和鹹魚有什麼區别?”邵渝反問。“想法那麼多,你來當掌門算了!”鹹魚姜生氣了:“還聽不聽了?”邵渝默默點頭。這次單姜卻沒有再講曆史,而是給邵渝講解分析了他現在的技能問題,邵渝學的太散,沒有形成自己的一套戰鬥方式,這是他需要講清楚的。禹步刺殺,法印可以封鎖,吸能可以延遲敵方動作,而他現在欠缺一樣厲害的武器,單姜早有準備,摸出一條長長的觸須,遞給邵渝。那是條鱿魚須——還有活性,可以打人。但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好像是鳳閣主的那一條……“這是從一隻大妖身上取下來的,十分新鮮,柔韌極強,你可以用我教的辦法把它縮小成一條鞭子,可長可短,算是煉制你的第一件法器了。”單姜對于自己順手牽須的做法毫無壓力,反正這也是他的小零食,隻能算物歸原主而已。然而邵渝拒絕用贓物,認為這是對一位民警的侮辱。“這須是原主人賣我的,有它的精神印記,隻有我才可以拿着不挨打。”單姜皺眉解釋,随後讓邵渝,視頻聯系了鳳閣主,要求對方承認這是物歸原主。鳳閣主一時無言,但還是果斷地承認了——反正邵渝看起來是他們這邊的,那單姜自然也會被拉過來,相比之下,一條須子算是很便宜了,正好也可以讓重周不用整天煩着他去砍須子。處理完法器的問題,單姜還帶他去巫女的鬼境裡練習了兩招,讓他熟悉一下戰鬥手法——讓他不悅的是小渝居然對兩人的身體接觸很是抗拒,明明是魚的時候,這小子恨不得和它融為一體的!練習完後,已經是深夜三點,單姜悠然地拿起手機,開始上網,餘光瞥見邵渝默默坐在床上,睜着眼睛。“又怎麼了?”單姜兇道。邵渝抱着自己,低聲說:“沒有抱……睡不着……”抱不到大魚,他沒法睡了。“要我給你抱?”單姜本能地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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