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一臉嫌棄,不說話。“那些專家一家家都是搬磚的,先前說什麼要謹慎,不能規模太大,結果現在你知道整個榕城區有多少怪麼?”駕駛員一臉不悅,“目前我們已經處理了三百多起特殊事件了,人根本不夠不夠,傻鳥傷還沒好就被硬派出去了,大江裡根本不是我們的主場,你說這次為什麼出來的都是水怪,因為下雨麼?”大黑還是一臉嫌棄,不理他。“好了,地方到了,你們自己跳下去吧,我停下來打草驚蛇就不好了。”駕駛員打開艙門。“什麼?不給個降落傘麼?”邵渝死命地抱住門,不想被狗拖下去。大雨裡,吹風滿天,簡直凄風苦雨,這離地至少一千米啊,下去就是紙片人啊,哪有這樣的!“一千米都不能跳你抓什麼妖找什麼鬼,帶你回去得了。”駕駛員一臉懵逼,好吧,這個是野路子學生,不像他們十八般武藝俱全,正想關上門呢。就見大黑狗已經懶得再等,直接跳了下去。黑魚也跟着遊了下去。“别走!”愛魚離開,邵渝瞬間緊張,也顧不得恐高了,松手就跟了下去。周圍的風仿佛刮着刀子,冰冷刺骨,然而生死關頭,邵渝卻不覺得恐慌,因為這風,很熟悉,很親切,就像身體的一部分自然延展開來。禹步!随着踩落的步伐,速度并沒有稍微減緩,反而如果離弦的箭般,猛然加速,周圍的一切都清晰無比,有着無數清晰的明線,心念電閃間,就知瞬步可達。轉眼之間,就已經落到城郊一處橋邊,甚至沒有激起一點水花,宛如輕巧地踩在蓮花之上。過了有半分鐘,一條大狗才猛然四肢落地,砸出一個大坑。“大黑你真是老當益壯啊。”邵渝從那奇異的感覺裡驚醒,抱着魚一邊親呢一邊誇獎。黑魚看在大狗的份上,忍了。“你明明能跳,裝什麼委屈。”大狗哼了一聲,這才開始嗅。“這麼大的雨也能留下氣味?”邵渝好奇地問。“人有氣息,魂也有氣息,隻是極弱而已,我就是靠着這一手,橫行這麼多年,”大黑狗洋洋得意,“跟上吧,我聞到了,曼曼來過這。”邵渝跟了上去。小河的河水如今已經暴漲,河邊的水流十分湍急,一人一狗在水裡卻行走自如,很快,狗子來到一處高地宅院。“就是這裡了,曼曼進過這裡。”大狗興奮地吐着舌頭,正要沖進去,卻猛然停下腳步。“怎麼了?”“我聞到汲紅花的味道,而且,很多。”大狗整個意念都肅殺起,弓起腰背,仿佛随時都要擇人而食。“那是什麼花?”“靈氣複蘇後誕生的靈物,精怪的最愛,可以配藥用來煉妖……”大狗按住手上的腕表,發出了五星的高級警告,“難怪這次的水怪那麼多了。”“哦,”背後突然響起了一聲詭異的微笑,仿佛夜枭的低嗚,“那你不妨多叫些人來。”天取不予邵渝與大狗猛然回頭,隻見渾濁的積水之上,霍然飄浮着一名年青人,黑魚一臉淡定,毫無反應。那人大約二十五六的年紀,紅發如血,面上的妝容在雨水的充刷下滑落,露出臉上的細密的血紋,那眼眸裡幾乎有血光要掙紮出來,淡藍的火焰圍繞在他身邊,仿佛情人溫柔的抵舔。大狗腰背弓起,發出低低的咆哮:“居然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年輕人微微一笑:“補天事大,不為你們特别組找點麻煩,萬一你們去找教主麻煩,那可如何是好?”“補天?”邵渝心中頓時一跳,忍不住擡頭看天,身邊的黑魚終于有所動,不自然地縮了縮身體。“你的資質倒是不錯,”那年輕人微笑道,“看看,狂妄的政府還在封鎖消息呢,修行界的人可都知道,天破了,你們學校的專家們現在分成兩派,一派說各地世界各地六千年前都有大水記載伴有神話時代,所以這是靈氣潮汐的自然現象;另外一派認為裂隙還在擴大,并沒有制止的苗頭,覺得應該人為幹涉。”邵渝心裡有些發寒,真要這樣,樂子就大發了,神話時代的洪水那是什麼樣的啊!大雨四十天、方舟救世,女娲補天大禹治水,猶太傳說裡說主改變了兩個星辰的位置……但現在可不是當年啊,沒哪個方舟裝的太多人。“所以,孩子,加入我們聖教吧,在這洪水淨世的時代裡,我們将制造新的時代,成為神靈。”那人溫柔地伸手,仿佛在邀請。他沒出完,大黑已經猛然竄出,兇狠撲向那年輕人。然而它顯然不是對手,那年輕人隻是輕輕揮手,身上的火焰已經如同有生命一般,化成無數細小藍蝶,紛紛擾擾地落成一處天幕,邵渝本能地就有一種預感,決不能讓那蝴蝶落到身上。大黑靈敏無比地閃躲過數隻蝴蝶,身形帶起的風如巨浪般将周圍的蝴蝶掀開,尖銳的犬爪就要刮開他的脖子。年輕人擡手,架住了它的爪子,歎息道:“你沒幾天活了,何必這麼暴躁。”邵渝神情嚴肅,悄悄對黑魚道,這個家夥好像有點紮手。“當然,”黑魚有些萎靡地答道,“這個家夥,比你上次遇到的女鬼厲害多了,怎麼着都是個縣市級的,一百個狗也不是他的對手。”那邊,年輕人輕巧一笑,臉上血紋詭異無比,幾乎同時,轟然一聲,無數靈蝶爆發而去,大狗被瞬間淹沒,然後,蝴蝶撲了個空。因為邵渝抱着大狗,站在了一邊,他一臉心有餘悸,但内心深處,卻仿佛有什麼開始生根發芽,躍躍欲試,火焰先前就在他眼睫前擦過,詭異的火焰與風的交錯,那一瞬在生死之間遊離拯救同伴的成就感,是一種此生從未體會到的刺激與滿足,精神崩緊到極至的結果,就是一瞬間的領悟,打開一個新的世界。這是一個可以讓他展現自己能力的世界,一個他不是異類,不會再孤單的世界。年輕人看着邵渝,神色終于有些凝重:“你是哪家的年輕人,難道是鳳閣主的徒弟又被挖走了?話說特别部這挖人的技術,是從傳銷那學的吧?”“我聽不懂。”邵渝的指尖微微動着,盡量多感受這神奇的感覺,順便将狗子放下——它太重了。“自求我道,我行我素,我等異人逍遙自在,何必為鷹犬?”他輕蔑道,“任由凡人輕慢,坐擁寶山而不動,那是何等憋屈!”“欺負别人是挺痛快的,但你怎麼保證更牛的人不欺負上你。”邵渝并不贊同這種看法,“想想家裡人,你總不想他們被别人人欺負吧?将心比心呢。”“笑話!因為你們這些鷹犬,我早就沒家裡人了!”那年輕人臉上的血線加深,像無數重疊的血色蛛網,周圍蝴蝶霍然歸體,一道大火猛然躍起,瞬間将邵渝淹沒。邵渝輕巧地躲開了,甚至有空把大黑也一把抱走。在禹步裡,他就像水裡的一條遊魚,自在無比地躲避着年輕人的攻擊,前踏,左移,後退,仿佛能預計對方每一次攻擊的落點,相比之下,後者就像一個人體描邊大師,把他的輪廓畫出來無數次,就是毛都沒有摸到。“真的不錯啊,”在發現自己摸不到醫角後,年輕人笑容漸漸消失,冷冷道,“要麼你站住和我打,要麼我就放飛這些蝴蝶,你知道周圍有多少普通人麼?”這算是他們綿教對付這些鷹犬最大的優勢了,鷹犬顧及太多,甚至很多次都是如此被他們反敗為勝——隻要逃到加油站、學校、商場這些人口密集區,就能輕易綁住他們手腳,就算無法要求投降,也可以随便抓人質,無論補充血元還是威脅,都十分好用。邵渝也瞬間冷下神色,先前是鬼與怪,所以他動起手來壓力不大,這次的對手是人類,他便謹慎了些,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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