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魚叉,你能用就用吧!沒多的槍了,”一名士兵将一把長有數米的魚叉遞給他,“子彈受水裡的阻力太大,最多給這些魚擦破一點皮。”但魚叉更沒有用,這麼渾的水裡,看不見魚,叉什麼都是妄想,偏偏這些魚不知道有什麼古怪,拼命想在壩上鑽洞,哪怕水壩是鋼筋混凝土的,也會有危險,更何況這大壩已經建成近三十年,混凝土層的厚度并不太高。邵渝拿着魚叉,沉默地看着水面。“你不會叉魚,這可麻煩了。”黑魚在一邊調侃道。邵渝一個人孤單地站在壩上,周圍人的都忙的天翻地覆,他沉默了許久,突然按住胸口。“不行的話,就别來礙事了,”那名小隊長看他在他心煩,不悅地道,“這裡很危險。”幾乎是瞬間,在活人看不到的所在,詭異的氣息自他心髒蔓延開來,這是他吃鬼之後在胸口淤積的最純粹邪穢,人類還好,敏感的動物們都會本能遠離。仿佛遇到了天敵,周圍的魚類紛紛跑遠,原本針對魚類調制、滴滴做響的生命探測儀器,幾乎一瞬間就安靜下來。甚至連周圍的人類都本能地想要遠離他——就好像活物都會遠開高溫,人類都要離開水下一樣。黑魚探究的目光更深沉了,他居然可以控制鬼氣,這種資質……仿佛讓他又看到了當年趕他上天入地的狗大戶,唔,要不要試探一下呢?但這種一般都是天地大變裡應運而生的危險人物,搞不好會把自己都賠進去。如果這孩子真的是什麼關鍵人物,對門派一定大有裨益……這可是挖一個世界的牆角,搞不好比挖狗大戶的牆角還賺。然後,他被邵渝一把抓住,抱在懷裡。“我就知道,你不會怕我的。”臨時雇主帶着感動将它舉高之後,親了一口。忍住,小不忍亂大謀!黑魚如是想着,任對方再親了一口。有送命題雨依然下着,寬闊的大壩上車來人往,還有專業的灌漿車将長長的空心管注入壩底,修補着被動物挖出的大洞——隻要沒有這些東西來幹擾,那隻要幾個小時,注入的速凝水泥就可以暫時保住這片大壩。在所有人都忙的時候,站在那裡發呆的邵渝就十分顯眼了,有消防兵想把他拉下去,但被消防兵的副領隊阻止了,這位副領隊看起來十分年輕,目光在邵渝手上的表面多看了一眼,就給他遞了礦泉水和餅幹,還反複表示了感謝:“那傻鳥終于能幹幾件靠譜的事情了!不愧我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回頭來我們隊裡幹吧,給編制還有高薪的!”“你認識阿鷹,那怎麼先前……”邵渝有些困惑不弄死那些魚呢?“唉,任務時被打廢了,十年啊,好不容易才畢業啊,”那年輕的副隊長歎了口氣,笑了笑,“不過身體還是比普通人好點,能發揮一下餘熱。”邵渝還想再問,就聽見左邊的洩洪口又喧嘩起來:“堵住了,快來人,快炸開!”副隊長飛快跑過去,探查器很快傳回消息,渾濁的河水裡,從上遊沖下巨大的石塊,堵住僅有的幾個洩洪口,一時間,周圍不少官兵都罵起了粗口,這雨那麼大,水位一直在漲,再堵了口子簡直是不要人活,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邪門?打撈隊冒着危險下水去給石頭打孔拖石,水下情況複雜,有一名隊員被拖上來時腰上被一根尖銳的樹枝捅穿,被匆忙擡上了救護車,大雨淹沒了很多呼喊,有人倒下又有人補上,沒有一人敢松懈。“我隻能這麼站着麼?”邵渝有些站不住了,悄悄問黑魚,“這些石頭哪來的?為什麼突然就被沖過來,還那麼準?”“我看看,”黑魚向前遊了一點點,就淡定道,“有一條大魚,嗯,非常大,米吧,在前邊的山腳下掏山,這些石頭就是他弄下來的山岩。”“什麼?米就能掏山?”邵渝看着那塊表,上邊的數值看着并不大,隻有一百多。這時,先前的副隊長過來看了眼:“這就是個街道級的小怪,我以前一個人就可以單挑。麻煩就麻煩在是水裡,很難處理,它還可以要求其它魚類一起幫忙。”看着邵渝一臉茫然,他解釋道:“怪是指是那種有一點靈性的動物與邪崇,有靈性無智慧,智商等同金毛狗,多按本能行事,破壞力有限,設好陷阱就能解決……”說到一半,他突然目瞪口呆,因為表上的數字開始上漲,速度之快仿佛在看秒表,這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從一百多漲到快兩百。他突然不說話了,回帳篷裡拖出一個背包,上了一輛摩托,對邵渝露出一個微笑:“謝謝你來幫忙。”說完,便騎着摩托,穿着救生衣向上遊的公路駛去。他的動作太突然,神情太輕描淡寫,以至于邵渝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黑魚拿魚鳍遮眼眺望了一下遠方:“那隻魚突然拿到一塊東西,提供了不少靈氣,已經快要成妖了,這個人應該是要去炸魚吧,看他包裡炸藥很多,畢竟要是成了妖,那半片山應該很容易就能滑下來,不用辛苦打洞。”邵渝一時驚呆,突然跑到旁邊一輛運泥沙的空車上,一把将駕駛員掀開,一個漂移,從大壩狹窄的公路上轉出,油門踩死,飛快向那摩托追去。黑魚緩緩遊到他身邊:“你好像沒有駕照?”“我看就能會。”邵渝神情冷淡,這時的他仿佛被按動了某個開關,再無剛剛的先前茫然無措,兩分鐘内就已經飙到前方的山口公路,身姿矯健,仿佛在抓逃犯,剛剛還在前邊的副隊長幾秒之内就在河攤邊被他追上。“你怎麼來了?”被追上的副隊長有些驚訝地看着他,“這怪物要成妖了,傻鳥沒告訴你這時該抛硬币了麼?”“硬币沒帶,”邵渝神情很堅決道,“其實沒什麼好猶豫的,把這些東西當成逃犯就好,一定要盡快抓住,不能給對方再次犯案的機會!”根本不用抛什麼硬币,下遊不遠的縣城裡還有明哥和他母親,安慰我下次加油考的同事,經常給我留門留飯的租戶婆婆,嗯,還有大魚你家的違章建築,對吧,大魚?黑魚在一邊很是不悅:人類憑什麼管我違章,你有本事給我開罰單啊。河邊水流十分湍急,兩人步行在及腰深的水裡,幾乎是焦急地看着表上上漲的讀數,這漲的真的太大快了邵渝焦急地想着辦法——突然間,那晚奇妙的感覺浮現在他腦海,也許可以試試?死馬活醫,萬一有用呢?沒有什麼阻礙,就如準備起跑那般,思維一瞬間清晰起來,周圍水流似乎都成為身體延伸,知曉如何借,何時該退,何時能進,水中逆行,非但沒有阻礙,反而借水而出,不出一瞬就已來到水下。不用眼睛,水流已經告訴他那大魚在何處,下岩洞下,無數魚龜攻擊着岩縫,一條大魚被簇擁其中,魚身修長如紡錘,頭尖吻長,側腹各有骨鱗凸出一行,青黑體表,正是一條如先前在縣裡遇到的同種鲟魚。邵渝帶來的氣息太過陰冷,幾乎是瞬間就讓魚群受驚,四散飛逃。隻有那條大魚仿佛被激怒,長尾一擺,刹那就沖到邵渝身前,尖吻如刺,就要洞開敵人那血肉之軀。但卻撲了個空,它激起的水流提醒了邵渝,讓他輕易與它擦身而過。邵渝凝神靜氣,手指并攏,一心二用,想要如先前一般結印反擊。但他的技能終是不熟,剛一結印,就無法再融入水流,輕易被卷走,嗆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險險被魚怪撞出一條細長傷口。黑魚正想問需要幫忙麼,就見邵渝仿佛被激怒了,不再糾結什麼結印,而是反手拿下剛剛在大壩上沒來得及從背上拿下來的工兵鏟,踩着水就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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