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随即抓着佐藤志清的頭砸在堅硬的沙發腿上,佐藤志清頓時眼前一黑,之前不過是假裝受傷和昏迷的他這才真正體會到受傷的滋味,餘光看到走近的佐藤隆川,拼命呼喊求助道:“兄、兄長……”
卻聽佐藤隆川開口道:“你應該慶幸才對,小熙要是不動手,動手的就是我了。”若輪到佐藤隆川動手揍人,會比現在更狠一倍,繼而一字一句道:“敢當着我面陷害他,誰給你的膽子?”
夏熙抓着佐藤志清的頭又砸了幾下,氣鼓鼓的想着對方既然喜歡裝受傷,就幹脆讓他真受傷好了,直到把人砸出血才罷手。有佐藤隆川在旁邊坐鎮,所以始終沒人敢攔,于是滿場隻聽見咚咚的撞擊聲,每個咚都像一個點,一點點連成令人心驚肉跳的虛線。隐于暗處的劉成麟同樣心驚,眼前的事超出了他的預料,也打亂了他的計劃,收到傳訊但至今都沒出現的蔣戰威更讓他産生了越來越濃的不好的預感。
劉成麟不僅想要劉棋的位子,還想要名正言順的拿到這個位子,甚至想逼得劉棋在大庭廣衆之下将其親手交給他。他曾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所以更渴望冠冕堂皇和名正言順,否則以他的手段,會有許多個暗殺劉棋的法子,不需要等到現在。
何況有些事情不是靠簡單的殺戮就能達成的,若不能名正言順,就算他奪得了劉棋的位子,也沒有人服他。劉成麟謀劃了這麼久才找到今日這個機會,不容許被任何事情打亂。
夏熙那邊痛痛快快地揍完人後,才闆起小臉高高在上地對那個跟佐藤志清一起來的随從道:“現在這個才叫做故意傷人。不用審訊了,我認。”
他的膚色像瑩透的玉,眉目像被人雕琢出來的玉娃娃,微微嘟起的唇瓣,略顯淩亂的黑發,整個人看起來無辜又安順,若非手上還沾着血,定會讓人覺得方才面不改色地砸人腦袋的是别人。
“認什麼?”佐藤隆川随即便挑眉道:“他誣陷你,你給他個教訓是理所應當的。”
邊說邊拿了手帕幫夏熙擦拭手上的血,動作幾乎可以稱得上小心翼翼,像是怕稍稍用力就會把人碰壞一般,其中的珍視可見一斑。從來沒把佐藤志清當過弟弟看的佐藤隆川甚至在這個時候端起了兄長的架子,裝模作樣地向夏熙道歉:“是佐藤家族管教不嚴,我做兄長的,替他向你賠不是。”
輕輕一句話卻徹底壓的佐藤志清不能翻身,哪怕沒有錯也得把這口鍋背下來。而佐藤隆川是什麼樣的角色,竟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向人道歉,實在是不可置信,可夏熙還是那副安靜自持的樣子,一雙眼睛澄澈如溪,看起來乖巧又無害,但沒人敢看輕他。
——就是這樣一個少年,隻要他願意,可能會做到殺了人都不用付半點責任。
佐藤隆川給他的心肝寶貝擦完手,又叫侍者把血迹給清理幹淨。侍者很快拿來灑掃用具,才短短一分鐘的時間,方才被血染髒的地方就變得幹淨純白,仿若剛才的亂子壓根沒發生過一樣。
但很快就又重新亂了起來,——從疼痛和暈眩中回過神來的佐藤志清竟因佐藤隆川對夏熙毫無理由的維護失了理智,甚至忍不住要爬起來跟夏熙拼命,和佐藤志清一起來的随從自然要沖上前替主子動手,可遠處不知從哪裡來了一顆子彈,一瞬間就将那名随從擊斃。
幹淨利落,快速精準。
槍聲一響,整個宴會就開始亂了。
賓客們不受控地發出尖叫,慌亂四散。槍聲再度響起,廳内的燈也啪的一下全滅,整個環境登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似乎又有誰在黑暗中倒了下去,還有護主的保镖試圖從外頭進來,尖叫與槍響混作一片,夏熙也破天荒的心慌起來。
不是因為槍聲,而是單純的怕黑。失憶的夏熙不懂得掩飾對甜食的喜愛,自然也不懂得掩飾怕黑的缺點,剛才揍人的霸氣都丢掉了,手甚至有些發顫。所幸被佐藤隆川及時握住手腕,并将他帶到了相對安全的角落。
佐藤隆川的手掌很大,寬厚而溫熱的觸感讓人莫名安心,夏熙略略鎮定下來,卻不料佐藤隆川下一刻用另一隻手以不容反抗的力道摟住了他的腰,然後仿佛能在黑暗中視物似的準确無誤地吻上他的唇。
佐藤隆川早在夏熙之前語帶委屈的解釋時就想吻他,氣鼓鼓地揍人時更甚,此刻心肝寶貝在懷裡,再也無法忍耐。待夏熙反應過來後已被佐藤隆川牢牢困在懷裡,對方的舌頭像蛇般靈活又霸道地撬開了他的牙關。
于是他們就在這異常危險又混亂的環境下親吻,旁若無人,且越吻越深。夏熙的舌尖被纏住,口腔被侵占,呼吸被奪走,對黑暗的恐懼因此而徹底淡化,周圍的其他人和物似乎全都消失,巨大的吵嚷和喧鬧聲像是遠在千裡之外,隻能感覺到佐藤隆川一個人的存在。
雖然失憶的夏熙忘了什麼是親吻,但這具成年人的身體被勾起了反應,難過又難耐地發出小小的輕哼,聽在佐藤隆川耳中就像是晦澀又撩人的邀請,讓他抓心撓肝。佐藤隆川在夏熙快無法呼吸之際停下來,在他耳邊粗喘着低低說:“寶寶,叫我的名字,叫甯川,或者川哥哥。”
夏熙抓着佐藤隆川的衣服大口呼吸着,意識一片混亂,磕磕絆絆的開口:“……川哥哥。”
佐藤隆川瞬間就紅了眼。血全湧上了腦子,心髒被這小動物般低軟的喚聲撞得快跳出胸腔,身下也硬的厲害,突然啞聲道:“寶寶,你不要恢複記憶了好不好?”
他的眼神和聲音都非常溫柔,但又莫名讓人脊背發寒,——這世上大概隻有佐藤隆川能夠将溫柔和令人恐懼的眼神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夏熙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隻下意識發出一聲鼻音:“嗯?”
“我們去醫院,”佐藤隆川仿佛下定了什麼堅如磐石的決心,亦仿佛從背後生出一隻栖息于黑暗中的鬼,一字一句道:“去醫院幫你把以前的事徹底忘掉,再也沒有任何重新想起來的可能。我會對你很好很好,會疼寵你照顧你,永遠陪着你……”
話還沒落音,燈光重新亮了。
夏熙的唇瓣被吻得绯紅一片,眼眸在燈光的照耀下純淨又潋滟,讓佐藤隆川看得一愣,想跳入他目光的深潭。于是光明重現,栖息于黑暗中的鬼卻沒有随之隐匿,反而越脹越大。外面同時隐隐傳來車輛的喧嚣、槍支互碰的響動和整齊有力的足音,如疾風驟雨般一寸寸逼近。
廳内依然保持着一片混亂的局面,沒人知道在熄燈的那短短兩分鐘内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沒人注意位于角落裡的夏熙和佐藤隆川,隻驚駭地看到劉棋和他的貼身保镖竟不知何時中槍倒地,鮮血在地毯上浸染出一片暗紅。
一批荷槍實彈的官兵繼而湧入場中,黑洞洞的槍口似乎下一秒便能飛出子彈。當首的男人身穿制服,撥開人群大步走入,并在進大廳後教養良好地摘掉了帽子,竟是h市的市政督察汪序。
劉成麟在劉家隐形了那麼多年才選擇在h市動手,就是因為這裡算得上三不管的地界,各方勢力太多,市政府亦是對各種明争暗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任市長姜洪已年過半百,谙熟明哲保身之法,對他來說恐怕什麼都沒有命重要,遇到事情能不摻合就不摻合,能不管就不管。
對姜洪來說的确是命最重要,可他家中還有子孫。無論是政治還是幫會,權利都無法代代承襲,但金錢可以。再自私再惜命,姜洪也是人,打點了自己的大半輩,眼看就要入土,也該為後輩打點打點了。他需要大筆金錢讓子孫遠離戰亂和紛争,安度一生。
劉成麟沒想到姜洪會摻合進來。作為最受姜洪信任的手下,汪序的出現就代表着姜洪和市政府,而蔣戰威在汪序之後緩步邁進,穿着黑色大衣,身形高大挺拔,面色不怒自威,身邊跟着的孫頌亦是一臉嚴穆冷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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