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正是本土的電影産業初步發展之際,從其它帝國流入的影片和電影技術極大的開拓了人們的視野和想象,早在四年前就開始有人組建影片公司。近一年來,電影産業越發流行,城裡光是影院都開了好幾個,夏熙和發小劉啟行當初抱着玩樂姿态所合開的宏業影片公司,便意外的拍攝出了兩部成功的短片,且受益頗豐。
可惜夏熙依然沒有搭話,簡白一直将輪椅推到了花圃旁邊:“這裡種了好多勿忘我!”
他把輪椅停穩,繼續道:“我一直很喜歡勿忘我,昨日上課,還聽老師講到它的起源故事。說是德翼帝國的一名騎士和戀人在多瑙河畔散步,因為給戀人摘花而掉到了湍流裡,死前給戀人留下了一句勿忘我。當然,騎士說的是德文,念什麼菲耳吉西……”
夏熙終于開口了,“vergissnicht。”
簡白那邊想了半天也沒能成功講出來,夏熙倒替他說了。他的發音非常标準,輔音也全部到位,聽起來尤為好聽。
簡白聽在耳中微微一動,下意識就要問起夏熙竟然會講德文的事,張口時才想起之前聽别人說過的關于他十幾歲就讀碩士且精通好幾種其他帝國語言的傳說,又讷讷地閉上嘴。
平民百姓常說的聰明人分很多種,比如社交手段高的,情商好的,抑或有自知之明的,以夏熙的脾氣和性子,或許不是個普世觀念下的聰明人,但這絕不能妨礙他擁有高智商的事實。不管學習還是工作速度,他都比正常人快很多,記東西隻消看一遍就不會忘,對話時你剛講第一句,他已猜到後幾句是什麼。單說學習這一塊,夏熙在去留學前就已經拿到了帝國大學的結業證,簡白卻在年初進入夏家之後才在夏毅天的安排下得以插班到聯邦州公立大學念書。
想到這裡簡白推着輪椅的手不由緊了緊,心裡倒沒有像以往那般生出什麼陰暗仇恨的意思,卻是再次湧上了自慚形穢的感覺。就在心情莫名陰郁的時候,眼前的視線裡竟突然出現了一支正在盛放的粉紫色勿忘我。
在近距離下看花似乎比遠觀更加漂亮,那隻拿花的手也同樣漂亮,修長如玉,骨節分明。手的主人用不耐煩的語氣道:“給,——你不是喜歡嗎?”
簡白看着夏熙的臉,突然覺得陽光亮到讓他睜不開眼,甚至眩暈了他的大腦和心髒。見他不接,夏熙卻立馬就毫無耐心的把手收了回去,繼而将花丢到地上,“……不要就扔了。”
“叮——,目标b簡白的好感度增加10點,現好感度為55。”
夏公子送人花是多珍貴的事,連蔣戰威都沒享受過這種殊榮,哪怕那花隻是他随手摘的。回過神來的簡白忙不叠的将地上的花拾起來,混亂又急切的解釋:“不是,我隻是沒反應過來,更沒想過你會送花給我……”
夏熙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誰給你送花了?”
不屑和惱羞成怒的火氣已擺在他的眉宇,隻差沒在臉上寫着‘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本少爺送花’了。然而簡白如今已對他的态度徹底免疫,哄人哄的駕輕就熟:“嗯,小熙沒送,是我求着要的。謝謝你,我真的很高興……”
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拂去花上沾到的塵土,并産生了不能将這朵花永久保存的遺憾和擔憂,“我去找個瓶子把它插上,不然它遲早會枯的……”
大概是被他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取悅了,夏熙面色稍緩的哼了一聲,道:“我不摘它也一樣會枯,隻是早和晚的區别罷了。何況那麼多花長在這裡我卻偏偏選了它來摘,就算是立即枯了,它也該覺得榮幸。”
典型的夏熙式霸道風格,放在以前簡白隻覺得嫉恨憎惡,現在竟覺得他說的名實相符。
——能被那樣的一隻手摘過,的确是那朵花的榮幸。就像他在看到對方拿着花送到他跟前時,心裡不由自主騰升的高興。
夏熙卻在心裡默默贊歎蔣戰威的辦事效率。
元帥大人做事果然迅速,他還沒回病房,便已遠遠看到陳子臻老老實實的等在門口,那些明裡暗裡的人手也跟着撤掉了。大概是接到了頂頭上司說的要低調的命令,陳子臻沒穿軍裝,隻穿着件黑色便裝,在斜陽下,眉眼英俊中透着一絲邪氣,邪氣裡又帶着溫和儒雅,長身鶴立的站在那裡,标标準準的一個衣冠禽獸。
有毒
禽獸看到夏熙,立即行了個禮,溫聲道:“夏少爺,我是洛北聯邦州上将陳子臻,元帥指派我來協助您,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跟我說就好。”
作為一個職位隻比蔣戰威低了一級而且有真才實學的将軍,突然被派出去幹跑腿或保镖這種下人幹的活,任誰都會産生不滿,但陳子臻的态度和剛參軍的新兵一樣認真恭敬,鬼畜們的心思果然藏的深沉,個個都是面上不動聲色但内裡詭異莫測的角色。
夏熙隻淡淡點了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的坐回床上。天色開始發黑,簡白早已告辭,拾玉和斂秋等仆從也退了下去,屋内一時變得很靜,靜到仿佛空氣都一點一滴凝固,夏熙才終于開口,問了一個對正常人來說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你聽說過民間流傳的易容術嗎?”
陳子臻頓了一下,“聽過。”
夏熙不緊不慢的拿起杯子,“我懷疑我身邊就有一個精通易容術的殺手,我希望你能幫我把他抓住。”
陳子臻沒對易容術做過研究,卻在偵察和反偵察上有一定經驗,立即便應了,并用辦理正事的态度問:“夏公子是何時發現的?對方可曾留下過什麼痕迹或線索?”
“很早很早。”
夜色越來越深,一直沒開燈的房間也跟着變暗,房内的所有東西都随着光線沉了下去,夏熙的聲音卻在飄忽着上升,“……他時時刻刻跟着我,他不斷地變換面孔,他可以變作任何一個人,他能模仿那些人的面容、聲音、甚至走路的姿态。所有人的外貌看起來都是不同的,卻有一模一樣的内髒。我曾經撕開他的外皮,割裂了他的内髒,可他很快又換成另一種姿态出現在我眼前,并嘲笑我的無能。——而他的最終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将我毀滅。”
陳子臻覺得自己向來思維清晰的大腦出現了遲緩,竟一時讀不懂夏熙言語裡的意思。就在這時候,夏熙的目光突然透過他的肩膀直直望向了他身後,“……陳将軍,他已經來了。”
一絲說不出的寒意莫名從陳子臻的心髒上竄到大腦,他下意識轉過身,卻什麼也沒看到。
今夜的月光很淡,房間幾乎暗到看不清人影,但夏熙依然定定望着陳子臻身後的那個方向,并擡手指過去,“他就站在那裡,他在笑,——你看到了嗎?”
陳子臻張了張嘴,那一絲寒竟轉化成了興奮感,讓他說不出話來。而夏熙的神色一點點染上怒意,“不準笑。”
甚至有越來越濃的殺氣彌漫在他的眉梢眼角,他厲聲對着那個不存在的人影一字一句道:“我說了,不準笑。”
有那麼一瞬,陳子臻仿佛真的聽到了笑聲,輕佻而動聽,如仙樂如銀鈴,讓人心移神搖。努力定下神來,才發現發出笑聲的竟是夏熙本人。
夏熙身上的殺氣一瞬間已消散無蹤,隻剩能勾得人靈魂都起震顫的笑容。那張精緻的臉龐本就無雙,那個笑更如盛開的罂粟,就算明知有毒也叫人忍不住沉迷,陳子臻在迷蒙中聽他道:“我不喜歡聽他笑。你不要讓他笑,好不好?”
其實有毒的不僅是這個笑,夏熙整個人都淬着有害的毒,并莫名鐘愛着一切對自己有害的事物。簡白之前跟他說桃子吃多了會對胃不好,而事實上,桃子對他何止是不好,他的體質對桃子過敏,并且過敏的時間很長,食用後的整整三周都會出現胸悶、腹痛、出冷汗和血壓下降。
可越是如此,他越喜歡品嘗桃子的味道。就像喜歡有毒的郁金香,喜歡有意徹夜不眠,喜歡光着腳坐在天台上吹風,享受寒冷所帶來的刺激和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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