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徐風堇眼角抽動,對邵山說:“就是普通臨安小調,隻是這排箫用料講究,吹出來讓人覺得高雅不少。”
邵山贊歎:“嫂子真是厲害,還懂樂理。”
徐風堇還未說話,子恒哼笑道:“他自然懂,青樓妓館哪個姑娘小倌不會吹拉彈唱,那可是看家本事,他若不會,他賣什麼啊!”話音未落,隻見子恒捂住口鼻猛地後退,站穩之後指縫突突冒血,趙郁一反常态,眉目冷冽,重拳揮到他的臉上。
“趙郁!”子恒氣道:“你居然為了個小倌動手打我!”
趙郁扣住徐風堇五指,厲聲道:“堇兒是我的王妃,我不管他曾經是什麼身份做了什麼行當,從今而後,我沒聽見且算,我若聽見,便不許任何人說他一字不是。”
子恒鼻血橫流狼狽不堪:“我說得哪裡有錯!你不在乎世人在乎!瞧瞧旁人都把你說成什麼樣子,你竟然還……”
趙郁道:“旁人與我有什麼幹系,人人嘲他低賤,我卻不會嫌他,子恒既然不願以我為友,那就此斷義罷了。”
子恒沒想到趙郁會說出這種話,吼道:“斷便斷!”
風雨亭上經此一鬧,衆人也沒了鬥詩的心思,徐風堇跟着趙郁一路上山,怔怔看他背影,突然問:“王爺年幼時可去過臨安?”
趙郁半路拈朵紅色野花,不知扔哪兒,便随手别在徐風堇頭上,笑話他是個姑娘樣,又道:“自然去過。”
第12章恩公
那年徐風堇十二,第一次知道每天伺候客人吃酒喝茶是個什麼行當,他會來事兒,又招人喜歡,免不了有人動手動腳,摸個小手親親嘴兒,他到不覺别扭,以往見村口有爹有娘的孩子被牽着領着,也會被抱起來親親臉蛋,那他沒爹沒娘,有人親他抱他,他還高興了好一陣。
當時南北斜街有家賣蜜棗的小鋪,說是從江北運來金絲小棗甜徹心扉,徐風堇賺了錢餘三娘就給他一文,讓他去買,但生意有淡有旺,徐風堇甜的吃多了便咳嗽了起來,沒法接客,氣得餘三娘斷他銀錢,讓他整日黃蓮潤桑。
徐風堇偷偷把黃蓮水倒進三娘煮的蓮子羹裡,又跑到蜜棗小鋪眼巴巴地站門外看,掌櫃是個面向老實的漢子,見徐風堇在外頭,招招手讓他進屋。
徐風堇那天穿着鵝黃小衫玲珑可人,颠颠跑進去說道:“我沒帶錢,但我就在前面南館,你先賣我一包,再去找餘三娘要錢好不好?”
掌櫃眯縫着眼睛拿出兩包甜棗,猥瑣說道:“小堇哥兒想吃多少都行,我全白送你。”
徐風堇驚喜:“真的?”
掌櫃道:“自然是真的。”遞送間便摸了把徐風堇的手,徐風堇自是不覺有問題,才要走,便被掌櫃猛地拖進懷裡,動手動腳,徐風堇的甜棗掉了一地,氣道:“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掌櫃哪裡管他,扯掉他衣服就要往床帶,徐風堇年紀尚小掙紮不動便張嘴咬他,掌櫃疼得大叫,引來外出買菜折反而來的妻子。
徐風堇是被掌櫃拎着後領扔到街上的,他妻子嘴裡還嚷嚷罵道:“淫賤小倌勾引我家相公,簡直不要臉!才這麼一點就如此厚顔無恥,簡直禍害!”說着還将買來的雞蛋砸他身上,南北斜街都是老街坊,這邊砸了雞蛋,那邊自然要撇爛菜葉,嘴裡說着不堪入耳的話,徐風堇似懂非懂,卻也漸漸明白他是做了不要臉的行當。
這場無休止的謾罵在餘三娘提着雞毛撣子趕來時終于停下來,三娘買了半推車的雞蛋,命龜公打雜全數砸在掌櫃店裡,掐腰大罵:“你這賊眉鼠眼的窮貨!出不起銀子還想碰我們堇哥兒?我們堇哥兒摸手可是要錢的!你幾包小棗就想占人便宜?還連衣服都給我扒了?這事想了不難,立馬給我百兩銀子,你若拿不出來,就給我砸!把這破店給我砸了!”
餘三娘是個潑辣貨,當天就真把掌櫃店裡砸得七零八落,給徐風堇正正經經出口惡氣,可回去之後,徐風堇沈默不語,蹲自個兒屋裡待了會兒,臉沒洗衣服也沒換,跑去問餘三娘自己到底做得什麼,餘三娘對着銅鏡描眉,也不瞞着:“就是那些人說得,下九流的低賤活計。”
臨安每月初一十五都有花燈會,護城河上到處飄着寫滿心意的蓮花燈,徐風堇蓬頭垢面,站在岸邊,身上還沾着菜葉帶着腥臭,剛要邁開腳往河裡走,隻覺肩膀一緊,有人從背後拉他一把,徐風堇回頭,看見一位高出他許多的白衣少年,臉上帶着一張镂空半面,看樣子是在燈市裡買的。
他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徐風堇擦擦眼,氣呼呼地說:“我要自盡。”
“啊?”他又道:“為何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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