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大漠的夜空下纏綿着,一紅一白的身影被身邊的忽高忽低的火苗映的忽明忽暗,卓淩吻着夏衍,之後将手伸向了他的領口,開始扯他的衣裳,還沒扯開,卻被夏衍突然一手握住按在了心口,一陣激烈的心跳從卓淩的掌心沿着脈搏向上蹿,一直蹿到了卓淩的心裡。
&ldo;夏衍……&rdo;卓淩内心深處一個聲音在念叨着,&ldo;我不管你是人是仙,在你丢下我之前,我絕不會棄你而去,就算輪回……我也不會喝那碗孟婆湯。&rdo;
夏衍的唇漸漸的離開了卓淩的嘴,一點點的挪動,蹭着卓淩的臉頰吻到了耳根。卓淩瞬間手指一緊,眼睛猛然一睜,身體頓時僵硬。但緊接着,當他聽到夏衍在他耳邊的低語之後,他整個腦子又充滿了莫名的情緒……
&ldo;季桓,别走,我會改的,我會變的跟你一樣的……别丢下我……&rdo;
卓淩瞬間石化,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反應……仍然給予回應,把自己當做季桓?還是推開夏衍,憤然離去,隻當自己剛才心裡的話是放了個屁?就在呆滞的這個瞬間,夏衍的吻已經遊走到了他的脖子,他的衣襟也已經被扯開,夏衍的攻勢熱烈而充滿激情,很快又會把卓淩的火燎燃,并沒有給卓淩太多思考的時間。然而就在被夏衍那句低語澆息的火眼看又要燃起的那一刻,卓淩憤然的一手掀開了夏衍,猛然坐起身,一巴掌揚到半空就要朝夏衍的臉上扇去。可就在那一巴掌落在夏衍的面頰邊時,隻差半寸就要挨着了,卓淩看到了夏衍突然睜開的雙眼,眼神裡滿是迷茫、空洞與凄涼,他愣住了,手就那麼懸着,半晌也不知道放下。他也直直的看着夏衍,眼神裡卻是不解與悲傷。
經過了剛才一時的瘋狂,夏衍好似已經緩過神來,他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人并不是季桓,當即就想反手甩自己一個巴掌。他看到卓淩揚在自己臉頰邊的那個巴掌,想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特别想抓住卓淩的手就這麼狠狠的扇下來。那還是個孩子……我都幹了些什麼……我怎麼能……夏衍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卓淩解釋,或者不論怎麼解釋都不能彌補他方才的禽獸行為。他看到了卓淩眼中的憤怒和悲傷,在心裡暗暗将自己罵死了八十多回,如果是個女孩,自己最多被當作采花賊,可現在……自己是不是在卓淩心中就是一個斷袖的變态?!
&ldo;我……&rdo;夏衍此刻很是尴尬,不知道是該道歉,還是該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ldo;我不是……其實我……&rdo;
卓淩仍然盯着他,心跳還在加速,喘息也不平穩,聽到夏衍的話,他重重的歎了口氣,收回了手,起身走到一旁,躺在了一邊的沙地上,背對着夏衍,絲毫沒有給他解釋的時間。
夏衍轉過頭,看着卓淩的背影,猶豫了半晌,還是說了一句:&ldo;對不起!&rdo;卓淩沒有反應,夏衍心中突然一沉,片刻之後又說:&ldo;還有……那個……謝謝。&rdo;卓淩還是沒有反應……火光在眼前噼啪作響,夏衍心中紛亂如麻,他不知道卓淩此時内心的想法是怎樣,他隻希望他們的關系不要比進大漠之前更糟,但是眼下這情況,恐怕二人是無法再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和諧相處了。
夏衍看到不遠處卓淩的背影好像不經意的蜷縮了一下,想是大漠夜涼,他離火堆又遠,肯定是覺得冷了。夏衍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走了過去,走到卓淩背後的時候,輕輕蹲下來,從背後一把将他抄起,抱了起來。
&ldo;你……&rdo;卓淩突然一驚,扭頭驚恐的看着夏衍,&ldo;你幹什麼?!&rdo;
夏衍默不作聲,将卓淩抱回到火堆邊,放了下來,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随後開口說道:&ldo;你不想看到我,我走遠些,你不要着涼了。&rdo;說完,便往一邊走去。
卓淩看到夏衍走了有十幾步,才停住腳步,原地坐了下來。他在身周摸索着,摸到腰間的匕首,頓了一下,又繼續摸索着,又摸到了那把扇子,一把抽了出來,猛猛的砸到夏衍頭上‐‐&ldo;你他娘的二舅!&rdo;……卓淩的叫聲劃破星空……
夏衍沒有躲閃,直直的挨了這一扇子,扇子落地之後,他摸了摸被砸中的額頭,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這些天折騰的他的确也有些乏了,躺下的一瞬間,他就漸漸陷入了睡眠,但他也沒敢睡的太死,畢竟卓淩還在身邊。
醒來的時候,陽光正在一點點的往沙丘上爬,夏衍覺得身上暖烘烘的,擡頭一看,自己居然躺在火堆邊……是……卓淩把他抱過來的?他看到卓淩就在火堆的那一邊睡着,臉就朝着他這一邊,他看着卓淩沉睡中的面容,好像正處在一段非常美好的夢中,不時還會微微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但是夏衍看出來了,他是在笑……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竟會如此開心。
夏衍就這麼側着身子看着卓淩睡着的樣子,很安靜,好像有一種能讓人心沉靜下來的魔力,昨夜的那種尴尬和不安似乎早都被大漠的風吹走了。看着看着,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太陽已經完全爬過了那片沙丘,斜斜的照在臉上,卓淩被這片陽光照醒,朦胧的睜開眼睛,發現眼前一個人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吓了一跳。半晌才反應過來,那個盯着自己的人是夏衍。夏衍也突然緩過神來,看到卓淩已經醒了,匆匆忙忙的把目光收了回來,尴尬的四處張望着,清了清嗓子。
&ldo;你看什麼?&rdo;卓淩不滿的問。
&ldo;咳……要你管?!&rdo;夏衍學着卓淩的語氣,話音剛落自己就沒忍住笑了出來。
&ldo;你……&rdo;卓淩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怼回去,愣了片刻,&ldo;我不管你能長這麼大麼?!&rdo;
&ldo;長你二舅這麼大!&rdo;夏衍笑着。
&ldo;我二舅早死了,你也去死啊?!&rdo;卓淩沖他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ldo;我……&rdo;夏衍擡手就想給他一巴掌,手擡了一半,好像想到了什麼,暗自笑了一下,又收了回來,看着他的背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想再休息一下,稍後再叫卓淩起來,繼續趕路。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其實夏衍沒再睡着,他隻是休息着眼睛,卻一直警惕着周圍,突然,他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馬蹄聲?夏衍猛然睜開眼睛,他腦海裡浮現了一個畫面……
&ldo;卓淩,快起來!&rdo;夏衍一瞬間跳了起來。
&ldo;怎麼了?&rdo;卓淩聽出了夏衍語氣中的緊張,立刻就回過頭,顯然這一個時辰他也沒有睡着。
&ldo;有沙匪,快走!&rdo;夏衍一步跨到卓淩身邊,伸出了手。卓淩把手往夏衍掌心上一放,立刻就被他拉了起來。
下一刻,夏衍熄滅了火堆,卓淩抓起了身邊的弓和箭筒,往背上一甩,跟着夏衍就往前走去。然而……他跟着的是夏衍……迷路迷出花來的夏衍……跑了一會,他們發現眼前出現了沙匪的身影……
&ldo;你……&rdo;卓淩頓時停下了腳步,瞪着身邊的夏衍說,&ldo;你故意的吧?!&rdo;
&ldo;我這……&rdo;夏衍有些茫然尴尬,看着沙匪好像堵住了他們前進的路,&ldo;這不是又走錯路了麼。&rdo;
&ldo;你過奈何橋要不要走錯路?!&rdo;卓淩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ldo;再把孟婆繞丢了。&rdo;
&ldo;這還真沒有。&rdo;夏衍輕聲說着,低頭笑了一下。突然又反應過來,&ldo;不對啊,我沒走錯,就是應該往這邊走,隻是這幫沙匪……把我們的路給堵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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