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一直在撒嬌。”提寶思索了一會兒說。提糊臉紅了,燒到無言以對。157“對了,”提寶猛地想起來,“他前幾天不是說要去出差嗎?”“早取消了,我們還在家慶祝了一番呢。”提寶看他來了興趣,“怎麼慶祝的?”提糊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普通人那樣慶祝呗。”“哦——”提寶一副“我懂”的表情搗他咯吱窩,“那你們倆誰上誰啊?”說完還一臉嚴肅的威脅:“你沒讓他上你吧?”提糊一頭霧水:什麼啊?158景明打開門,就看見兩隻大型不明物體蹲在門口,雙臂抱着膝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小明!”提糊高興地差點蹦起來,但怕景明不開心,沒敢靠的太近。提寶因為理虧,也沒敢接近。更何況,挨打的是他。“主編讓我去一趟,有急事。”景明一邊換鞋一邊解釋。提糊也不拆穿,“嗯嗯”的應和着。“吃飯了嗎?”景明看了提糊一眼,總覺得一天下來他就瘦了一圈。“還沒,”提糊說,“你好點了嗎,你都瘦了。”“我沒事。”景明說完就進廚房了。“我怎麼覺得他變得這麼沉默呢?”提糊洩氣般倒在沙發上。提寶一躍而起:“揍他丫的!”“别别,”被提糊一把攔住,“你打不過他。”提寶也洩氣般倒在了沙發上。159“我覺得你們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提寶建議道。“我現在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提糊苦惱道,“我感覺自己是突然開竅了,他還沒有。”提寶躍躍欲試,“那我需要幫他一把。”“怎麼幫?”雖然提糊已經對提寶的建議不抱希望了,但還是想聽一聽。“打到他開竅!”“停,寶寶哥,你根本打不過他。”160景明完全不會想到,一扇門相隔的兩個人會猜他在想什麼。與其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如說他什麼都沒想。這兩天他大腦一直處于放空狀态,跟提寶打完架之後,那些紛亂的猜忌的情緒完全消失了。與其說消失,不如說他很會隐藏情緒。他能感受出來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心頭火不是别的什麼,就是妒火。但他又不能确定這妒火是因何而起,對提糊的感情到底是肉欲還是情欲,他把握不了。更何況提糊對他也不一定是真的呢,與其猜忌一些似有似無的感情,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不如早些放棄。反正他一直都很擅長放棄。不确定的感情太早太草率的做決定,對誰都不負責任。而且,他能明顯的感覺出來,提糊變了。不再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隻會臉紅,結結巴巴一口一個小明的小鳥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做的事了。那也就不需要自己了。景明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珠,靜默的想,即使現在還在需要,總有一天也會不再需要。161在景明愣神的時候,提糊進來了。景明背對着他,後背微不可聞的打了個激靈。雖然看起來隻是他自己在鬧脾氣,但兩人此時再相處總會有一些尴尬。也許是他一個人在尴尬。因為身後的人完全沒有自覺。162“小明,”提糊的聲音傳來,“對不起,我隻是太擔心你了。”“知道了。”景明的聲音聽起來明顯冷淡了許多,這讓提糊有點低落。提糊的聲音小了起來:“那你怎麼突然走了?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景明放下手中的食材,下意識地嗆了一句:“不走再接着讓你們拿我取樂嗎?”提糊愣在了原地。景明也愣了,話說出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話說的過分了。隻能通過切菜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安靜的廚房裡隻有切菜的聲音。景明覺得自己簡直像個患得患失的傻子,一天天隻會胡思亂想。果然還是應該出去靜一靜,不該回來的,景明懊悔不已。163“我沒有拿你取樂過,從來沒有。”提糊說的無比認真,像個虔誠的教徒。他再次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想。”提糊站在原地,從來沒有這麼難過過,他想盡快表明心意,而當事人卻無比堅決的抗拒他,還這麼想他。“我隻是……太喜歡你了。”說完他就拉開廚房門跑了出去。164景明整個人震了一下。在聽到那句話之後,仿佛烏雲見皎月,他的心一下子明朗起來。又被他狠狠壓下去。成年人起了欲念肯定也是如此,如果把肉欲當做愛情,對小糊來說是一種傷害。他不能回應。起碼不可以貿然回應。那他該怎麼辦呢?景明頹然地蹲在了地上。165沒等景明頹廢多長時間,客廳裡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還有争吵聲。提糊不放心地拉開門,看到提糊抱着提寶的腰,提寶還罵罵咧咧的:“放手!看我不揍死丫的!”景明突然感到一陣頭痛,“又怎麼了?”“你這個始亂終棄的混蛋!”“我?”景明指了指自己。提寶罵的更兇了:“就是你!明明都做到那一步了,還不承認我弟弟,就是個渣男!”景明想起了前幾天他幫提糊解決的事情,臉色一紅,“是你讓我幫忙的吧。”“那你碰他了對吧!那也得負責!”“寶寶哥!”提糊先受不了了,“你别胡說了!”“那件事,對不起。”景明看着眼圈紅紅的提糊,不知為何,心髒一陣陣刺痛。“操……”提寶聽到他這麼說,整個人蔫了,無語了。166“提糊喜歡我,這感情太珍貴了,我不敢回應。況且,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所以,對不起,小糊。”“沒關系。”提糊說。就是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三。”“二十三你不知道什麼是喜歡?騙鬼呢,”提寶說着撸起袖子,“我打到你知道!”提糊的手移動到他的胳膊的淤青上,提醒他傷還沒好不要沖動。“那你就沒對誰有過欲望?”“有啊。”這回景明承認得很快。“那不就是喜歡!”景明反駁:“那叫肉欲。”提寶怼回去:“不喜歡哪會有肉欲,歸根結底是一樣的。”“喜歡是呵護,欲望是摧毀,這怎麼能一樣?”“狗屎吧。”提寶氣死了。“我看透你這個心口不一的騙子了,”提寶說着拉起提糊,“我們走!”誰知景明下意識的一把拉住了提糊的手腕。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住了。景明更是尴尬的無所适從,立即放開了手。提糊看着自己的手腕,回味着景明手指的溫度。“嘿,”提寶笑了,“小子,你嘴上說着不喜歡,其實根本不舍得我弟弟走吧。”“不一樣。”景明低下了頭。“怎麼不一樣了?”提寶也不說走了,在沙發上坐下,“那你說說,你對小糊什麼感覺。”景明擡頭看了一眼提糊,說:“不方便說出來。”提寶看懂了他的暗示,對提糊說,“你出去給我買根武器,我要跟他做男人之間的決鬥。”提糊睜大了雙眼,拒絕道:“不、不行吧。”“我說行就行,”提寶看向景明,“你說呢?”景明點點頭對他說:“給我也買一根。”提糊稀裡糊塗的被趕出了門。167“說說吧,現在小糊走了,你是我兄弟了。”提寶說完還給了他支煙。“想跟他上床。”景明實話實說。提寶一副了然的神情,“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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