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淼迅速接話:“宋老師,我們是來找校長的。”
宋老師臉上掠過一抹難以捉摸的表情。
“馮校長病了,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出辦公室。我這裡還有些學生的體檢報告需要交給他呢。”他手裡揮舞着幾份文件,看起來十分焦慮。
“你不能去辦公室找他嗎?”唐淼淼試探性地問道。
“對啊!”宋老師連忙回答,“喻老師手裡有校長辦公室的鑰匙,她能進去見校長。”
喻老師,就是高三1班的班主任,那個英語老師。
唐淼淼立刻抓住機會:“既然如此,請您放心交給我吧!我正好可以幫你把文件交給校長。”
就在幾人交談的時候,教室内部傳來了清晰可聞的聲響,仿佛有什麼東西或者某種生物正在悄無聲息地滑動……
地闆上的灰塵被不規則的拖曳痕迹打亂,一道道血迹如同殘缺的指引,唐淼淼和衆人下意識低頭。
一個男孩正艱難地向他們爬來,臉色蒼白得像是紙張般毫無生氣。
他嘴巴張合着想要發出聲音,但隻有血絲混雜着口水從沒有舌頭的口中滑落。
大腿以下不見了蹤影,斷端處筋肉錯綜複雜、血肉模糊。
宋老師面容扭曲成怒火中燒的模樣。
他粗暴地将男孩從冰冷的地闆上拎起來,仿佛在處理一件污穢之物。“幹什麼?讓你多跑兩圈就這副死樣子?做給誰看呢?”他怒斥道,“看看你們這些小兔崽子!身體素質簡直是個笑話!還不趕緊鍛煉?”
周圍空氣裡彌漫着濃重而刺鼻的銅鏽味。
衆人跟随宋老師視線所及之處,房間角落裡躲着更多類似于眼前這位少年的孩子們。
每一個都顯得異常憔悴,有些雙手被反綁,在黑暗中抖着自己殘缺不全的身體。
有些則靠牆坐着,身體各種部位留下了明顯虐待過後留下來的淤青和傷口。
蘇晴的手緊緊地勾住唐淼淼的手臂,指甲幾乎嵌入肉裡。
宋老師注意到了蘇晴那幾乎要哭出來的模樣,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小文老師啊,你也别總是待在美術教室裡畫畫。”他語氣輕松地說着,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長期坐着多不健康。要不要來我這多鍛煉鍛煉?”
他頓了頓,目光像捕食者般掃過每一個人。
“你看你身後的小田老師,一副病恹恹的樣子。”宋老師走近李明浩,伸手拍打着他那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無力的臉頰,“還有吳老師,你也太瘦了些。”
“我覺得…”他突然壓低聲音,像是和大家分享一個秘密,“我覺得你們都應該留在我這多鍛煉鍛煉。隻有強壯起來才能保持一個健康的身體。”
言下之意分明是不想放他們走。
屋内的燈光忽明忽暗,仿佛在這壓抑的空間中跳動着一顆不安的心。
唐淼淼眼神迅速掃過四周,她清楚地意識到那些身體強健、活力四射的孩子們恐怕都被困在這裡,經曆宋老師那殘酷如魔鬼般的訓練,最終像牲畜一樣被割去器官販賣。
面對宋老師那近乎瘋狂的提議,唐淼淼臉上卻浮現出一個溫和而機智的笑容。
“宋老師啊,您也知道最近期末考試臨近了。”她語氣輕松地說着,“學生們成績有點下滑呢。我們還是得先把重心放在學業上。”
“咳咳…”她故作輕咳兩聲,“況且校長可是很看重孩子們成績和身體雙全發展呢。我想他肯定更願意看到我們能夠平衡好兩者。”
說話間,唐淼淼從包裡拿出一罐裝得精緻、色澤金黃透亮的蜂蜜。
“順便送給您一罐純天然野生蜂蜜。”她微笑着将罐子遞給宋老師,“聽說對身體特别好!”
宋老師接過罐子,在昏暗中打量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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