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黎璃聽季延知詳細地講過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臉上的表情逐漸迷茫起來。
“媳婦,我在想……”季延知頓了頓,說,“難道那個老先生會是你的外公嗎?”
黎璃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隻有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外公外婆幾面,那時候我比現在的小寶還要小,早就記不清他們的長相了……我聽我父親的朋友提起過,外公外婆當年是很反對我父母在一起的……”
黎璃陷入了沉思。她并不清楚胡英和黎紅軍的往事。至于胡英,黎璃對她全部的印象隻來源于家裡的一些老照片,那張泛黃的黑白照片上都是一個溫婉漂亮的年輕女人——黎璃長得和胡英很像,認識胡英的人幾乎都這麼對黎璃說過。除此之外,胡英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朋友這些事情,黎璃一概不知。
黎紅軍幾乎是刻意地向黎璃隐瞞着這些……可是與此同時,黎紅軍還是把胡英的照片放在他的書桌上。是因為愧疚嗎?黎紅軍對胡英是還有哪怕一絲的情誼,或者隻是單純的在裝深情人設?
可是家裡那些老照片,恐怕早就被王美虹扔掉了。黎紅軍的真實想法自然也無處得知,黎璃的本領是讀心,又不是通靈。
“倘若真的是有什麼事情,那也是二十多年之前的事情了。”黎璃歎了口氣說,“陳麻子爛谷子的事情了……就算那個老先生真的是我外公,那……”
黎璃并沒有找到她那個有錢外公然後要點什麼好處的想法。她的外公外婆應該都已經年逾古稀,黎璃想着,若是能見到他們,再替早逝的母親盡一些孝道就好了。
季延知有點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早知道我就要個聯系方式之類的……我今天會不會給外公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他穿着很名貴的西裝,我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我還收修車費了!整整十塊錢!”
黎璃看着季延知這副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害怕什麼呢!現在都還不能确定那個老先生到底是不是我的外公。再說了,阿知這麼優秀,就算那個老先生真的是我外公,一定也會對你感到很滿意的!”
被黎璃這麼一說,季延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真、真的嗎?”
“總之就别老是想着這件事了!”黎璃伸出手,在季延知臉頰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
季延知點了點頭。過了半晌,他又忍不住追問道:“媳婦,你在縣城還有什麼親戚沒有?要是還有的話……”
“沒有,我外婆隻有我母親一個女兒。”黎璃搖了搖頭,“我父親那邊倒是還有些親戚,不過走動也不多。”
季延知歎了口氣:“你都嫁過來這麼多年了,我一次也沒有提起讓你回縣城走走親戚過,我真是……”
黎璃一把捂住了季延知的嘴:“不許說阿知不好!”
何況之前的日子,是黎璃一句話都不和季延知說,怎麼能怪到季延知頭上呢!
“這麼一想,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黎璃和季延知肩膀挨着肩膀坐在沙發上,季延知正在把洗好的櫻桃去掉核還有梗,黎璃負責吃。
黎璃歪了歪頭,示意季延知繼續說。
“六年多之前,你第一次來咱們家的時候,好像還是昨天呢。”季延知紅着臉笑了笑,“我還記得我當時是借了一輛自行車,你坐在後座上。那時候我可害怕了,生怕村裡的路不平,會颠到你,就提前一天,早起把村裡那條主路上面的坑都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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