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聽不到動靜,顧嶽轉過頭去,看到陸議盯着自己看,嘴角挂着笑意,眼裡滿是驚豔。
想到這首詞是人家後世大才女的,自己卻拿來顯擺,老臉微微發紅,忙咳咳兩聲,朝陸議說道:“别崇拜我啊,我也是聽别人吟誦,偷偷記下來的。”
陸議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這個顧嶽,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剛才明明那麼地情境交融,一看就是由感而發,即興而做,卻又拼命不好意思地承認,竟還自嘲為偷聽來的,真是少年心性,跳脫得很呢。
看顧嶽坐在那裡,不吭聲,黑乎乎地一團,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顧嶽回過頭來,嗡聲嗡氣地問:“笑什麼?”
黑乎乎的一團還說話,陸議更是笑得不可開交,他一手拍着腿,一手捂着肚子,哈哈笑着,邊說:“哎呀,笑死我了,哎呀,笑得我肚子疼,哎呀,好久沒這麼笑了,受不了,哎呀呀”。
顧嶽一頭霧水,壓根沒明白這陸伯言的笑點在哪裡?
看着越笑越瘋的陸議,顧嶽終于忍無可忍,他拿出了影帝的表演功力,模仿着陸議的語氣,邊捂着肚子邊說道:“哎呀,吓死我了,哎呀,吓得我肚子疼,哎呀,好久沒這麼吓着了,受不了,哎呀呀”。
陸議聽着他浮誇的調調,笑得在甲闆上打滾。
看着此刻最多隻有三歲的陸議,顧嶽在黑暗裡不地道地想道:“這個樣子的陸議,恐怕陸康氣得要從墳裡爬出來,開除陸議的族長職務。”
大約是感應到了顧嶽心裡的陰暗诽謗,陸議終于停了下來,安安靜靜地坐在甲闆上,又恢複了那個文文靜靜的少年。
不知為什麼,雖然一團漆黑,但顧嶽卻覺得,陸議在哭。
十歲失去父母,十三歲失去從祖,柔嫩的肩膀挑着振興家族的重擔,陸議,這個比孫權還要小一歲的少年,這幾年過得恐怕不容易吧。
“我已經很久沒這麼大笑了,快要忘記了是什麼滋味了都。”陸議的話在黑暗中增添了點點落莫。
顧嶽想到現世的父母離世時自己的彷徨無助,眼眶有點發酸,他伸出胳膊,把身旁的少年摟了過來。
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顧嶽擡起手,用力地拍了兩下。陸議慢慢地平靜下來,他擡起頭,語氣恢複了平日裡的溫潤。
“伯言失态,讓顧兄見笑了。”
這客氣疏離的語氣讓顧嶽有點心疼,又有點煩,他沒有回頭,悶聲悶氣地回道:“去他娘地失态,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拿我當朋友的話,就别他娘地矯情。”
陸議明顯地僵了僵,口張了張,沒接上話。
顧嶽看了他一眼,用文明話又說了一遍:“伯言,在朋友面前,該哭哭,該笑笑,别什麼事都壓在心裡,再憋着,我看你都要瘦成一道閃電了。”
聽了這個突破想像力的比喻,陸議不由地又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顧兄啊,你可真是個妙人呀”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裡船。半個月後,大船到了一個渡口,陸議安排大漢們把船泊在淺水的蘆葦蕩裡,留下他們看守,隻和顧嶽兩人登船上岸。
從集市上賃了兩匹馬,兩人騎着向北走去,約摸過了兩個時辰,來到了一個小院前。
陸議上前敲門,一個小厮探出頭來,看到陸議,很熟悉的樣子,笑着叫了聲:“陸公子”
“糜将軍可在家?”陸議笑着問。
“可不巧了,将軍随劉皇叔去校場了,聽說來了個曆害的大人物,我家将軍去對付他了。”小厮呲着兩顆大門牙,很是健談。
告别大門牙,兩人騎馬向城中的校場走去,陸議看到街上至少有三種不同衣服顔色的士兵走來走去,忙拉着顧嶽離開了這個容易惹是非的地方,拐上了城外的一條小路。
穿過一大片樹林,聽到前面有流水聲,待到近前,看到溪水清澈,便下了馬,想洗把臉,剛俯下身子,一個冰冷的東西貼上了脖子。
顧嶽有點懵,身子僵着,旁邊陸議早熟門熟路地舉起了雙手,用受驚吓的少年特有的聲音大喊:“在下吳郡陸議,不知好漢哪位,可否放下兵器,大家有話好好說。”
第4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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